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219)
不能让卫北临看出端倪。
卫北临沉沉看了他一会儿,忽地舒了口气。
“有希望就总是好的。”男人快步走回他面前,从腰间取下一枚玉牌,“有这枚腰牌,城门口的护卫不会拦你,你速去速回。”
“……是。”仇飞没想到卫北临会这般轻易放他出城,愣了愣才闻道,“王爷可否告知,褚姑娘的症状……属下将其转告堂姐,便是请不来她,也许能带回一些药物。”
男人隐含着审视和逼问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彻底看穿,仇飞攥着腰牌,心里的不安感愈发浓郁。
“之前一直咳嗽,吐了很多血水。”卫北临垂目紧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道,“现下服药睡下了,不咳嗽,但浑身冰凉,面色惨白,还一直说热。”
仇飞被他骤变的神色震住,良久道:“属下明白,一定在天亮前归来。”
卫北临幽幽叹了口气,阖眸颔首,像是将要料到一个怎样可怜的结局。
仇飞满以为他是哀戚褚雪镜回天乏术,腿脚一时发起软来。那些人只是叫他想办法恐吓恐吓褚雪镜,并没有让他要了对方的命!
他再说不出一句话,揣着冰凉的腰牌三步并两步朝外走去。
卫北临面色冷漠,好似方才表露出的凄戚和焦虑都是错觉。他从喉间低低滚出几个模糊的字眼,下一瞬,两个不知何时隐在夜色中的人躬首跪在他面前。
“跟上他。”
……
温暖的屋室里,人人口中身患重病、咯血不停的女人正倚在榻边,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册细细翻看着。
她容色红润,对比清晨恢复了不少,发丝尾还有些湿润,适才沐浴过。
“他心里有鬼,不敢拖慢,我已让暗侍跟在他身后,应能查出些东西。”男人跨步很快就走到她身边,拥着她在榻边坐下,“仇飞此人,在王府这么多年没犯过大错,为人谨慎,但有一个弱点,还是母妃告诉我的。”
褚雪镜对他的怀抱视若无物,指尖悠悠翻了个页,“什么?”
“恐惧。”卫北临说,“你别看他平时瞧着十分正派,实际胆子不大,很怕被主人家责罚——这也是为什么他鲜少犯错。”
仇飞的恐惧不是明摆在台面上的,他具有一定的危机处理能力,但这建立在面对外人的基础上,而不是上司。
站在他的角度,无论是他长年待在的王府,还是许久不找他一次的背后东家,都是他的“上级”。
而面对上级,他不能犯错。
所以他抛却了所有平日的思虑、理智,只想在短时间内最快解决根本问题——
不能让褚雪镜死。
褚雪镜唇角轻弯,指腹挠猫似的挠了挠男人的下颌,“要是他在路上突然意识到了该如何?”
“他不会的。”卫北临任她戏弄完,抓住她的手腕亲她的指节,“一旦他有异动,暗侍会先一步动手。”
原本褚雪镜是想做戏做全套些,最好叫仇飞亲眼看见她“命不久矣”的惨状,但如此花费的心力更大、要演好的代价也更大。
“放心,一有消息我就立刻告诉你。”男人将下巴搁在她肩上,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里,“又在看医书?过去三年里看得还不够多么?”
多到基本上每次卫北临穿成金雪时见到她的时候手里拿的都是医书,书名常常变化,有时一本看好久,有时几本换着看。
褚雪镜眨眼,“我不曾有什么长处,如今为了彻底了解母亲的密文,只能不断抱佛脚了。”
金陵的闺阁女子少说也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褚雪镜除了弹琴能弹出声、会下两步棋,写的字能看、画的画仔细分辨能看出两分神似外,倒真不会别的。
“胡说。”卫北临道,“我没见过你弹琴画画,但听过你唱歌,明明很好听。”
褚雪镜:“?”
她奇道:“我什么时候唱过歌?”
又什么时候给他唱过?
卫北临:“?”
这下轮到他疑惑了,男人坐起身,凤眼睁圆,拷问似的注视着她。
褚雪镜:“……我真、没有印象。”
男人眉眼耷拉下来,似是有点委屈,调整过来后很快一脸认真地用双手捧起她的脸,严肃道:“真的没有?”
他的表情太过肯定,哪怕褚雪镜搜罗了所有记忆,也没能想起一点片段,甚至有些心虚,“……可能,是我没记起来。”
“当然了。”卫北临亲了她一口,讨打道,“因为你的确没唱过。”
褚雪镜:“…………”
意识到女人因他欠揍的戏耍变了脸色,男人连忙补救,“不全是,这一世确实没有。”
然而他在褚雪镜这里的信誉尽失,女人狭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好似在等他狡辩。
“是有唱过的,给我唱的。”他轻声道,神情万分诚恳,“前世…我最后一次去地牢找你的时候。”
褚雪镜微怔,他的话令她感到熟悉,但脑海中没有这段记忆。
“也只是哼唱而已,你要是愿意完整的唱给我听就更好了。”见她面色柔软下来,男人想也不想就顺杆子爬,得到她的一记眼刀还不死心,“就是很好听啊,你还会弹琴吗?那可以给自己伴奏诶。”
他才是真的毫无长处,除了会下棋写字,何况写的字根本称不上书法。
至于舞刀舞剑的,没一点儿浪漫因子。
不过他并非真的是央着褚雪镜要她唱歌,只是想逗她开心些,于是不等褚雪镜回答,自顾自道:
“等此事了结,我和你去城中采购些东西,虽说院中看起来好像齐全,但不是你亲自挑的,届时你买些自己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