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期(53)
“我怎么闹了, 我就想让我前男友和我坐一块,这要求过分吗?”
程辞和商烛混久了, 对她的情绪起伏了如指掌,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是狂躁症又要发作了,上前勾住她的手:“别闹了,再闹又得被拘留好几天,天天住拘留所不嫌难受啊。”
“我都还没被拘留呢,你就开始咒我!”商烛抬起脚要踹他,程辞条件反射,灵活走位轻轻松松躲开了。
一旁的女警察面色严肃从腰间摸出手铐:“商烛,你是要自己上车,还是我给你戴上手铐押你上去?”
商烛怂了,速度极快,双手抱头像只松鼠闪进了警车。
警车平稳行驶在前,裴京越和程辞两人同坐一辆奔驰跟在后头,司机在前面开车,两人都坐在后座。
车厢内气氛僵滞,两人各自外头看窗外的夜景,一直到进入高速路,裴京越才主动开口:“你和商烛在一起多久了?”
“一年多了。”
裴京越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平淡面色:“你很关心她?”
“什么意思?”
“她都结婚了,你还总是来找她,这不太合适。”
程辞眉头微皱:“你们不是商业联姻吗?”
裴京越:“商烛和你这么说的?”
程辞扭过头看他:“她说让我等等,两家合作的项目完结后就会离婚,到时候我们就复合了。”
“你信她的话?”
“怎么不信,她是暴躁了些。但她不打我不骂我的时候,还是对我很好的。”
裴京越阴阳怪气地笑了下,嘲讽意味很足。
程辞暗自翻白眼,又很好奇:“你和商烛结婚也两个多月了,她打你没有?”
“没有。”回答得干脆利落。
......
到了警局,警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清楚,大姐夫妇涉嫌绑架,肯定是要留下来问话。至于商烛,商烛算是受害者,但她的反击的确是过分了些,到底要不要拘留,还有待商榷。
大姐这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和警察解释道:“商烛的防卫不算过度,都是正当防卫。主要是我们打不过她,还自不量力去惹她,这才挨了两下子。”
商烛在一旁听得眉眼带笑,指着大姐:“孺子可教也。”
最后大姐和大姐夫以及两名打手异口同声称,是他们自己往商烛拳头上撞,商烛是正当防卫。如此,商烛总算是可以从警局出来了。
路灯昏黄,树影绰绰,裴京越和程辞站在警局大门外等她。
现在是深秋,天气转凉,两人都穿着黑色风衣,风衣里西装笔挺,立在秋风中像是电影海报的剪影。很快,这幅剪影就被商烛一脚踹开了。
她气势汹汹从警局冲出,跳脚就往裴京越腰间来了一脚:“狗杂种,你死定了!”
“我怎么了?”裴京越踉跄几步,稳住身形才转过来问。
“你还好意思问!”商烛咬牙切齿扯住他的衣领,拖拽着他,把他抵在旁侧的老槐树上,“你这一天天的给我找麻烦,要不是你,我会被绑架?”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别把我当傻子,大姐绑我过去时,说让我帮她拿到你手里的橄榄油海运项目。要不是你得罪了他们,会殃及到我身上?”
她发狠劲捏裴京越的下巴:“我不管你们裴家之间的尔虞我诈,但只要牵连到我,我就拿你是问。我收拾不了裴家那帮老小,还收拾不了你吗,再有这种事,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窝里横。”
程辞跑来劝架,拉开商烛的手:“好了好了,别闹了。在警局门口这么闹,你不要命了。”
商烛斜眼墙上“为人民服务”的几个大字,单手搂住裴京越的脖子:“先回家,回家了我再好好和你讲道理。你要是听不懂道理,那我也略懂些拳脚。”
程辞知道,商烛这刚被绑架了,心里肯定是憋着大火呢。
他就怕商烛把裴京越欺负坏了,回头裴京越报复她怎么办。
在商烛和裴京越结婚前,他打听过一番,裴京越这个人可不是什么软骨头。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回国后没多久,就不择手段夺得了裴氏集团的控制权,这样的人能是什么好鸟?
程辞拉住商烛:“要不今晚去我那里吧。你肩膀不是被打疼了吗,和我回去,我给你上点药。”
“和你没关系,回家好好待着。”商烛推开程辞,拽起裴京越上了车。
等车子开出去十分钟,裴京越手臂被商烛箍得生疼,反手在她掌心揉了揉:“他们打你哪里了?”
“肩膀。”商烛冷声道。
“哪边?”裴京越抽出手,扯开她的卫衣领子查看。
“左边。”
车内灯不够亮,裴京越还是能看到商烛后肩上那一大块明显的青紫:“去医院照个片子吧,万一伤到骨头了呢。”
“不去。”
“为什么不去?”
“和你没关系。”
裴京越握住她的手,在手背亲了亲:“去吧,我陪你。”
商烛听得火冒三丈,双手拉拽他的衣领:“这时候知道陪我了?我挨打的时候你怎么不陪我,现在打完了,知道马后炮了?”
裴京越拉她的手,掌心贴在自己脸上:“那你打我吧,打完了,我们正好可以手牵手去医院。”
商烛甩开他:“你真是贱得我头皮发麻。”
回到家里,商烛踹开主卧室的门,脱了上衣,噼里啪啦在屋里找药。她平日总是磕磕碰碰,各种跌打药是常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