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女配她在边塞种田经商(132)
老汉眼睛转了转,显然有些意动:“那...八两?大不了前院那片地方,给你搭个棚子放工具。”
“六两。”柳叶舒看了看西边的山坡,“我还得雇人帮忙打理,晚上得有人守着防贼。您也不想看着外人糟蹋了园子吧?”
老汉沉吟片刻:“那就七两,一口价。给你把后面靠山的那间草棚也收拾出来。姑娘要是觉得合适,咱们就说定了。”
柳叶舒心里盘算:七两银子虽然比预想的多了些,但这地方背靠山坡,有现成的果树遮阴,水源方便,确实是个养鸡的好去处。当下点头道:“好,就依您的。不过咱们得立个字据,一次签三年。”
“三年?”老汉有些迟疑。
“是啊。”柳叶舒解释道,“您想,我要整修篱笆,搭建鸡舍,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总不能才养出鸡来,您就另租给别人了。这样,我一次性付您一年的租金,剩下的年底再付。”
老汉一听说能一次拿到七两银子,顿时笑逐颜开:“这好说,这好说。我这就进城找县学里的先生写字据。”他收起锄头,又叮嘱道,“柳姑娘,你且在这里看看,我去去就回。”
看着老汉急匆匆的背影,柳叶舒又仔细打量起这片园子。春日的阳光洒在杂草丛生的地上,几只野兔受惊似的窜过。她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整个鸡场的模样:东边搭鸡舍,西边建饲料房,园子中间空出一片地方让鸡自由活动...
趁着陈老汉去找写字据的人,柳叶舒独自在园子里细细查看。春日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光斑。她沿着残破的篱笆走了一圈,心中已有了整修的计划。
园子里杂草丛生,灰绿色的骆驼刺和红柳都有半人多高。几处坍塌的泥墙边长着稀疏的沙蒿,风一吹,带着淡淡的咸味。走近墙根处,还能
看见星星点点的锁阳从沙地里钻出来。那几棵老枣树和杏树虽然疏于打理,但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在这边塞风沙中扎根多年,正好给鸡遮阴。
盛开的沙枣花随风摇曳,散发出清甜的香气。远处的山坡上,能看见零星的旱柳在风中起舞。这片园子虽然荒废了,但有山泉流过,在这干旱的西北边陲,实在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她拨开齐膝的杂草,仔细查看土质。这里的土壤虽然有些沙性,但经年累月的果树滋养,倒也不算太贫瘠。只要好好整理,再撒些草籽,应该能长出青草来供鸡食用。边塞的阳光虽然毒辣,但有这几棵枣树和杏树遮阴,倒也不愁鸡受不住。
她拨开齐膝的杂草,朝山坡走去。山坡下有一眼小泉,清澈的泉水汩汩冒出,顺着石缝流成一条细细的溪流。她蹲下身,用手捧起一捧水尝了尝,水质甘甜,正适合饮用。
“姑娘,”一个提着竹篮的老婆子从园子外经过,见她在此,便驻足说道:“这是陈家的园子。老陈家的儿子去年出门做生意,说是要去西域,到现在都没个信儿。他老两口住在村里,也懒得打理这园子了。”
“原来如此。”柳叶舒点点头,又问,“婆婆可知村里有没有短工可雇?我想请人来清理园子。”
老婆子想了想:“有倒是有。东头的张二狗闲着,他儿子也能干活。要不我帮你问问?”
正说着,陈老汉领着村里的教书先生来了。那先生姓钱,是个清瘦的中年人,手里还提着文房四宝。三人就在园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拟起字据来。
柳叶舒看那钱先生写得认真,一笔一划都很工整。等字据拟好,她仔细检查了一遍,见地界四至、租期价格都写得清清楚楚,这才从荷包里取出七两银子。
“李伯,您点点。”她将银子递过去,银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我这两日就让人来修整园子。到时还请您多照应着些。”
陈老汉小心地收好银子,连连点头:“姑娘放心,我就住在前面不远。有什么事您尽管说。这园子荒着也是荒着,能遇上您是我们家的福气。”
签完字据,柳叶舒又留下钱先生,请他帮忙写了几张招工的告示。她准备贴在村口,先雇些人来清理园子,修补篱笆。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她拿出绳子,在园子里仔细丈量起来。
她一边量地,一边在心里规划:靠东边的这片空地地势平坦,适合搭建鸡舍;西边那几棵果树下可以围出一片场地,让鸡在树荫下活动;泉水旁要修一道引水渠,方便冲洗鸡舍...她打算明天就去找木匠,商量鸡舍的图样。
“等养出鸡来,鸡蛋和鸡肉都能直接供给军营,”她蹲下身,掬起一捧泉水,任由清凉的水流从指缝间流过,“若是经营得好,不出半年就能回本。”
夕阳西下,园子里满是晚风送来的槐花香。
柳叶舒收起绳子,看着这片即将改头换面的园子,打算明日去找翎儿帮忙,让他认认路,也好时常来照看,木匠的事情他也能操心。
柳叶舒一路快步走回将军府,心里还盘算着租下果园的事。晚风带着沙枣花的香气拂来,她抬头望了望天,新月如钩,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平日这个时辰,将军府早已经安静下来,今晚却隐隐透出灯光,守门的士兵也比往常多了几个。
等她靠近,便见到将军府内灯火通明,仆役们忙忙碌碌地进进出出。灶房飘来阵阵香气,似乎在准备夜宵。几个小厮抬着一口大箱子匆匆走过,想必是将军从边关带回来的物件。整个府邸比往常热闹了许多,连空气中都似乎染上了几分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