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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群弹幕阿娘(重生)(183)+番外

作者: 鹿顶耳 阅读记录

 “好啦,今日发生的事情便是这些啦!我明天有空再来找你玩,”阮如衣身侧没有和她年岁相近的玩伴,所以她时常找高词之聊天。

 当然是指她单方面的输出。

 “什么,时间。”

 “啊?”忽然听见高词之的声音,阮如衣一时间愣住了。

 她笑着望向他的眼睛,“明日寅时。”

 在长时间的相处中高词之也学会,也能听懂一些燕端人话里的意思了,他只是很少说。

 高词之害怕,他怕学会,自己就真的再也回不去家了。

 他待在这里很温暖,也不会挨饿,她对他很好,可这里他不喜欢。

 他想回家,无论如何都想回家。

 时间慢慢流淌,高词之对阮如衣不再是厌恶的,随时准备攻击的忌惮模样,她们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阮如衣也发现了高词之喜欢药草,香料的事情。

 在某日阮如衣往他怀里塞一包香料时,高词之忽而发了狂,他再一次拿东西狠狠勒住了阮如衣的脖颈,特别用力,作案工具是绑在香料外面的黄麻绳。

 这一次,高词之想,随便,只要他能杀死这个燕端人。

 这时他已经明白,嬷嬷是什么意思了,他也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回家了。

 他,是个奴才,一个异族。

 很可惜,高词之失败了。

 因为黄麻绳是他自己续上的,是绑在香料包外的短段,它并不够牢靠,阮如衣凭借自己的力气将黄麻绳扯断了。

 她第一次在高词之面前哭,那双眼睛看上去特别伤心,看着落荒而逃的身影,高词之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他依旧觉得随便,要生要死都一样。

 反正她还是会来,反正,他还是没有办法回家。

 可高词之错了,阮如衣在这之后一次都没有来看他了,给他送饭菜的人是一个矮个的丫鬟。

 她脾气一点也不好,他不吃,饭菜便当他面倒了。

 饿过四五天后高词之明白了,阮如衣再也不会来了,饭菜也是,他不吃的话就会挨饿。

 原来不是所有燕端人都和她一样。

 番邦没有奴婢。

 高词之也是在这个时候明白,主子和奴才是有区别的,她们根本不需要对奴婢有好脸色。

 高词之开始难过,他不想这个丫鬟来给他送饭菜,他想阮如衣来陪他,每天都说那些他听不懂的话。

 他开始好奇,好奇阮如衣的世界,他开始看阮如衣送他的那些书,他看不懂那些字,也没有人教他。

 可高词之很聪明,他开始在屋子里制香,他拿那些香和那个送饭的丫鬟换东西,一开始是无关紧要的纸,慢慢的让他换到了一本关于燕端人吐词造句的书,哪怕是破烂不堪的。

 他开始在屋子里没日没夜的翻。

 在高词之学会书里对应字的发音和含义时,他似乎做梦了,他又看见阮如衣了。

 她瘦了。

 脖子上被他勒出来的伤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淡的红痕。

 为什么是梦呢?因为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阮如衣给他戴上了一个很大的帷帽,她牵着他的手,带他坐上了燕端名叫马车的搭乘工具,在番邦也有马儿,但是他们没有马车软轿。

 “你要带我去哪里?”

 “嘘!”

 “不许说话!”阮如衣警告他,要他安静。

 过了很久,久到高词之靠在阮如衣身边睡了一觉,又醒来。

 “好啦,到了!”阮如衣叫醒了他。

 “你回家吧!”

 高词之看着那道熟悉的交界线,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他可以……回家了。

 是真的,不是梦。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走呀!”阮如衣推他,“要不是你太瘦了,我早把你带过来了,幸好你现在不挑食了。”

 他可以回家了,她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高词之不明白,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为什么?”

 他想问阮如衣为什么不恨他,他们燕端的女子,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是说女子身上不能留疤吗?

 “啊?”阮如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眉眼弯弯,“已经好了。”

 她说,“我可不是故意多留你那么久的,是脖子上的伤没好,嬷嬷不让我走动。”

 “要不然你早就能走了。”

 阮如衣笑着,似乎是有些窃喜,“怎么?你突然间发现自己很笨这件事情了?”

 “哎哟,照顾你可太费劲了,也不知道你们番邦人是怎么长大的,什么东西都不爱吃,整天木着一张脸,笑都不会笑,要不是你偶尔说一两句话,我都当你是个哑巴了。”

 “奇了怪,你干站着做什么?”阮如衣不解,“你不走吗?”

 忽而她一脸惊恐,“你不会是其他郡县的燕端人吧?”

 又是一阵琢磨,“不会呀,你制香那么厉害,能不是番邦人?”

 在她的推测声中高词之看向她,惜字如金的他开口了,他说,“名字。”

 “阮如衣!”

 “弦弦生奕,如维甸泾,倬其依依,我母亲希望我当一位懂诗词的贤者,”对上高词之迷茫的眼神,阮如衣笑他,“琴你知道吗?”

 “琴弦声响,波波折折的韵律,是我的名字!”

 “你呢?你的名字是什么?”

 “高……词……”他讲不出来,因为他还没有学到恩布两个字对应的燕端人词汇的读音。

 他的名字是高词恩布,在番邦语中的意思是好闻的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