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们人心惶惶，甚至还有人说这是开采太多珀铅招致的报应，他们应该立刻停止开采珀铅，保护环境。
当然，这样说的人很快就被秘密抓捕处刑，没有造成太恶劣的影响。
医生们找不到原因。
大臣们也忧心忡忡，害怕那种病不知何时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唯有国王，这位唯一知道珀铅有毒的国王，早早盘算好了一切。
他想和世信报合作，就是想更快速地卖光珀铅，早点逃离这座有毒之岛。
第158章 MADS的报告
在这个世界, 想要毁灭一个国家是很简单的事，简单到甚至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但如果是推翻国王的统治，就不能像毁灭国家那样简单粗暴, 至少国民们得真心希望这个国王下台。
就像克洛克达尔一样, 明明有毁灭一个国家的实力，却没有直接杀了寇布拉, 而是谋划多年，让国民一步步对国王失望, 再顺理成章地上位。
不过艾琳肯定不用谋划那么多年。
推翻寇布拉之所以难，是因为对方是个得民心的好国王，只能自己伪造劣迹。
而弗雷凡斯的国王本身就劣迹斑斑, 根本用不着艾琳伪造。
距离彻底爆发珀铅病还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
如今，珀铅病还只被看作是一种特殊的新型遗传疾病, 最明显的变化就是后代皮肤越来越白。
因此, 虽然子女皮肤异常变白的情况引起了一些人的恐慌, 但大多数人还是在统治阶级的安抚下, 过着自己安稳闲适的幸福生活。
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降临。
弗雷凡斯的大多数建筑都熄了灯, 干净整洁的街道上静悄悄的，正蹲在花盆旁用爪子洗脸的小猫突然抬起脑袋, 耳朵竖直聆听着由远及近的奇怪声音。
那声音很快, 几乎就在它听到动静的下一秒, 就劈里啪啦地伴随着蓝白色的雷光, 出现在这条街道里。
小猫的毛完全炸起, 不等它发出尖叫，那雷光又拖拽着长长的光芒残影向前方赶去, 留下满地印有【珀铅病真相】的传单。
和这个世界的大多数地方相比，弗雷凡斯经济发达、人人富足, 各种基础设施——尤其是学校——非常完善。
这也就意味着，这里的大部分国民都是识字的，只要他们能看到传单上的内容，就能得知国王隐瞒下的一切。
——
温妮莎是弗雷凡斯医院的一名医生，这天正好轮到她值夜班。
夜里第二次登记好负责病房中的患者情况后，温妮莎如往常一样回到办公室。
还未等坐下，她便发现自己的办公桌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张传单。
与她同层值班的还有好几个人，她没多想，拿起传单便打量起来。
【珀铅病真相】几个大字率先映入眼帘。
珀…铅病？
温妮莎皱起眉。
身为弗雷凡斯的国民，也是珀铅产业的受益者之一，她当然知道珀铅是什么。
只是这个病……
她继续向下看，越看越震惊。
【开采后的珀铅会持续散发毒性，这种毒被人吸入身体后持续累积，最终在人的内脏上形成……】
【如果一个年轻人体内残留珀铅，在他所生育子女时，他的孩子的寿命就会减短，子女长大成人再生育子女，就会出现寿命更短……】
【因为有寿命的差异，祖孙几代人几乎会在同一时间发病……】
上面的内容不单单是文字说明，更有图形解释，甚至附带了专业科学家研究分析的结论报告，落款是MADS——那个很有名的研究团队。
这种专业的分析报告，可能一般的国民看不懂。
但作为一名专业医生，温妮莎是能看懂的。
正因为看懂了，她此刻才会震惊到连手里薄薄一页传单都拿不动。
“温妮莎！”
门外，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男医生不顾医院保持安静、禁止跑动的规定，匆匆跑了进来。
他手里，同样拿着一张传单，“你也看到了？”
温妮莎点头，捡起地上的传单，迅速冷静下来。
“劳德，你相信传单上…写的这些吗？”
“你呢，你相信吗？”
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不用言说就得知了彼此的想法。
早就对国内的特殊遗传病心存困惑的他们，在读完传单内容后，都感受到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明悟。
珀铅是六十多年前开始挖掘的，而传染病最早出现的首例大约是在五十年前。
这个五十年前还是保守估计，毕竟有些人的皮肤就是会比常人更白，所以这个‘首例’是第一个白到有些异常的例子。
医院里，医生护士们自发聚集在一起，手中都拿着一张传单。
“我看过我们那层了，每间病房里也都被放了传单。”
“没人知道是谁放的吗？我们这么多人，竟然谁都没看到。”
“现在重点不是谁放的，而是传单上的内容是真是假。”
“有MADS的保证，肯定不会有假啊。”
“说不定就是假借MADS的名头，要是MADS真的研究出了珀铅的传染性，他们肯定会登报公示的。”
就在大家讨论地热火朝天时，医院大门外，跑进一男一女两人。
劳德举着手里的传单，喘气喊道：“外面也有，我跑的那条街道上全都是散落在地的传单！”
“我那条街也是！”温妮莎紧接着补充。
“一模一样的传单，肯定是有组织、有预谋地想让我们知道这件事。”
“会不会是觊觎我们珀铅产业的人，想要用这种方式让我们国家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