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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她[快穿](85)

祈安看向她。

时窈走到他跟前:“大人的手可否借我一用?”

祈安似是不解,迟疑片刻才将手伸出。

时窈顿了下,伸出拇指与中指丈量着他手掌的尺寸,待量好后,弯唇浅笑:“好了。”

祈安看着她:“这是做什么?”

“如今天寒了,我见你每日忙于政务,总要探出手来,”时窈轻声道,“在家中还好,在外面怕是冻人得紧,便想做几副暖袖或手套,你朝服袖口宽大,到时藏在里面,也无人能看见。”

祈安愣了下,只觉得那句“家”让他心口一慰,后又听闻为他做物件,人似也生出几分触动。

以往碰见底下的宦官大臣用着家中人做的暖具,他并不会歆羡,也并无其他感觉。

可当他也可以拥有时,却又觉出一丝不可名状的欢欣。

“去绣坊买也是一样的。”祈安这样道。

“外面卖的,怎能和家中的比,”时窈不赞同道,旋即坐在他身侧的椅子上,“自己家做的,自然更加暖和厚实。”

又是“家”,

祈安看着她手下的动作,这一次未曾阻止。

明日便要去宫中当值,时窈似要他明日能一同带走,一直熬到子时。

祈安见她眉眼隐隐有倦意,却始终不曾停下,也便随之熬了下来,命人将隔日的折子一同送了过来。

直到近丑时,时窈才终于做完,欢喜地让祈安试了试,这才迟迟回了房。

听见祈安渐渐睡去的声音,时窈徐徐睁开眼,眼中没有半分困倦。

白日睡了一整日,等的便是这一刻。

天色将明时,时窈悄然起身,将祈安置于屏风上的白裳顺手拿了去……

许是昨日睡得晚,祈安今晨起得迟了片刻,揉了揉眉心,祈安换上朝服,转眸便望见放在案几上的暖袖与手套,上方绣的青竹并不精致,却蓬松绵软,瞧着便极为温暖。

这一刻,祈安突然对眼前的日子生出几分满足。

只是,当他习惯地整理昨日的旧衣时,赫然发觉屏风上早已空荡荡的,并无一物。

祈安的神色微变,下瞬想到什么,起身朝外走去,却没等走出几步,便望见时窈拿着湿淋淋的外裳走了进来,见到他后眼眸弯了弯:“大人,你……”醒了。

没等她的话说完,祈安便将她手中的外袍拿了过去,一贯清雅的眉眼添了几分难堪与薄怒:“谁许你乱动这些衣裳的?”

时窈“不解”地看着他:“我只是听下人说,大人不喜衣裳经人手,便想帮大人……”

“不需要,”祈安打断了她,待看见她无措的神情时,顿了下,垂下眉眼,掩去浓郁的自厌与自卑,“与你无干。”

“往后你我二人的物件,还是泾渭分明些为好。”

说完,他拿着衣裳走了出去,未曾用早膳,也没有拿暖袖与手套,便直接入了宫。

午时,时窈如常命人将膳食和暖袖手套送去宫中,那人很快又原封不动地拿了回来,只说:“大人说了,宫中自有饭食,往后不必给他送了。”

翌日,时窈去宫门口接他,得到的依旧是祈安派人来打发她的话语:“祈大人说,事务繁忙,这段时日须得待在宫里头,便不回府了。”

往后数日,果真如那小太监所说,祈安待在宫里头再没出来过。

时窈依旧每日命人送午食,依旧每隔一日前去接人,即便每次无功而返,仍一天都不曾耽搁。

便是同她在宫门口一同等待的官员家眷或是小厮,以往鄙夷的眼神里如今也多了几分怜悯。

时窈对此毫不在意,只每日在府中吃好喝好,到时辰便去宫门口走一遭,闲来无事时偶尔也会去竹林逛一逛,时不时能看见段辞在此处练剑。

直到这日,时窈正欲起身,便觉得小腹坠坠的痛,身子也酸软得厉害。

她强撑着起身,却在阿莲进来的瞬间,眼前一暗,失去了意识……

*

祈安得知时窈生病的消息,是在隔日。

前一日,没有人来送膳盒,傍晚也没有人在宫门口接他。

祈安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只当时窈受不了他的刻意冷淡,放弃了。

这样也好。

只是在夜幕降临时,他孤身一人在殿外看了半个时辰的月色,直到有人来唤,他方才转身回房。

第二日亦是如此,没有午食,没有人接。

只是傍晚时分,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说他府中的人捎来了话:时姑娘晕倒了,如今还躺在病榻上,不肯看大夫。

祈安蹙眉,时窈生病,他心中却莫名松懈下来。

所以,只是因为生病……

可很快,祈安反应过来,神情恢复漠然。

他府上的人不会对他说谎,所以时窈生病,是真的。

如今已有近十日未曾回府,那日之事,时窈也只是不小心而为之。

且如何说时窈也是众目睽睽下他接入府中之人,于情于理应当去探望一番。

这般想着,祈安这晚到底还是回了府。

当看见躺在床上,不许人靠近的时窈时,祈安也终于确定,她是真的病了,脸色泛白,额角冒着虚汗。

见到他来,时窈的眸子才有了点光亮,像是见到了救星:“大人回来了。”

“为何不看大夫?”祈安问。

时窈却沉默下来,好一会儿耳根似泛着红晕:“我没事。”

祈安显然是不信的,沉吟片刻后,为她号了脉,待看出脉象,他的脸色也有一瞬的不自然:“你来了癸水?”

“……嗯。”时窈的面颊越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