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女配她在边塞种田经商(154)
“在下今日登门, 是为柳家姑娘而来。”
“叶舒?”柳母眼皮一跳, “可是她犯了什么错……?”
“不是。”祁余摇头,思忖一番,还是开门见山, “柳姑娘聪慧坚韧,心地善良,我心中钦佩,亦深感倾慕。”
“今日冒昧,特来向伯父伯母表明心意,若二位同意,我愿向叶舒姑娘求亲。”
祁余的一番话如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
柳母怔住了,柳父也愣在原地,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毫无准备,堂屋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柳叶翎刚端着茶盘走进来,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险些将手中的茶碗打翻。他满脸惊愕地看向祁余,又看看自己的父母,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
柳父第一个反应过来,他抬手让柳叶翎将茶盘放下,沉声道:“将军的厚爱,我柳家实在惶恐。”
柳母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复杂地望着祁余,语气虽平和,却透着几分试探:“将军贵为一方守将,前途无量,为何会看中我们家叶舒?叶舒虽略有些小聪明,论身份不过是寻常女子罢了。”
祁余他起身向柳父柳母深深作揖,语气诚恳:“叶舒姑娘并非寻常女子,她的见识、胆识,皆令人敬佩。我愿以余生守护她,不负此生。”
“既然如此,”柳父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有件事不敢隐瞒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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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庭院中,给每一片青石板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辉。柳叶舒推开院门,就见父亲正在门口来回踱步,肩膀微微佝偻,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爹?”她轻声唤道。
柳父闻声转身,月光映照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心事。他习惯性地摸了摸胡须,清了清嗓子:
“今日祁将军来家里了。”
柳叶舒静静地望着父亲,神色平静得有些出乎柳父意料。老人暗自揣测,这两人怕是早已心有默契。
“他可是来提亲?”
“是,”柳父烦躁地搓了搓手,目光游移不定,“但是我将外头的流言和他说了,我说......”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你患有不育之症。”
柳叶舒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衣袖,眉头微蹙:“外头的流言本就是我放出去的,祁将军他迟早会知道。”
柳父抬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眼中满是担忧:“嫁入将军府固然风光,可你要知道,沙场九死一生,我上次也不过是捡了条命回来。”他深吸一口气,“行军途中,我也听到过将士议论,祁将军在京城是和郡主有婚约的......”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愈发沉重,“在我看来,他不是良配。”
月光下,柳叶舒的脸庞显得格外清冷。她轻轻点头,声音平静如水:“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理当遵从。”
看着父亲转身回屋的背影,柳叶舒轻轻叹了口气。推开隔壁的房门,却见柳叶翎正手忙脚乱地往自己屋里钻,被撞见偷听,少年尴尬地挠了挠头。
“姐,你不生气吗?”柳叶翎小心翼翼地问,眼中满是担忧。
柳叶舒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放心吧,若是这点事都解决不了,也不值得我嫁。”
“那好解决吗?”事关姐姐的终身大事,柳叶翎有点着急。
柳叶舒叹口气:“不知道啊。”
*
次日,柳叶舒刚踏入灶房,就见春杏急匆匆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迎了上来。
“柳姑娘,这是我按照楚姑娘派人送来的药方煎的,快趁热喝了吧。”春杏小心翼翼地将药碗递上前。
“这是......”柳叶舒接过药碗,看着碗中深褐色的汤药,眉头微蹙。药汁还在冒着热气,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听来的人说,这是楚姑娘听说了姐姐身子寒,特意重金求得的方子呢。”春杏的话虽未说尽,但柳叶舒却听明白了。原来楚玉柔也听到了那个流言。她低头看着药碗,想起流放时那些寒冷的日子,确实落下了病根,想来确实不好生育。她仰头一饮而尽,甚至来不及感受药的味道。
“柳姐姐,你怎么不怕苦呢?”春桃抱着元宝,从杂物间探出一张圆圆的小脸,眼中满是惊讶。
“我没觉得苦啊。”柳叶舒擦了擦嘴角,微微一笑。
“药哪有不苦的?”春桃撅着嘴,煞有介事地说道,“我每次喝完药,都要吃好多米花糖才行。”她眨巴着大眼睛,“刚才将军还给了好多糖,说药苦的话给你吃......”说着,她偷偷瞄了瞄柳叶舒手中的空碗,“让我尝尝?”
春杏伸手点了点春桃的额头:“你呀你,就没你不好奇的!”
春桃接过药碗,用舌尖舔了舔碗底残留的药汁,咂摸了几下:“好像确实不苦。”
“真的假的?”春杏狐疑地凑上前,也小心尝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愧是重金求来的方子,竟然一点也不苦,可真是神了!”
柳叶舒想起春桃刚才的话,转头问道:“你刚才遇到将军了?”
春杏擦了擦手,从灶房角落取出一张药方:“是,我从大门回来,正巧遇见将军,他问我这方子从哪来,是做什么用的。”她的目光在药方和柳叶舒之间来回游移。
柳叶舒想了想,还是把实情告诉祁余,索性去书房找他。
书房内光线明媚,祁余正提笔写信。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未抬,却已知是柳叶舒来了。
“将军,我有事要说。”柳叶舒站在书案前,一五一十地将实情道来,“流言是我放出去的。”她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不过我体寒倒是真的,或许真的不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