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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她[快穿](45)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尧突然哑声道:“时窈。”

“帮我一个忙吧。”

时窈没有应声。

季尧垂下眼帘:“我后背被人拿酒瓶砸了一下,帮我清理一下吧。”

病房内一阵沉默,就在季尧以为不会有人回应时,一阵细微的动静响起,茶几上的碘伏被人拿了起来。

季尧猛地回头,时窈抿着唇看着他,而后故作冷硬道:“你流血了,我……只是不想你把血沾得到处都是。”

季尧深深凝望了她许久,转过身,脱去黑色外套。

时窈掀开他里面的衣服。

季尧很瘦,瘦到背部仿佛能看清骨骼的轮廓,可腰身的肌理却格外紧致,皮肤泛着失血过多的苍白。

此刻那片苍白上,仍插着一片酒瓶碎片,深深嵌在他的血肉伤口里。

之前季尧与人打架受伤,大多是皮肉伤,一看便是拳头导致的。

可这一次却严重得多,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

很明显是他那个嗜酒的继父砸的。

时窈小心地拿着镊子将碎片拔出,血顷刻间汩汩流出,季尧闷哼一声,全身止不住颤抖了下。

时窈手一顿,还要再继续上药。

季尧却突然挺直了背,转过身看着她:“伤得重吗?”

时窈不解,勉强点了点头

少年却开心起来,眉眼带上了几分笨拙与期待:“现在有高兴点吗?”

她说他受伤她高兴还来不及,那么现在是他这段时间受伤最严重的时候,会不会……高兴一点?

时窈望着他,像是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紧绷的脸色有些松动,眼眶逐渐泛红。

季尧有些慌了:“抱歉,我……”

“我不高兴。”时窈哑声轻道。

季尧余下的话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她。

时窈再次开口:“我不高兴,季尧。”

【系统:季尧好感度:90.】

*

时窈失踪之前,季岫白一直以为,一切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中的。

撤开保镖,让时思思借机去找言霁;然后再让时窈亲眼看见言霁与时思思的私会,只有死心,时窈才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可他太自负了,以至于从没有想过,时窈会失踪。

他找遍了她曾经待过的所有地方,金平岛、时家、她从小成长起来的地方、她的公司,可是,到处都没有她的身影。

就像是整个人凭空消失了一般。

前所未有的心慌与恐惧将他笼罩在其中,季岫白不敢细思。

他不敢想被一次次伤心的她,会怎样的绝望;不敢想她会不会就此消失,不愿再见他一面;不敢想……会不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时窈失踪的第七天,季岫白找到了她毕业后在外租的一间小公寓。

依旧没有人。

离开时,季岫白看见了同样找到这里的言霁与时思思。

时思思见到他,脸上藏不住的慌乱,目光格外谨慎。

言霁的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只是脸色极白。

季岫白看着站在一起的二人,心中再寻不见丝毫愤怒。

几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季岫白接到了助理的来电:

“季总,七天前,时窈小姐在海滨路出过一起车祸。”

“二少爷把人带走了。”

第19章 这个夜晚,真热闹。

季尧这几天,和他那个所谓的继父起争执的次数更多了。

起因大概是季岫白前几天曾经找过他,什么都没说,只问了时窈的下落。

季尧挑眉笑着说不知道。

似乎从那天起,季氏便出手抢了周家不少的合作。

周家,也是他那名义上继父的家族,对此却敢怒不敢言,最终只能将怒火发泄在身边人身上。

这天傍晚,天上预报今天会有雨夹雪。

季尧又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接通后那边没有说话声,只有酒瓶被砸在地上的破碎声,以及母亲的惊叫与那个老东西的怒骂。

季尧听了一会儿,母亲才开口:“小尧,你在哪儿……”

没等她继续说,季尧挂断了电话,看着身上的新伤,半晌嗤笑一声,最终还是骑上机车朝别墅的方向驶去。

听说季岫白这一次发了狠,直接将周家赖以生存的产业都抢了大半。

季尧才走进别墅,一个酒瓶砸在他的脚边,几声肮脏的谩骂声后,老东西怒视着他:“是不是你和季岫白说了什么?不然他怎么只和周家作对?”

“小野种,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上的股份,你以为我能接纳你?”

“没用的废物……”

季尧走进正厅,母亲拦住了他:“小尧,他喝醉了。”

“别让妈为难。”

季尧看着眼前的女人,脚步渐渐停下。

可是禽兽不会因为他的忍让而停止暴行,下一个酒瓶在他的腿上碎裂开来。

大概是真的被抢走了命脉生意,今天的老东西下手格外得狠,手边能砸的全都砸了,连高尔夫球杆都抡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季尧是想要还手的。

可是,母亲冲上来,抱住了他的手。

晚上十一点,老东西终于累了,季尧无视母亲的挽留,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直到走到再没有任何人影的道路上,季尧才瘫软地倒在地上,靠坐着花坛,看着有些别扭的膝盖,后知后觉地想到,可能是骨折了。

没法去找时窈了。

季尧心中很清楚,他平时受些不轻不重的伤,去找时窈,会换来她的目光,还有心疼。

毕竟她一向心软。

可伤得这么重,时窈只怕会害怕,或者,也会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