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温也,耳朵给我捏一下(8)
呼,那就好!
我悬着的一颗心刚放下,何丽踢了下我的小腿:“小麦,你可小心啊,林妙那人心眼小,又嫉妒你,现在马上毕业,保不准打击报复,她又认识不少这个哥那个哥的,你千万当心。”
“你那床铺是我们都不在的时候,她弄脏的,我和张琼还说她来着,死不承认。”
彭菲腾地从下铺座位站起来,看向上铺,骂道:“这贱人真是太恶心了!专出这种下三滥的招!”
我长出一口气,无奈道:“反正要毕业了,这段时间,我尽量避开她吧。”
“对了,你工作怎么样?签了没?”彭菲关心道。
说到工作,我头上的阴霾散去,难掩开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月薪这个数,还有提成!”
“一万?”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吃东西的动作顿住。
我抿着嘴笑,重重点头。
“我去,乐小麦,你找的什么工作?转身成富婆啊!富婆求包养!”彭菲抱着我的大腿,装的很可怜。
我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这份工作应该算保姆吧。
何丽笑道:“谁出手这么阔绰!你问问那土豪还缺不缺人手?我会做饭!”
“我会洗衣!”
“我会开车!”
“我会暖床!”
一群人起哄大笑,很快又扯到别的话题,感慨毕业太快,工作难找什么的,我偷偷把欠彭菲的两千多块钱转给她。
她总是悄悄给我带饭,每次捉襟见肘的时候,她都能看出来,私下给我发红包,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仅存的一点尊严。
兼职发了工资,我第一时间就还她,她时收时不收,但我都记着。
关系都是双向奔赴的,没人愿意一直帮你,自己得有感恩的心。
换了床单被罩,可上面的指甲油洗不掉,我只好忍痛扔了,心里又问候了一顿林妙。
本以为这场闹剧就此结束,没想到却是一个开始。
这天晚上,我睡意恍惚中,感觉床尾站着一个小孩,灰白的皮肤,大头小身,顺着被角往上爬——
第7章 初见
小孩看上去只有一岁大小,皮肤皲裂,嘴唇发紫,最恐怖的是一双眼睛空洞泛白。
他咧嘴笑道:“小姐姐,你可以陪我玩吗?”
除了十六岁那年的我噩梦连连,平时根本不会梦到什么妖魔鬼怪。
算命老道说我八字全阳,天生克制邪祟,一般的脏东西都不敢近我身。
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我努力平息恐惧,想把它骂走,可根本开不了口。
糟了,鬼压床。
他越靠越近,爬到我的胸口,犹如千斤重锤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嘻嘻……你陪我玩嘛,妈妈都不陪我玩,她把我一个人放在冷冰冰的房间,只有零食和玩具,好无聊啊……”
我心生惶恐,很想大骂让他滚。
太姥姥说,鬼也怕恶人,越害怕脏东西越会缠着你,正气和勇气可以呵退不成器的阴魂。
可我眼前的小鬼明显已经成了气候,我又叫喊不出来,他一个劲地顺着被子往上爬。
嘭——
就在小鬼的手要贴到我脖子的时候,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弹出去,发出凄厉的惨叫,从床上飞了下去。
这一瞬,我感觉浑身轻松,猛地睁开眼,坐起身。
我靠,头痛欲裂,满身虚汗。
“小麦你怎么了?”我缓了好久才听到下铺的关切声。
掐着太阳穴,对上站在床帮下边的四双眼睛,我茫然道:“你们不睡觉干嘛?”
“当然是看看你啊!你刚才说梦话一直大声哼哼,我们都被你吓醒了!你脸色好差,是不是做噩梦了?”彭菲站在床梯上,担忧道。
我晃了晃头:“刚才我被鬼压床了。”
鬼压床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就是潜意识觉醒,但支配肌肉的神经中枢没有完全醒来。
大家都是接受科学教育的新时代大学生,不会往脏东西方面想,都关心我说是答辩压力大,和被白天林妙的事影响了心情什么的。
我点头说是,让她们都回去睡觉。
待到重新熄灯,我把手伸到枕头下面,指尖碰到一个粗糙的圆环——刚才是它保护的我吧。
这是十六岁连夜高烧、噩梦连连、听力突然灵敏的那年,太姥姥送给我的手镯。
看不出是何种材质,黑乎乎的,表面粗糙,刻着浅浅的纹路,像是某种图腾,又像是随意刻画的几根线条。
太姥姥也没说有什么功效,只让我随身携带,神奇的是,把她压在枕头下面后,我便高烧退去,噩梦消散,一直在我耳边低语的声音也全部消失。
由于圈口太大,带在手腕上总是滑下来,我便晚上放在枕头下面,白天放在包里,当护身符似的随身携带。
闹了这一出,我睡意不全,攥着镯子迷迷糊糊熬到天色泛白,第二天起来浑身乏力,精神萎靡。
用彭菲的话说,好像被妖精吸干了阳气。
上午又眯了一会儿,便爬起来收拾,彭菲非要给我化妆,说要我精神气色好一些,省得第一天上班被土豪雇主嫌弃。
咱现在手里也算有了点小钱,于是请她吃了顿火锅,她也没客气,喜滋滋点了好多。
彭菲家在西城,父母是事业单位,家里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工作。
我虽不是西城人,但目前留在这里,以后会经常来往,所以我俩没毕业的伤感。
饭间,她一直在痛骂林妙,并要我小心她什么的。
彭菲和我一样没心没肺,但胆子有点小,每次都是她撺掇着全宿舍一起看鬼片,结果全程捂着眼睛,属于又菜又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