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76)+番外
“喝了那么多酒,我都以为你睡了。”庄齐咬着他耳后的小痣,轻声说。
唐纳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当然睡不着,听见妹妹和一起长大的男孩子约好去美国,他怎么睡得着!
他躺下来,脑子里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幅画面。
年纪相当的青年男女,模样也登对,含情脉脉地站在雪松下,拍拍肩膀,说着日后的约定。
去读书就算了,他们还预备不回来,不回来是要在那边做什么?还想着以后结婚吗?
那他怎么办?他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庄齐走了他要怎么活?
他的女孩子,他养了十二年的女孩子,周衾凭什么带走?这小子也太能异想天开!
唐纳言闭上眼,等不及地把自己埋进去,哑着嗓子问:“有没有弄痛你?”
“没有,一点都没有,我很喜欢。”庄齐缠他缠得很紧,眼尾舒服得溢出两滴泪来,为这一瞬间的饱胀酸麻,她往后仰了仰脖子,后脑勺抵在了墙面上。
这句话简直是情/药,得了特赦的人冲撞起来,愈发地不管不顾。
夜里起了风,庄齐越过他挺耸的肩膀,看见窗外青黄的金枝槐上,雪纷纷扬扬地掉。
没多久,她呜呜咽咽地凑上去,用力绞紧了唐纳言,知道自己就快承受不住了,轻咬着他的耳垂,无助地淋了他一身,仿佛窗外被吹落的雪点。
第29章 让她睡吧
月挂霜林,素白的雪光从窗户里投进来。
暗沉的屋子里,床上卧着个眉眼微垂的女孩儿。
唐纳言刚把她抱回来,妥帖地放在她自己床上,他伏下身体,“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好吗?”
“不要,我自己能睡着。”庄齐又伸出手去推他,“天都快亮了,你也去睡会儿。”
她实在是怕,万一唐伯平早起撞见了,他们要怎么办?
在哥哥房间时,她也吊着一颗心,搅进来的力道得那样狠,回回都探到了泬底,她死死地捂着嘴,但仍有一两句声音漏出去,像夜半曲折幽深的巷子里,不时传来的绵软猫叫。
唐纳言拨开她的头发,在她颊边又吻了一下。
他含着她的耳垂问:“今天晚上怪我,忍不住做了那么多次,疼不疼?”
庄齐揪着被子,头摇了又摇,没流干净的那些又淌了出来,在他温热的气息里。
他直起身体,指腹轻柔地刮着她的脸,“好乖,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不要起来。我会替你跟爸妈讲。”
“嗯,我也起不来。”庄齐说。
她闭上眼,有些后知后觉地想,已经又是一年了呢。
去年这时候,庄齐怎么也想不到,哥哥有一天会把她拉进卧室,狠狠抵牢在墙上,手里摩挲着她蓬勃的心跳,粗糙的触感令她一阵眩晕,醇厚的酒气不停渡过来,像迷魂香。
让她轻盈的灵魂也跟着飘起来。
结束时,他身上还穿着白衬衫,西裤从头到尾没有脱。
对于这个夜晚,庄齐的记忆只剩下这些。
后来......后来她完全疯魔了,也记不清楚了。
她只晓得,哥哥在墙边给了她一场激烈的性/爱,像交付出他冷静、睿智又审慎的一生。
唐纳言没能睡多久,八九点钟的光景,家里便陆续来了客人,都是一些亲厚的下属,来给唐伯平拜年的。
他不好再不出去,强打着精神洗漱完,换了身衣服下楼。
早餐是来不及吃了,趁着陪客人说话的间隙,不动声色的,拈了块点心垫肚子。
唐纳言端方坐着,耳边流过真真假假的吹捧,也不接话,客气地点头笑一下,尽到场面功夫。
眼下羽翼未丰,还不到他发话的时候,万事须看唐伯平。
而他的任务,就是扮一个教养良好、可堪造就的小辈,一再强化身上的固有标签。
唐伯平替他抬了下手,“好了,不要夸他了,年轻人大都浮躁,不经捧的。”
没多久,话题又带到了魏晋丰父亲身上,说魏克绪早年在晋城时如何跋扈,主持工作时和各方面都配合不好,弄得大家有情绪,虽然做出了不少的成绩,但群众反响很差。
进京后吃了几次哑巴亏,也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
唐伯平听后说:“人教人是教不会的,还得事教人才行。看来,我也要多注意点了。”
这不过是一句笑谈。
整个大院的人放在一起,也没有比他更注意的了。
唐纳言听后,不露痕迹地勾了一下唇,父亲在哪里都低调谨慎,仿佛生来如此。从小到大,他听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好?”
这些年来,魏克绪能够在京站住脚,足以证明他的强干,但若论处世,当唐伯平的门生都不够。
送走这拨客人时,已经将近十一点。
父子俩踱着步回来,唐伯平看了眼二楼,“你妹妹还睡着呢?”
唐纳言面色一怔,旋即笑道:“让她睡吧,昨晚复习托福到三点,马上考试了。”
时间节点没错,但做的事情对不上号。
昨晚他把妹妹扯进来,在墙边做了还不尽兴,哪怕衣服还完整穿在身上,但暗夜里的欲念昭彰分明,根本没有消减的迹象。
他又把人丢到床上,手脚都折起来,头埋了进去,用早晨才剃过,可到了晚上又新长出的胡茬去磨她,看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咬着自己的手指,被蹭得直哭。
庄齐一直在害怕,神智稍微清醒一点,就小声求他,“哥,伯父他们都在,会听见的。让我回去吧,好不好?”
唐纳言来吻她,鼻尖上带着她自己体内的甜腥味,“听见吗?那有什么关系,就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永远都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