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他助我和离(165)+番外
晚膳后,孟韵又忍不住拿着这块玉佩端详了好一阵,或许方良无心,但这东西的确戳到了她的痛处。
孟韵无意识呢喃着:“送子观音、送子观音……”
谢轻舟从净房出来,拿着干燥的布巾擦了擦鬓角的水珠,如今天气渐暖,总觉得洗个澡身上要舒适一些。
他本想躺着看看杂技,可烛光映照在孟韵莹白的耳尖,圆润的珍珠在她颈边无知无觉地摇晃,就像一把小勾子,悄悄地勾住了他的心尖。
他也不负自己所望地将手搭上孟韵的肩头,沉思中的孟韵一惊,回头一见是他,便笑着拉他坐下。
孟韵跟他说了这玉佩的来历,又问他,“这东西可不可以收,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谢轻熙的归家时说的那番话,让她初初窥见了长安波诡云翳的一角,细心如她,更是在小事也分外警醒。
谢轻舟笑着摇头,“这点东西还称不上贿赂。更何况,你那个方大哥又没找我替他办事,无碍的。”
孟韵心里放松了一些,“哦那就好。你不知道,我今日收下后此物后一直在担心,就怕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说着,孟韵将玉佩的盖子阖上,又忽然觉得口渴,便拎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方才指腹碰到玉佩,再碰杯子时竟觉有些黏腻,孟韵用丝帕擦了擦手,将杯子转了个面,才一口将水饮下。
天热本就容易燥.性,谢轻舟自是逮着机会将人往榻上拐,孟韵前脚刚放下杯子,后脚便被推入帐中。
装着送子观音玉佩的木盒盖了一半,烛光的影子落在其上,不时随风跳动。
*
一队人马在公主府门前停下,除了为首的谢轻鸿和谢宇,其余人都留在大门处等待。
门口的管事立即上前迎接。
在知道公主有令,他可直接入内等候时,谢轻鸿略略点头,阔步往内院走去。
管事的赶紧吩咐人去通禀公主,正想跟上前询问“将军有何吩咐——”时,迎面凌空飞来一张令牌。
谢宇拦在管事的跟前,挡住他伸长脖子的窥视,“令牌上是将军送给公主的礼物,有劳管事派人去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谢宇是谢轻鸿的贴身侍卫,他的话等于谢轻鸿的吩咐,管事的不敢怠慢,立马着人照办。
其实,他跟上前并不是为了谄媚,而是想提醒谢将军,公主此刻正与流光郎君在后园中赏花,此刻前去怕是会打扰公主的雅兴。
但是呢,偏偏公主早已下令,让将军可以直接进去……这可难为他们这些办差的人。
管事见谢轻鸿已经转过游廊尽头,知道拦不住,便收心去办搬东西的差事。
毕竟是驸马给公主的礼物,管事想着还是自己亲自盯着好,以免底下人手脚没轻没重,摔坏了可怎么办。
世事总是怕什么来什么,一个搬东西的小厮不慎踩着一颗石子儿崴了脚,手里抬着的柜子“咣当”一声落到马儿脚边,马儿吓到,连带着后头的马车也晃了晃。
与此同时,马车中传来一声年轻女子的惊呼——管事的这下倒吸一口凉气,扫了一眼四周围着的凶神恶煞的兵,忙低声斥责小厮:“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难怪他觉得这辆破烂马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原来其中还藏着一个女人!
依公主的性子,这下可有好戏看咯!
管事的心里默默为谢轻鸿哀叹一声。
不多时,谢轻鸿果然一脸阴郁地出来,面对门口处向他行礼的管事,眼角风都没扫一个。
再一看谢轻鸿身后,公主府的大管事一路追过来相送,嘴里不住说着好话,可不是谢轻鸿在公主面前吃了瓜落?
按说谢轻鸿虽是驸马,还是将军,但大管事毕竟是公主身边内臣,可以不必对他如此客气。
但大管事上了年岁,看人看事自有一套,心中念着公主与谢将军总是夫妻,便想着替她笼络些郎君的心意。
很快,谢轻鸿纵马离去,公主府的大门前为之一空。
大管事眼睛一眯,低声问起了门口众人,关于队伍中那辆马车的事。
*
谢府,花厅。
谢轻鸿从公主府回来,打马径直奔向谢府,不过一刻,便已经到了谢府待客用的花厅之中。
谢轻舟一早便收到谢轻鸿快到的消息,特意将休沐的日子挪在今天。楚容也从外头赶回来,好巧不巧与谢轻鸿同时进来。
孟韵与谢轻舟并肩而行,心中有点忐忑。
都怪谢轻舟一直在她面前夸耀,自家大哥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常年征战在外,擒获敌将,立功无数。
是以,在孟韵的脑海中,谢轻鸿俨然是个满脸横肉、一脸杀气、身材魁梧的壮汉模样。
尤其是,对于将军而言,杀人肯定也不算什么。
孟韵脑中不由自主出现那些血腥画面,想着想着,一下子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谢轻舟听见动静,见她捂着心口兀自难受,伸手想要搀她,“怎么了韵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犯恶心?”
孟韵不想耽搁去花厅的时间,闻言摇了摇头,“我可能是早膳吃撑了,又走得急,所以有点不适。歇一歇便好,不碍事的。”
谢轻舟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孟韵的眼神一柔,忽地一笑。
花厅中,楚容在桌前来回观察着谢宇呈上来的礼物,几人的各不相同,送谢轻舟的文房四宝,送韵娘的狐皮披风,送谢轻熙的翡翠镯子、送自己的一本珍贵古籍医方。
有心,实在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