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游戏还房贷(236)+番外
看得出来那人是在拼命扒着窗框往回钻,却没能抵抗得住某种外力,生生被那东西从狭小的窗框里拽了出去。
窗户下面是个抵着左右两张床的小矮柜,魏津走近,一眼就瞥见矮柜上掉落的两片指甲,已经被血浸得通红。
灯一开,站在房间外的人也看清房间内的惨状,黑乎乎的黏液从窗户一路延伸到左边的床铺,夹杂着少量的血迹。
魏津走出门一把将游轮船员从地上薅起来,“说说吧,发生什么了?”
游轮船员抖得如同筛子,要不是有魏津薅着他衣领抵在墙上,肯定站不住,“你、你一直没回来,我们就先睡觉了。刚才他忽然惨叫了一声,我一睁开眼就、就看到一个像章鱼似的触手从窗子外面伸进来,缠着他把他往外拽,我拉不住,他人都挤压变形了。”
站在门口的玩家听完这话,房间内的景象更加生动起来,几乎可以脑补出那名男玩家遇害的场景。
陆清清挤开交头接耳的几人,凑到石头身边,攥住他的小臂,轻声说:“好吓人啊,我怕。”
石头没有说话,拍了拍她的手背算作回应。
陆清清加重了手上的力度,“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道。”石头的神情已经从迷茫转为木然,见陆清清还巴巴地看着自己,加补了一句,“我也听到那个人的惨叫声了。”
陆清清旁敲侧击地问石头:“你在哪儿听到的?”
石头语气有些冲,隐隐透着焦躁,“还能是哪儿?当然是在隔壁房间里啊!”
陆清清瞥了眼与石头保持距离的两个玩家室友,其中一人轻轻点了点头,证实了石头的话,看来出事时石头确实呆在房间里。
“发生什么事了?”神出鬼没的船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走廊尽头,行容慵懒,身上浴袍系得松松垮垮,脚上还踩着双拖鞋,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玩家们自发地为他让出中间的路,船长走到魏津房间门口漫不经心地往里看了一眼,面上无波无澜,意味不明地说:“大海总是暗藏杀机。”
石头公然质问:“你他妈在搞什么名堂?”
船长对这个刺头愈发反感,朝陆清清撅撅嘴,“你男朋友好粗鲁哦。”
陆清清:“……还好吧。”这浓浓的绿茶味是怎么回事?
船长眨眨眼,走廊灯光昏暗,衬得他那双幽绿色的眼睛愈发深邃,“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呢?”
“我来告诉你吧。”陆清清毛遂自荐。
船长点点头,“我穿的少,感觉有点冷,到我房间里去说吧,我刚好热了半瓶红酒。”
他说完挑衅似地看了石头一眼,石头当即火冒三丈,骂了几句国粹,“疯子!都他娘的别活了!”他说完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小心哦,你男朋友看起来像是会家暴的人。”船长歪着脑袋,比起曾雨辰干干净净人畜无害的长相,他更像是条看似清浅,实则全是食人鱼的河。
陆清清干笑几声,众目睽睽之下跟着船长去往卧房。
夏予在她身后啧啧几声直摇头,“清清这个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陆清清装作没听到,心里盘算着今晚发生的事,袭击玩家的怪物应该就是她在甲板上看见的那道黑影,看石头的样子,似乎不是神使的手笔。
是船长干的?
她沉默着走进船长的房间,门一关,便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决定先发制人:“是你干的?”
刚走到桌边去倒红酒的船长动作顿住,表情是发自内心的困惑,“怎么会是我干的呢?”
陆清清有些发懵,“也不是我啊。”
船长脸上日常挂着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也没心思喝酒,放下酒杯坐到陆清清对面的沙发,神色凛然,“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陆清清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面上云淡风轻,毫无畏惧,凭借笔记上的内容试探着问,“你经验应该比我丰富,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船长将浓密的头发挽到耳后,长腿随意地搭在另条腿上,双手在膝盖处交叠,没有正面回答陆清清的问题,“你昨天喂了他多少?”
陆清清谨慎地回答:“两个。”
沉妮和小亮的母亲在昨晚消失,应该是都受到白雾影响出船舱被喂给那个东西了。
船长沉吟片刻,“见面礼喂两个倒是没有问题,那祂起码应该两三天都不需要进食了,更不可能再第二天就主动袭击我们的船。”
陆清清将问题一股脑抛给船长,“我也觉得不对劲,你有什么思路吗?”
船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甜心,那是你身为神使的工作,你是在仗着我对你的爱索求帮助吗?”
陆清清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你愿意吗?”
“怎么会不愿意呢?”船长起身给自己倒酒,这次没有强迫陆清清品尝,不紧不慢地晃悠着高脚杯,放柔了语声,听起来温柔缱绻,“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牺牲掉你的小男友?”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暧昧,陆清清霎时觉得自己是个负心汉,正在和小三密谋怎么弄死原配。
她顺着船长的话反问:“你似乎对他意见很大啊?”
“他越来越过分了。”船长端着高脚杯坐在陆清清侧面的扶手上,委屈巴巴地告状,“他甚至对我说他是神使,妄想从我这里打探好多事,没得逞骂我骂得好难听呢。”
陆清清状似调笑道:“没准他就是神使,是你看走了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