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女配她在边塞种田经商(119)
“当心些,别被鸡崽啄了。”柳叶舒柔声提醒。
小玉儿乖巧地将小鸡放下,却又紧跟在后面。她蹑手蹑脚地跟随着蹦跳的小鸡,不时用小手轻轻挥动,既想阻止它跑远,又不敢真的去碰,认真的样子惹得王寡妇直笑。
“这孩子倒是在你这儿自在,瞧她那乐呵劲儿。”王寡妇笑着摇摇头,眼中满是慈爱。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镇上新来了个胡商,听说在丝绸香料上很有门路…….”
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隐约的喧哗。柳叶舒敏锐地察觉到不对——那些脚步声都朝着村东头去了。
“王姐,外面好像出事了。”她快速起身,将炭盆边晒着的外衣披上,“我去看看。”
门口恰好遇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半大小子跑过。
“别走,”柳叶舒喊住他,“出什么事了?”
“有人落水了!”张小旺头也不回地喊道。
“是谁?”柳叶舒追问。
“不是咱们村的!”声音已经飘远。
柳叶舒裹紧了外衣,快步追了上去。夜风凛冽,吹得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远处隐约传来人声喧哗。
夜幕低垂,寒风掠过河面,卷起一层层细碎的涟漪。青溪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岸边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在月色下反射着莹白的光。柳叶舒赶到时,岸边已经围了不少村民,人群中传出阵阵惊呼。
“姐!是王大爷!“柳叶翎不知何时赶到,声音里带着焦急,“我去找绳子!”
“等等!”柳叶舒一把拉住弟弟,“绳子太细,王伯抓不住。快找根长竹竿来!”
柳叶翎立刻会意,飞快地朝竹林跑去。很快,他就和几个村民扛着一根粗壮的竹竿赶了回来,脸上和手上都沾满了泥土,显然是费了不少力气
。
“翎儿,你去那边,”柳叶舒一边接过竹竿,一边快速指挥,“大家分散站好,竹竿要稳!”她自己则来到最靠近水边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将竹竿伸向王老汉。
“王伯,抓住竹竿!”她扯着嗓子喊道,生怕王老汉已经失去意识。寒风中,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却依然清晰。
王老汉混沌的意识似乎被这声音唤醒,他挣扎着伸出手,但动作迟缓,好几次都抓空了。柳叶舒见状,索性脱下外衣,跪在冰凉的泥地上,将竹竿又往前送了送。
“姐,我下水去救!”柳叶翎见状,也要上前。
“胡闹!“柳叶舒厉声制止,“你在后面帮我固定竹竿!”
终于,在几次尝试后,王老汉的手搭上了竹竿。但他浑身湿透,手上根本使不上力,竹竿几次都险些滑脱。柳叶翎见状,立即跑到姐姐身旁,和她一起跪在地上,死死抓住竹竿的末端。
姐弟俩配合着用力,在村民们的帮助下,终于将王老汉拖到了岸边。柳叶舒立刻上前查看他的状况,一边指挥柳叶翎,“快去拿干布来!”
王老汉坐在岸边,神色呆滞,嘴里仍在含糊地说着醉话。柳叶舒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王伯,没事了,您放心,有我们在。”
王老汉这才缓过神来,抬起头,目光有些迷茫,但在众人关切的注视下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望着面前的柳叶舒,心中复杂,喃喃道:“丫头……多亏你们,要不是……怕是老汉我今夜真回不来了啊……”
王老汉情况稍稍稳定下来后,柳小弟才扶着他缓缓站起身,送他回家休息。
一路上,王老汉在柳叶舒的搀扶下走得摇摇晃晃,断断续续地提到,“是那李管事……今天找我喝酒……套话……咱们得小心他啊……”
柳叶舒心头一凛,看了眼正在帮忙的弟弟。
柳叶翎会意,低声道:“姐,我这就去地里看看机械。”沿着田埂小跑而去。
夜色渐深,柳叶舒在门口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荡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寒风吹得廊下的灯笼轻轻摇晃,投下摇曳的光影。她不时望向地头的方向,每听到一点动静都要驻足张望。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柳叶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月光下,他的脸上沾着细密的汗珠。
“姐,还在呢。”他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柳叶舒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却又想起王老汉醉中的警告,心头重新笼上一层阴影。她拉过弟弟的手,低声叮嘱:“翎儿,这几日咱们更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让外人有可乘之机。“
次日清晨,寒气未散。柳家人早早来到地头,柳叶翎迫不及待地想要试用他的机械。然而刚到田边,他就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
那台倾注了他无数心血的机械此刻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木架断裂处露出狰狞的裂痕,铁片歪歪斜斜地插在泥土里,地上散落的螺钉在晨光中泛着冷意。
“姐......机械被毁了!”柳叶翎的声音在颤抖,脸色苍白,双拳紧握。
柳叶舒缓缓蹲下,仔细检查着残破的零件。每看一处,心就揪紧一分:木架上的断裂痕迹极其粗暴,明显是被重物蓄意砸断;横梁上留着深深的刀痕;铁片表面布满暴力划伤的痕迹。最要命的是连接犁铧和滚轮的核心部件,那些精心打磨的齿轮已经完全变形,表面浮着一层新鲜的锈迹。
柳叶翎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想要将弯曲的铁片掰回原位。可那些被故意扩大的螺丝孔让一切尝试都成了徒劳。他的目光落在那些支离破碎的木架上,声音里带着绝望:“姐,这样的损坏......恐怕再也修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