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收拾一会儿去捧场吧。”周帅看了眼时间，“你反正坐着无聊，不如现在去占座吧。”

“现在？还要一个点呢，再说了，能不能开上还不一定呢！”石磊虽然质疑，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他换下沾染火锅味道的衣服，拿起钥匙。

“记得占最前面。”周帅提醒道。

看见石磊点头，周帅也翻身下了床，这石磊虽然人有些傻，但还是很讲义气的。

周帅掐着时间，提前二十分钟叫了顾思芮。

可能是睡饱了，也可能是顾墨霆的缘故，顾思芮难得动作利落。会场外人满为患，似乎是许多学姐学长也想进去，却被学生会的成员拦住了。

顾思芮他们一露面，就有同学带他们从后门进入，走入会场就看见坐在第一排向他们招手的石磊。

“你，来早了吗？”周帅问道。

按来说，不应该啊。

周帅往后面看去，乌压压的一片片，看起来比早上的人还多。这也正常，有点门子的学姐学长自然混进来了。

只是……

“这前三排怎么这么空？”顾思芮也注意到了。他们的位置在第一排的最中间，周围都空着。而从第四排开始，基本都三座坐四人。

“校领导班子一堆人，还有记者媒体什么的，自然要给他们留好位置。”石磊昂扬着头颅，极为骄傲，说话间身子都睡着扭动，像是嘚瑟的显摆着。

“什么意思？”顾思芮有些懵，站在最前面，两眼发直。

“大哥刚刚去校长那要求来一场公开的演讲，结果就这样了。”石磊的一声大哥叫的极为亲切，极为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墨霆是石磊的大哥呢！

“快开始了，怎么还空着呢？”顾思芮有种不好的预感。

“哦，大哥通知他们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校长什么的正在陪着安抚呢，那堆记者正恼羞成怒的要报道此事呢。”一切事情了然于心的感觉实在美妙，石磊都忍不住端着，“你猜然后怎么了？”

“然后宣布这场演讲的意义已经起到了。”许朗道。

“没错，三点正式向新生汇报结果。之所以这么多人，就是因为大哥一会儿要告知这次演讲的后续和学校对此种事情的改革，以及面向全国的致歉与恳请大众的监督。”石磊激动的拍着椅子背，“这种爽文大戏，来的人怎么可能少？”

“学校能让顾墨霆这么做？”周帅这句话简直问道了所有人的内心，原本嘈杂的会场像是音浪传播般变得安静。

“大哥可能不能如此，但如果全国的大学生都介入了呢？”石磊侃侃而谈，“这种层层递进的压榨，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大家都深受其害，有人挑起这场变革，大家自然都会推波助澜的。”

“你这又是复述谁的话？”许朗见这种文绉绉的哲从石磊口中吐出很是不适应。

“啊，刚刚大哥跟我说的。”石磊抓了抓衣角，“所以说，我们以后就不用起那么早了吧？”

顾思芮摇头，这家伙坐着一个小时，还有大哥精心辅导，结果……

“啊，不是吧，闹这么大，还要五点起啊？”

许朗说：“以后你几点起，领导就几点起。”

这种解释言简意赅，石磊点头，勉强懂了。

“那我明天四点起。”石磊信誓旦旦，见没人他，他又拽了拽许朗，“校长是不是也得四点起。”

“……”，顾思芮现在觉得，大学似乎是个草台班子，真不知道这孩子阅读解能打几分。

“你起床后用石子砸校长窗户，校长就四点起。”许朗说完，不再石磊了。

顾墨霆的稿件还是讲了，主要是台下的学生在看完媒体的后续报道，情绪高涨，迫切的想要听听顾墨霆准备那么久的稿件。

顾思芮全程听得极为认真，全神贯注。

顾墨霆的不愧是金融大佬，思想真的很超前。

这一刻，顾思芮真正解了那句，人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

为了让演讲不那么枯燥，顾墨霆还临时引用了他学生时期的趣事。

“不凡尔赛，我出生起家里就很有钱，但我大学的生活费一个月大概折合到现在也就三千。”

“你们可能觉得不少。但我要说我是一个富家子弟，你们肯定不相信。”

“我的同学们也认为我在装阔。”

顾思芮想起之前卡中的三千，设身处地的思考着。

他们所在的城市消费水平很高，出门一碗面都要二三十，三千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真的不算多。就像同寝室的周帅，父母每个月都给他五千，买其他昂贵的东西另算。

而何况是家大业大的顾家呢。

“其实我在你们开学前这个漫长的假期就创业了，而且还小有成就，所以那个时候，我每个月其实除了三千还有分红。”顾墨霆继续道。

“这个时候，我说我是一个富家子弟，你们是不是就信了？”顾墨霆问道。

台下人声鼎沸，纷纷在讨论什么是富家子弟，多有钱才称得上有钱。

“但我的生活费更少了，已经从三千降到一千六了。因为我要扩大厂子，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还要还贷款。”顾墨霆的视线无意识的瞥向台下的顾思芮，“我那时候为了省钱，在食堂买一份米饭，靠着食堂免费汤里的海带下饭。”

“对了，你们知道怎么能打到最多的海带吗？”顾墨霆微微一笑，“勺子沿着边缘慢慢沉底，缓缓盛起，手不要抖，一抖全是汤。”

“哈哈哈哈哈哈”

“正巧有一次，学校带领记者来参观，就看见我在干啃米饭，对此大为报道，借题发挥。”顾墨霆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