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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真意(135)

作者: Catchen 阅读记录

“啊。”路崇宁起身,叫声“蒙姐。”

“没事,你抽。”

“我抽完了。”

路崇宁从她身边走过,开门出去。

上次梁墨回来,说他爸交了个女朋友,叫“蒙蒙”,当时路崇宁觉得名字耳熟,和公司财务李蒙很像,但没想太多,直到梁墨把偷拍的照片发给梁喜,梁喜又拿给路崇宁看,这才确认是李蒙。

三叔的工作,刘俊华拿下的项目,他手下的员工和三叔谈恋爱......不能不让人多做联想,尤其是路崇宁刚回来时三叔对他的告诫,搞不好那时他和刘俊华的交道已经很深了,所以才说出那些话。

路崇宁对刘俊华怎么拿下项目不感兴趣,但一定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如果这些手段和三叔有牵扯,他日东窗事发,那么三叔......

虽然路崇宁对他没多少私人情感,但有梁喜这方面,他一直对三叔很尊重,更无权干涉私人感情问题,和谁好是他的自由,只是李蒙和他好,路崇宁感觉没那么单纯。

下班时间,同事相继离开公司,路崇宁没走,他在等信航,这件事他不想回家说,怕梁喜听见让她担心。

八点钟信航联系他,说下班了,路崇宁本想约他到之前打工的咖啡馆坐坐,可被信航否了,他说:“我去你那边,找个地方停车,再发你位置,你过来就行。”

路崇宁以为是什么饭馆或者喝东西的地方,没想到选在一个没盖完的小区侧街,而且信航不让他开车,他打车过去,找了十多分钟才找到。

开门上信航的车,路崇宁问:“怎么这么偏?”

信航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只一瞬便被路崇宁捕捉到。

“小心点总不会错。”

“出什么事了?”

信航打开手机,递给路崇宁,是张姐发来的照片,照片拍的是张皱巴巴的纸条,路崇宁点开图片放大,脸上的惊愕也逐渐明显。

“我哥杀了婉仪姐,他现在还想杀我灭口!”

路崇宁视线忽然模糊,他揉揉眼又读了一遍。

信航点了根烟给他,“张姐说马有平临

走前偷偷塞给她的。”

路崇宁接过狠吸了两口来平复胸口发胀的情绪,如果马有平没撒谎,那他妈妈确实已经死了,怪不得这么多年怎么都找不到......

路崇宁看着纸条,“马有平的话有几分可信?”

信航摇摇头,“不能百分百信,但起码是个调查方向。”

“如果是刘俊华,他为什么让我当他的接班人?图什么?”

车窗摇下,路崇宁手指微颤,往外弹了弹烟灰。

信航也想不通,“不管怎样,我会亲手抓住杀害杨姨的凶犯,相信我。”

“我家现在只剩我自己了。”

“你还有我,有喜喜,我们也是你的家人。”

路崇宁忽然坐直,把手机还给信航,“明天刘俊华让我陪他去上海,早就定好的行程,我必须去,曲天明的模样你记好了,小心他,也要小心吴青,还有那个周胜。”

目前路崇宁掌握的只有这几个人,他之所以跟曲天明拉近关系,不是跟周胜,因为周胜脾气暴躁,而且和路崇宁的工作交集不多,贸然接近容易引人注意。

信航也给自己点了根烟,“刘俊华混了这么多年,关系盘根错节,但他大部分人脉在珠三角,化城他离开这么多年,除了吴青,应该没有纠葛更深的人了,吴青是个切入点,有了马有平这张纸条,杨姨的案子可以迅速开启侦查,谁也别想跑。”

路崇宁还是疑惑,“马有平在医院待了几年,现在才说出这件事,而且举报的人还是她亲哥,”

“亲哥?把你当精神病关了这么多年,还能叫亲哥吗?”

“马有平会不会装疯?”

“他哥能把杨姨杀了,马有平为了自保,装疯不是没可能。”

烟丝“嘶啦”燃烧,路崇宁问:“纸条还在张姐手里吗?”

“在我单位,已经快马加鞭送过来了。”

“吴青那边你打算从哪切入?”

“容我想想。”

“他做生意的,不可能一点漏洞没有。”

信航点点头,“吴青比刘俊华在化城扎根要深,说句不好听的,刘俊华那个工程项目,要不是有交情,轮不到吴青。”

如果刘俊华是幕后主使,那么一切都能解释了,他给吴青拿钱,让他出面投资路召庆的酒厂,借此搞垮路家,作为利益交换,刘俊华从吴青手里拿到游乐场这块地,吴青自然能得到他想要的钱。

两人配合得还真是天衣无缝......

“回家吧,你打车回去,我不方便送你,从现在开始,咱俩要真正保持距离。”

信航说着拍拍路崇宁肩膀,他没说之前被打那次,对方走的时候骂骂咧咧留下一句话,“别管不该管的事,小心没命!”

虽然那人没明说,但信航过滤几番猜测,觉得跟路崇宁有关。

“走了。”路崇宁开车门。

“欸!”信航想到什么又叫住他,“你跟喜喜怎么说的?加班吗?咱俩通个气,别说漏了。”

“加班。”

路崇宁下车快步往胡同外走,这一带黑乎乎的,没人,也没车,他要走到外面正街才能打到出租。

夜里冷风吹过来,走到一处路灯旁边,信航开车跟他擦肩而过,开出十几米忽然停下,路崇宁手机接到一条信息,是信航发来的,“我和喜喜都在,你不是一个人。”

看着路崇宁走路的背影信航有些心酸,所以难得煽情,发完赶紧开车走了。

等车影消失,周边安静下来,路崇宁点了根烟边走边抽,步伐沉重,像灌了铅一样,他要在回家前调整好情绪不让梁喜看出来,虽说还睡在各自房间,可关系和以前不同,情绪稍有变化都瞒不过梁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