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攻略对象他疯了(124)
视线中,喉结上下滚动。
“我们不是和好了吗?我不会再用手铐锁住你了。”
狗链子可不算手铐。
她勾了勾他的手,傅堪以为要牵他,十分配合地张开掌心。
有柔软的东西塞进来,长长的穗子垂下,断面上修了个小小的“傅”字。
他低头看去,是一个香囊。
“匕首我收到了,谢谢你,”谢姜芨覆着他的手背,将它的手指折起,把香囊完完全全握在手中,“这个送你,不用谢,我知道你会喜欢。”
玉兰花的香味萦绕鼻尖。
那香味清新、淡雅,他鬼使神差地拉起她的手在鼻尖嗅了嗅,仍有余香。
那手想撤退,被他握住腕骨一拉,身体彻彻底底地陷进他的怀抱里,傅堪这才发现她的发间也浮了一层寡淡的香味,几乎立刻就要消散。
他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低头,冰凉的鼻尖贴住她同样冰凉却晕着淡粉的耳垂,低声说:“我很快又会看不见了。”
末尾的一句略微颤抖,犹如溃败般的叹息:“……怎么办?”
谢姜芨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在纠结什么,将人轻轻推开几寸,一脸奇怪地回答:“什么怎么办?我会帮你啊。”
她的眼睛是不同惨淡灰白的明亮,宛若黑夜中的点点碎星,语气也是如此理所当然,那些挣扎和困顿似乎都是他一个人在自欺欺人。
“不,”他顺着她的力,让她离开自己的怀中,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再……”
“又发神经,”谢姜芨翻了个十分完美的白眼,对他的无病呻吟十分不理解,“直接戒断不可取——不论什么事都要循序渐进,让我戒个甜食我都得一点点慢慢来呢,今天少吃一点,明天再少吃一点,突然一点不让用,那不得难受到抓心挠肝、七窍流血了?”
傅堪被她的比喻噎住,一时没想到如何反驳,就听她接着说:“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们一点点来,嗯?”
发出尾音的时候,她垫脚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呼吸时候的温度轻柔地洒在他的嘴唇上,手不自觉地将腰身搂紧,心脏随着鼻音一震。
谢姜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点心虚。
她一方面想通过血液的成瘾性让傅堪离不开她,一边又因为某些……难以宣之于口的感情,希望他能尽早戒断,活得舒服一些。
如果他真的能完全离开她自主生活。
那对她的恨意……是不是也会少一些?她若想要抽身,是不是更方便些?
傅堪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满脑子已经被粉红泡泡侵蚀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逃避问题的行为有多么混蛋。
每一次都是谢姜芨主动伸手抓住他,主动打破僵局,而他只是缩在角落等她打开门,等那束光照下来。
“好,”他盯着她的嘴唇,嗓音已经开始沙哑,“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
“好,“谢姜芨满意地点点头——即便她自己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他,“就这么说好了。拉钩。”
即便此刻感情占了上风。
但她也要让自己成为不暴露全部真心的那一方。
她伸出小拇指,将他另一只手拽起来,摆成一样的手形,勾着晃了几下,突然转移话题道:“我还以为我们这次要聊很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说完了,白瞎玲珑给出去的房费……”
傅堪没让她把话说完。
他终于忍无可忍,小指相贴的地方烫得他一颗心狂跳起来,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将人一把勾过,手完完全全地贴着她的后腰,在急促的、交叠的呼吸声中情难自抑地吻了下去。
阳光渐渐偏移,在一侧墙面落下真实又虚幻的阴影,男人宽大的身躯将怀中的人严严实实地圈住,若是从旁看去,连那怀里人的样子都看不见,她被以一种藏匿、保护的姿态彻底遮住,骨节分明的手因为用力泛出青白颜色,听到一声呜咽,他手一顿,抬起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傅堪俯身将人搂得更紧。
忠诚、沉默的守卫犬无声地圈出领地,在旖旎的气氛中俯首称臣。
宣示主权。
发髻被抽出,发带散落,乌黑柔软的发丝自他指缝间倾泻。
谢姜芨一手抵在他胸膛,一手拉住了他的腰带。
在漫天的,窒息的晕眩中想道:偶像剧诚不我欺。
在激烈争吵的时候,果然一个吻能解决很多事。
“等一下——”
她不知何时搂住了他的脖子,这才如梦初醒地发觉这个发展情况不对劲,从一片迷蒙的热气中收回手,却又被他抓住,只听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嗯?”
“我说房费浪费,不是这个意思……”
他置若罔闻,鼻尖亲昵地蹭蹭她的嘴唇。
视线中,一团巨大的尾巴蓬松炸开,将两个人圈住,阳光被隔绝在外,眼前的光亮暗下来,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位置吻住了她。
“……冷静一点。”
口齿不清,她已经彻底清醒,一皱眉,毫不犹豫地抬手,打算像往常般直接赏他一个耳光,临扇下去的时候又不自觉地把控制了力度,最后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的脸。
傅堪抬眼。
眼神湿漉漉,像是积攒了整个冬日的所有雪水,被室温缓慢融化,在她心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