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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她[快穿](235)

时窈飞快地朝后躲去,避开了他的动作。

沈聿的手僵在半空,好一会儿才收回去,生硬道:“前段时间你每天傍晚出门,便是来这种地方唱歌?”

时窈听着他兴师问罪的语气:“我不觉得来这里唱歌有什么不好。”

“你……明明有丈夫,还来这里,成什么样子!”沈聿气恼。

时窈看了他一眼:“我来这里,自然只是唱歌而已,倒是二少爷……”

“你口口声声将自由与平等挂在嘴边,可你心中仍是瞧不上歌女的身份,不认同我与你都是彼此自由独立的存在,这便是你所谓的进步?”

沈聿被她的一通话说得哑口无声,怔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有一瞬间恍惚她好像在发光。

他自诩留学海外,思想有多么进步。

可今日却是他被时窈上了一课,让他认识到自己的狭隘。

“不过二少爷大可放心,”时窈收回视线,淡漠道,“还有几天我们便登报离婚,丢不了你的人。”

沈聿听见“离婚”二字,胸口一滞,生硬的语气渐渐软化:“窈窈,我心知你对我有怨言,若我是你,也不会轻易便原谅自己的。”

时窈奇异地看了眼沈聿,也许以前未曾仔细看过他,今日才发觉,他的眉眼和沈知韫是有几分相像的,只是更偏向风流英俊那派。

而当他软下眉眼,自有一股骨子里的浪漫多情流露。

只可惜……

“二少爷今日怕是吃错药了?”时窈移开视线,淡淡问。

沈聿听着她疏远的语气,心口越发酸涩:“没有登报离婚了!窈窈,我决定不离婚了。”

“往后我们还和以前那样,不,你若不喜欢往日的伪装,你便展露真实的你便好,我们……”

没等他的话说完,时窈突兀地笑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可千万别。”

沈聿脸色一白:“什么?”

时窈将目光落在他的眉眼上,良久徐徐道:“二少爷忘了你那天早上对我说的话了?”

“我没有真挚、干净、自由的灵魂,我攀炎附势,放浪虚伪,满腹心机,而沈二少爷你,绝不会和我这样的可怕女人重归于好。”

每说一句,沈聿的脸色便白上一分,直到时窈说完,沈聿才愣愣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那些都是他亲口对她说过的话,如今她都一句一句地还给了他。

很难受。

他不敢想,当初听见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心里是什么感觉。

时窈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来,放在满目怔忡的沈聿面前:“我已经好多了,先回去了。”

说完,她平静地站起身,走出门去。

门外的走廊早已空荡荡的,再无一人。

时窈忍不住紧蹙眉心,回到自己的休憩间,拿过大衣裹在身上,却在走出百乐门大门的瞬间,脑海中,沈知韫之前还在波动的好感度再一次被压制了下去。

时窈的脚步一顿,抬头看去。

不远处的路边,一辆复古轿车安静地停在那里,四周数名穿着黑色马褂的守卫严阵以待地守在车旁,每个人右手皆藏在马褂下,时刻准备着掏出枪来。

而轿车后座的车窗内,雪色长衫的男人淡漠地坐在那里,隐约的灯光勾勒出精致贵雅的侧颜,正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长睫微垂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下秒,他似乎察觉到女人的视线,转过头来,看见时窈时,漆黑的眸光细微地动了下,很快隐藏于一片黑暗中。

时窈想了想,裹紧黑色大衣走上前。

这一次,守卫没有拦她,沈知韫也再没躲避她,只看着她一步步走到自己的车窗外,神色平静。

“大哥还没走?”时窈的嗓音在夜色里柔柔响起。

沈知韫语调平淡清离:“在等一份文件。”

“这样啊,”时窈半真半假地点点头,“我还以为大哥在等我呢。”

沈知韫的嗓音再无起伏,如同二人见的第一面那般平淡:“弟妹又在开玩笑了。”

“我可不是开玩笑,”时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沈知韫身旁的空位子,“我一个人走出来,大哥还不明白吗?”

“我说过,大哥永远是我的第一选择。”

沈知韫停顿片刻,垂下眼睫再没有看她:“但于我,弟妹只是弟妹,仅此而已。”

话音刚落,手下已经将几份厚厚的文件拿了过来,从车窗内恭敬地递了进去。

沈知韫接过文件扫了几眼,对司机淡淡地点了下头。

司机得到命令,很快发动了车子。

黑色轿车渐渐驶离,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而他的好感度,再一次定格在了0.

*

程澈又是四五日没联络上沈聿。

若不是手底下的人在酒馆看见他唤侍应生上酒,只怕还不知他这几日一直在买醉。

大摇大摆走进酒馆,侍应生很快迎上前来,引着这位穿金戴银的小少爷走到最豪华的包间。

程澈才推开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再看沈聿此时手中仍拿着透明酒杯,一杯杯地往下灌呢。

看见他来,沈聿也只不过抬了抬眸,便继续满上一杯酒。

程澈忍不住扬了扬眉,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上:“莫不是楚小姐又和其他男同学走得近了?”

沈聿头也没抬,皱了皱眉:“不是。”

“那便是楚小姐又拒绝了你的求爱?”程澈又猜道。

沈聿烦躁地抬头:“和楚笙无关。”

程澈稀奇地坐直了身子:“难得和楚小姐无关,那和……”说着,他似想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许久才不可思议道,“不会和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