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恶女的猫后(穿书)(236)
卫北临张了张唇,想说的话被褚雪镜抬手捂住,“快睡,我看着你睡。”
卫北临:“……”
他犹豫片刻,到底闭上了双眸。
她熟悉的软香近在咫尺,无声安抚着他焦躁的思绪,竟是当真缓缓睡了去。
……
褚雪镜搬去安平坊的那日,临走前柯夫人将她叫去了院中说了许久话。
卫北临带人去了荒真,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北境城,金陵动乱的风声已传到北境,戈瓦部蠢蠢欲动,正是风声鹤唳之时,安宁平和的城中,像是随时会掀起风暴的海面。
王府的仆从帮她把收好的行李搬去了安平坊,褚雪镜离开镇北王府后,没有先去住处,而是去了正宁药铺。
正宁二字是她选来的铺名,如今牌匾已挂,药材也到了,万事俱备,只等开门营业。
“雪掌柜!”程泉远远就看见了她的身影,指挥了其他伙计一块到门前迎她,“您来得正好。”
褚雪镜被他们拥着进了正堂,一眼便瞧见坐在堂中的人。
“师叔?!”褚雪镜微惊,似是没料到会在此处见到钟远良,快步上前仔细看了他半晌,奇道,“您怎么会来?”
“鸿玉坊的东家跑了,我在金陵也是无事,索性来看看你好不好。”钟远良道,“本是要去王府寻你,但我听说你搬出来了,还开了个药铺,便来这等你了。”
“太好了,”褚雪镜很是欣喜,“师叔您精通医道,正好帮我打点打点——对了,您舟车劳顿,用过午膳了么?”
“还没,”钟远良视线掠过她身后探头探脑的几个伙计,扯了扯唇角,“走吧,挑一处你喜欢吃的酒楼,师叔许久不见你,就让师叔请客。”
褚雪镜应下,吩咐了程泉几句——她不在的时候,药铺一直是程泉帮忙打理,随后就与钟远良离开。
“程大夫,雪掌柜的师叔相貌还真是……”春姐几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这么豪迈魁梧的长相,哪怕是北境也没几个。
但笑过之后又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感觉好像很眼熟,在哪里见过似的。
可这么明显突出的相貌,他们见过不应该没印象。
程泉忽地目光投向后院勤勤恳恳扫落叶的人,喊了一句,“钟勤,雪掌柜说明日就要把药材都分门别类放好,我记得你也懂些医,明天便你我来做罢。”
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身形一顿,许久才传来一声,“好。”
……
香九楼。
褚雪镜合上屋门,又将窗帘落下,挡住外头的亮光,确保周围没有异样,微松了口气。
“我已去药医谷查探过,”钟远良在桌边坐下,沉声道,“长岭山下的旧址还有人出现的痕迹,但没能找到人,后来我辗转去了沧州、怀州,药医谷——名存实亡。”
“名存实亡?”褚雪镜眸光看向他,“谷中的人都已……?”
“是。”钟远良面色如墨,声音听不出喜怒,“就死在谷里,皆服剧毒,无一活口。”
褚雪镜蹙眉,问:“大概在什么时候?”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看……”钟远良沉重地摇了摇头,“起码有三四年了。”
三四年……那岂不是褚玉霜离开药医谷的时候就……?
她并不觉得褚玉霜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特别是要毒杀整个药医谷的人——几乎不可能。
“师叔,”褚雪镜面露忧色,“可能看出是何人下的毒?”
钟远良沉默,半晌道:“是药医谷独创的阿房散,外人不会知道。”
也就是说,是药医谷中出了叛徒?
“我更怀疑是他们自己的手笔,”钟远良从怀中拿出一块麻布,递到褚雪镜手中,“你且看看这是何物。”
钟远良眉目深邃,经此一事,他仿佛愈发稳重多思了。
“师叔……”褚雪镜还有些犹豫,轻声道,“你来北境未免过于冒险,若是……”
“我虽早早离开药医谷,在江湖上总还有点人脉,不必担心。”钟远良压了压眉头,琥珀色的眸瞳 望向她,“这布中包裹的是你母亲在药医谷留下的残药……怎么,连师叔都不信了?”
褚雪镜缓缓摇了摇头,在他的注视下指尖撩开那块麻布,一股奇异而甜腻的香气从中飘散而出。
“师叔……” 女人仿佛浑然不觉,又好似猛地意识到什么想要睁大双眸,却抵不过那股诡谲的香气,倒趴在了桌案上。
“钟远良” 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垂视着她不曾设防的模样,冷嗤一声,从头皮前掀下棕色的卷发,露出他原本的发色。
漆黑的、长直的。
钟远文。
第135章 虎穴 我娘是否又为我布了局呢
想让一个人无端蒸发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褚雪镜将“钟远良”带到香九楼, 盖因香九楼是镇北王府的产业,以为在镇北王的眼皮底下不会有龙瑾窃听。
可惜,褚雪镜远不知他们手下的人究竟渗透了多少地方, 还天真地把敌人错认师叔。
钟远文有些轻蔑地想,有其母必有其女, 真是和钟离苏木一样蠢。
他叫来早就在酒楼里潜藏的帮手,借楼中往外运送的推车把昏迷的人送了出去,只要褚雪镜落到他们手里, 就再不会有翻身的可能。
龙瑾一族筹谋多年, 北境已被他们的人穿插成破漏百出的筛子, 有圣蛊在, 他们随时随地都能翻天。
钟远文从香九楼后门绕进隐蔽的小巷,旋即要换下身上伪装成钟远良的服饰, 突然动作顿住。
“师叔。”
少女轻轻柔柔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