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女配她在边塞种田经商(111)
杨庆握着那缕割下的头发,随意地抖了抖,仿佛手中捻着的不过是一缕尘埃。随后, 他站直身子, 懒懒地理了理衣襟,转身走向门口, 脚步从容, 甚至没有再看柳叶舒一眼。
“若是明晚之前, 祁将军仍然没有给我想要的东西。”他的声音在门口回荡, “就委屈柳姑娘委身给我们首领了。”
柳叶舒看着他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口, 紧接着, 厚重的木门“砰”的一声关上, 整个柴房骤然陷入黑暗中。
柳叶舒这才靠在墙边,缓缓蹲下来, 片刻后, 突然明白杨庆的话外之音。
“不好——郭夫人有危险!”
铁锁落下的声音格外刺耳,房间内只有一缕微弱的烛光摇曳着, 映照出墙角的杂乱柴堆。
柳叶舒猛地站起身, 冲到门口, 双手用力推向紧闭的木门。
柴房外的寒风透过门缝传入,夹杂着一股山间的冷意,铁锁叮当声回荡。院内拴着的汗血宝马似乎听到了她的动静,传来一声低沉的嘶鸣。似乎是感知到了主人的不安, 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嗒、嗒、嗒”——马蹄声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除此之外,院内外再无一丝动静。
夜幕降临,不知过了多久, 柳叶舒逐渐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应是老鼠在柴堆间来回穿梭,她皱了皱眉,心情愈加烦躁。
正当她准备重新调整姿势、继续勉强入睡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嘶鸣——这是汗血宝马见到熟悉的人,常用的打招呼的声音!
柳叶舒立刻从地上爬起,快步走向柴房的门口趴在门缝处,目光紧张地扫视着院子,尽可能想看清外面的情况。
忽然,她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现——是祁余的侍从!
侍从身影矫健,在观察四周动静后,猫着腰,悄悄靠近了柴房。他的动作极为轻盈,几乎不发出一点声响。
她忍不住低声唤道:“我在这!”
侍从的身形一顿,迅速转头,目光准确地落在柴房的门缝处。他快速而安静地靠近,手轻轻摸上了柴房的门,侧耳听了听四周的动静,确认没有其他山匪靠近。
“柳姑娘!”侍从应声过来,“祁将军让我来传信。你留下的记号我们已经找到,明日将军会带人前来剿匪,你不用担心,今晚请安心等待。”
听到这番话,柳叶舒的心中顿时安稳了许多。
“柳姑娘,你可一切尚好?”
“我一切都好,”柳叶舒低声回道:“这寨子里人不多,约莫有一百来号,但山路崎岖,易守难攻。寨子的后山有条隐秘小道可以通向谷底,若是兵力充足,可以在那条小道伏击,拦住他们的退路。”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此外,杨庆也在这里,他似乎和山匪头子有某种合作。”
侍从听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好,我会将这些情报告诉将军,这些信息对我们至关重要。”
柳叶舒又补充道:“寨子里的巡逻兵换班不规律,有时候巡逻有间隔,尤其是后山。你们要小心不要被发现。”
“多谢柳姑娘。”侍从低声回道,“将军让你安心等待,明日行动时,会带你脱身。”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山寨里便传来了鸡鸣声。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山匪走进来催促:“柳姑娘,起来吧。该给夫人煎药了。”
柳叶舒急忙起身,推开门便朝着郭夫人的居所走去,边快跑边整理衣衫。
推开房门,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郭夫人,此时静静地悬挂在房间的横梁上。她的身体轻轻摇晃,头微微低垂,眼神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脖子上系着一条粗布带,粗糙的布条深深勒入了她的皮肤,衬托出她那张苍白无血的脸庞。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指尖微微泛紫,已然冰冷。
“郭夫人!!!”
柳叶舒脚下猛地一软,心中一片冰冷。她急急奔到郭夫人身边,想要将她解下来,却已经太迟。郭夫人早已没了气息,只有那张曾经满是悲伤的脸,如今定格在永远的痛苦中。
山匪头子推开门,看到郭夫人悬挂在横梁上的尸体时,柳叶舒本以为他会暴怒或悲伤。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山匪头子的反应异常平静。仿佛这一幕早已在他预料之中,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郭夫人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的悲痛,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对着门外的手下吩咐道:“把她带到后山安葬了。”
几个山匪闻言,立刻走了进来,麻利地将郭夫人的尸体从横梁上解了下来,神色淡漠地抬了出去。整个过程简单利落,仿佛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柳叶舒看着这一幕,心中顿生寒意。
“既然人已经没了,自然也不需要再医治了。”山匪头子的声音打断了柳叶舒的思绪。他慢慢走近她,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柳姑娘留在这山寨,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柳叶舒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一旁的杨庆发出了一声低笑,眼中带着明显的嘲弄和不怀好意。他慢步走上前,阴沉地看着柳叶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哥说得对,柳姑娘如此美貌,若是留在这里,日子岂不是比在将军府伺候人好过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