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的她[快穿](241)
程澈蹙眉:“你笑什么?”
时窈诚实道:“更像了。”
“像什么?”
时窈转头看着他的眼睛,纯洁一笑,徐徐吐出两个字:“偷情。”
程澈的身躯僵在原地,良久抓着方向盘的手收紧,攥得指尖发白才又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哦,”时窈乖巧地坐好,“送我回家。”
程澈不敢置信地转过头,一脸怀疑自己耳朵的表情:“什么?”
“送我回家啊,”时窈坦率道,不忘贴心地解释,“今晚来接我的黄包车师傅家中有事。”
“你说今晚有事麻烦本少爷,就是指送你回家?”程澈又反问了一遍。
时窈无辜地点头:“是啊。”
程澈怒视着她:“你当本少爷是你的司机啊?”
时窈笑:“不是司机的话,是点其他的也行。”
程澈莫名听懂了她的话,手抖了下,旋即没好气道:“别忘了还我的长命锁。”
说完已经发动车子,朝沈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已经想好了,还完长命锁,她手里没有自己的把柄后,就和她老死不相往来。
他总感觉和这个女人靠得太近,会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
时窈讳莫如深地笑笑,没有立即回应,只问了另一个问题:“我今晚唱得怎么样?”
程澈抓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我怎么知道。”
时窈诧异:“程小少爷没看?”公主号-橙一/推文
“一个歌女……”程澈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小声嘀咕,“人前卖唱,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为何,以往随口而出的贬低歌女的话,莫名说不出口。
“原来小少爷喜欢听独唱啊。”时窈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程澈转头飞快看了她一眼:“什么?”
“程小少爷不喜欢人前卖唱,那我单单唱给你听?”
程澈僵了下:“谁要听你独唱……”
时窈状似随意地打断他:“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百乐门外唱给人听。”
程澈的话骤然停下,唇紧抿着,没有吭声。
时窈笑了下,轻轻落下车窗,看着窗外后退的漆黑景色,良久哼起一首童谣来。
童谣的曲调明快,有夜风带着,吹到程澈的耳畔。
“花少不愁没颜色
我把树叶都染红……”
石板街并不平整,程澈不由握紧了方向盘,放缓了车速。
好久,他才借着转弯,转头看了一眼。
时窈一手撑着额角,眉眼微垂着,懒懒地轻声哼唱着,夜风吹起她的乌发,带来淡淡的清香,有一缕沾到她涂了口红的唇瓣上,让人……想要拂开。
程澈愣了愣,在微凉的风里,脸颊突然不受控地热了起来,耳朵也像是在打鼓一般,一下一下地跳动。
程澈猛地收回视线,怔忪地驾着车。
有一瞬间,他开始庆幸自己即将就要拿回长命锁,不再与她有瓜葛。
然而,当车行驶到过半时,身侧的女人突然“啊”了一声。
程澈飞快转过头去。
时窈眨了眨眼,半真半假道:“我好像忘记拿长命锁了。”
程澈一怔,刹车声猛地响起,轿车瞬间停在路边:“你说什么?”
时窈放慢了语速又说了一遍:“我忘记拿长命锁了。”
嘴里说着忘记,可眼中分明明晃晃在说:我是故意的。
程澈气笑了:“是忘记拿,还是根本就没想还?”
时窈轻轻笑开,抬手不经意地将碎发拂至耳后:“小少爷真聪明。”
“你骗我?”程澈暗恼,手指向窗外,“你下……”车。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看见她抬起的手肘上有一块两指宽的擦伤,此刻已经泛起红来,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刺眼。
是刚刚……将他从转角推开时擦伤的?
程澈怔了怔,再看向时窈,她仍是那副戏谑的熟悉模样,却从始至终没有提到手臂上的伤。
“小少爷?”时窈唤他。
程澈抿紧了唇,许久重新发动车子,直到停在沈家门口,再没说半句话。
只有时窈下车时,转头笑眯眯道:“长命锁只好下次还给程小少爷啦。”
程澈怔怔坐在车内,不知多久反应过来,轿车瞬间如同离弦的箭,飞快驶离。
时窈看着暗夜里的车影,听着系统报备程澈好感度最高曾涨到60,最终停在42的消息,好心情地转身走进沈家。
另一边。
程澈又是一晚没有睡着。
一旦入睡,梦里不是看见穿着单薄缎裙的女人靠在他的怀中,便是撑着额角的女人低低哼唱着童谣……
还有……最后女人说“下次还长命锁”的画面。
甚至他能够感觉到,梦里的自己在听见她说下次还长命锁时,紧绷的情绪骤然松懈,像是松了一口气。
直到第二日午后,沈聿雇了一辆黄包车带来了一封口信:他搬去城东的洋楼了,邀他前去一聚。
以往程澈收到这类口信,总会欣然前往。
可这次,他竟觉出了几分心虚,直到两小时后,才迟迟让司机送自己前去。
到达洋楼时,沈聿不再像之前那般满身酒气,神情之间虽仍然颓然,却已恢复几分往日的俊朗。
“听说子溪兄这几日一直往百乐门跑,可是有了喜欢的人?”见到他,沈聿难得开起了玩笑。
程澈脚步一顿,迎上沈聿的视线时,心中一慌,避开了他的眼神:“怎么可能,只是……长命锁丢在了百乐门。”
沈聿自然知晓他丢了自小戴到大的长命锁,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很快问出自己的目的:“那子溪兄……可曾见到时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