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清冷书生后(51)+番外
歇了不到一会,两人复又吻上。
秦知夷被吻得浑身绵软无力,一下躺倒在床,蔺九均忙用他的手护着她的头顶。
她的手却搭上他的脖颈,将他带向她。
蔺九均有些猝不及防,用另一只手就着她的下巴,他与她的唇就这么将吻未吻地蹭着。
床榻之间,梅子酒的气味和栀子花味的澡豆香气在焦灼地纠缠着。
蔺九均灼热的身躯严密地贴着她,秦知夷有些意乱情迷,抬手要去拆扯他的衣裳。
蔺九均逐渐模糊的意识顿时清醒,他轻轻捉住她作乱的手。
他声音发紧,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低哑,“不可以。”
秦知夷睁着迷懵地双眼,问道,“为什么?”
“你回回都是醉酒时,才……”后头的话,蔺九均有些说不出口。
秦知夷没听到缘由,“嗯?”
蔺九均压抑的喉间,滚动了一下,言道,“总之,不可以。”
秦知夷又扯上他的衣带子,追问地紧切,“那什么时候可以?”
蔺九均攥紧了她扯的衣带子,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执拗,“这种事,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做。”
蔺九均的言语里,颇有种若是秦知夷与他做了那事,她就必得对他负责一辈子。
秦知夷听了这话,不言语了。
蔺九均的衣带子还被她攥在手里,他无奈道,“阿妁,放开我,你现在不清醒。”
秦知夷立时反驳道,“我现在很清醒。”
蔺九均叹了声气,放弃和一个醉鬼讲道理,狠了狠心,将衣带子从她手里扯走。
他起了身,说道,“我去熬醒酒汤。”
听见蔺九均开门出去的动静,秦知夷在床上翻了个身,踢了踢被子,心中缠杂着些郁气和欲气。
她是当真喜欢亲蔺九均,可这个臭书生怎么在男女之事上也能坐怀不乱,坚守本心的?
第25章 嬷嬷
已是冬至,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再有几天,蔺九均治眼疾的疗程也快结束了。
这几日,秦知夷迷上街尾的萝卜饼了。
这位卖萝卜饼的大爷不开铺子,只推着个小桶烤炉,沿街卖饼。
他会在每日下午都会在街尾停留几刻钟,秦知夷便掐着钟去逮这个小老头。
饼子都是现摊现烤的,老远就闻到烤得焦脆的饼香味,喷香扑鼻。
秦知夷到的算早,不多时便轮到她了。
她这次多买了几个,想带回去给罗大娘他们尝尝。
蔺九均也爱吃饼,但他不爱吃肉的,所以也很钟情萝卜饼。
刚出炉的萝卜饼用油纸裹好,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就是一块暖手好物。
此时的街尾,有一栋茶楼,楼里站着几个衣着华贵精致、面容肃穆的人。
其中一人,目光尖锐地扫视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
在街上的秦知夷总觉得周围有什么人在窥伺她,背后如发毛一般。
她下意识抬头,看见那栋茶楼二楼站着一个熟悉的人,满脸的褶皱和黯淡冷漠的双眼。
秦知夷手中的饼,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只觉从脚底涌上一层层凉意。
茶楼里,是谢太后身边的冯嬷嬷。
冯嬷嬷跟随谢太后多年,她曾是照顾秦扶徴的嬷嬷,也带过小时候的秦知夷。
在秦知夷的印象里,冯嬷嬷是个不苟言笑、要求严苛的宫中女官。
此刻,秦知夷已在茶楼厢房,冯嬷嬷坐在她对面的雕花桌案边。
冯嬷嬷熟捻地温壶、冲茶,而后刮末、出汤,为秦知夷斟了一杯清茶。
冯嬷嬷手中的茶杯落在秦知夷面前,话也落在她耳边,“殿下受苦了,太后娘娘让老奴来接您回京。”
秦知夷皱了皱眉,指尖触到茶盖,说道,“那青州不再去了?”
冯嬷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道,“娘娘自有思量,殿下此刻回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必再去青州了。”
“什么事?”
“娘娘会亲自和殿下说明的。”
秦知夷发现几个月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厌恶和皇宫有关的一切,高高在上、虚情假意。
当初,谢太后突然要她去青州,态度坚硬不肯让步。
后来秦知夷才知道,谢太后是为了拖延她与萧羿的婚约。
谢太后本就不喜萧太后,更不喜萧家。谢太后更想让秦知夷与其他可忠于她的臣子联姻,而不是与秦郜有千丝万缕关系的萧家。
但秦知夷与萧羿的婚约是先帝定下的,谢太后只得先做缓兵之计,再徐徐图之。
秦知夷的不耐烦此刻已经到了顶点,她讽刺道,“太后娘娘想了这么久,终于想到要将我嫁给谁家了?”
秦知夷除了先前躲过嘉平县那些秦郜的人,再没刻意躲藏过。
将近一年的光景,冯嬷嬷这个时候才寻到她,来的这么的悄无声息,这么突然。
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她在哪,现在不过是需要她了,才来接她回去。
“殿下!”冯嬷嬷出言喊道,随即又语气沉重地说道,“娘娘这些日子并非不在意殿下,娘娘已查明,是陛下杀了您的父亲。”
秦知夷指尖一颤,被温热的茶水烫了一下,惊愕道,“你说什么?”
咸元十四年,北境狄戎来犯,秦扶徵替先帝出征,领兵前往北境平乱。
不多时,前线传来大破敌军的捷报和秦扶徴的死讯,姜妩闻讯当场昏厥,谢太后也病倒宫中。
姜妩日日在府中以泪洗面,直到秦扶徴的棺木从北境带回了京城,姜妩强撑着料理完秦扶徴的丧仪。在丧仪妥当结束后,姜妩便自戕,随秦扶徴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