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是朱棣!(171)
但朱棣又对自己挺自信,他都没努力,一年里大半都在军营衙门忙碌,这老二老三老四还是接连出生,所以以防万一,他私下里秘密找来沈良。
现在朱棣都还清楚记得,沈良听到他说的话,那一脸见鬼的表情,还有‘你是不是中邪了’的眼神。
沈良晕晕乎乎地,用最稳妥不伤身的法子替朱棣解决‘烦恼’,朱棣都喝了半个月的药了,他才回神,用复杂的眼神问:“王爷,您真不后悔吗?不如您再想想,或者就此停药也可以了。”
再有几贴药下去,以后再想生育可就难了。
看着沈良一脸‘我死定了,我肯定没有好下场’的心如死灰,朱棣嘴角抽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喝药了呢。
朱棣端起碗,黑苦的药汁入喉,他咂咂嘴,嫌弃道:
沈良:“......”
王爷你到底有什么病?
亏不亏的能这么算吗?
直到朱棣一个月的药喝完,再次见到沈良,挑剔着眼神问:“你这玩意儿有没有保障,本王可不是一般人,之前也试过一些法子,还喝过府上大夫开的药,结果屁用没有,本王还是那么能,上回就大意了一下,双胎都有了。”
沈良:“......”
假装看不到燕王得意自信模样,低头开始掏药箱里的针灸盒,“草民治的马也不少,王爷不放心可以去打听打听,生多少草民不能保证,但让马儿不能生,草民手下还没失误过。”
“王爷毕竟身份尊贵,跟凡夫俗子不同,要不草民再给您来两针?”沈良一脸纯良道,手上金针闪着凛凛寒光。
朱棣:“......”
倒也不至于。
他只是不想再要老五老六,没打算把自己给那啥了啊,男人的尊严还是不能丢啊。
朱棣眯了眯眼,沈良默默把金针收了回去,眼神逐渐放空。
朱棣:“......”
“你放心,本王不是卸磨杀驴的。”
“.....谢王爷。”
“咳,那个,真没其他影响吧?”
“.......王爷放心。”
“过段时间就送你回开平卫,沈良医不愧是良医啊,本王很看好你哈哈哈哈。”朱棣说完就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留下沈良在原地出神,好一会儿摇头晃脑地叹气:给皇家做事就是提心吊胆的,还是给马看病自在。
此时看宝贝儿子绷着小脸,仿佛做了某种重大决定的严肃模样,朱棣眼底微微闪烁一下,忽地一把抱起儿子。
朱高炽习惯被亲爹举高高了,小手下意识圈住他胳膊,稳稳坐在朱棣肩头。
朱棣哈哈大笑:“放心,天塌下来还有你爹顶着呢,爹心里有数,不会让你四处流浪的。”
现在看来,预知梦什么的,跟未来也不一定完全挂钩,是可以改变的。
朱棣不是胆小怕事的,就像他儿子说的,真到了那个地步,他朱棣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他的家人更不可能成为别人随意宰杀的羔羊。
这个人不管是他大哥还是.....他大哥的儿子,都不行!
任人宰割从来不是他朱棣的生存准则,强者为尊,适者生存。
大哥能顺利登基最好,就算最后还是他儿子上位,他朱棣都要成为皇帝不敢轻动的强大藩王。
大不了....
真走上造反的路。
他怕的从来不是大哥或秦王这些兄弟,他只是怕老爹朱元璋,也愿意服朱标而已。
朱高炽还不知他爹心中有了‘造反’的苗子,他被举高高,呼吸间空气清新,只觉胸中开阔,神智清明。
北平府的蓝天白云,就如他一扫阴霾和烦恼的心情。
....
洪武十八年夏,北平府进入最炎热的时候,草场的马儿却精神抖擞,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骑兵们看着自己的宝贝马儿,比伺候老母还伺候得精心。
在洪武帝借着户部侍郎贪污一案,又把朝廷上下换了一遍血,破坏力逐渐蔓延到百姓中产之家,地方小豪强小地主皆受影响之时,北平行都司的小兵小将却忙着训练,整日累成狗了,哪还有精力关注上头的腥风血雨。
再说了,真刮大风也跟他们基层小兵没关系,勤恳训练,争取被燕王选入特战营才是值得关注的大事。
洪武十六年初,燕王殿下在燕山三护卫里选拔了两千人做什么特殊训练,听说是要练一支精锐部队出来。
一开始军中上下看好戏的多,有徐达在前,那些中高层武将没几个看好朱棣搞得这什么特训的。
论练兵,大明朝这么多大将,徐达称第二,没几个敢称第一。
在你老丈人跟前班门弄斧,燕王殿下您是不是也太心急了点?
害,年轻人嘛,不莽几回怎么算年轻过呢。
等现实教他做人就知道谦逊了。
私下里议论朱棣的多了,但大家面上却笑笑说,不愧是燕王殿下,就佩服他这股干劲儿。
反正燕王折腾的也是燕山卫的兵,随他去弄。
燕山护卫是听命于朱棣的兵,随他调遣,与镇守北平各处的兵将还是有些不同的。朱棣调动燕山卫不需请皇命,但镇守一地的兵马调动却需要皇命,而镇守大将更需要皇命和藩王两边许可,才能调兵遣将。
这样乍一听是有点麻烦,万一军情紧急,岂不是耽搁事嘛。
所以洪武帝也说过,藩王有先出兵后请命的特权。
当然,朱元璋敢把兵权分给儿子们,肯定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同时也设置了诸多制约条件。
在老朱看来,藩王儿子们就算一时想不开想造反,那也很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