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攻略对象他疯了(134)
毕竟, 她只是一个不小心绑定了攻略系统的倒霉蛋而已。
她来到这里, 就是为了攻略他,就算不是她来攻略,也可能是别人。孤男寡女时常共处擦出些火花是必然的,她恰好遇到了傅堪, 也许早一秒迟一秒她就换了个穿越世界,换了个攻略对象,那她也很有可能和那一位擦出火花。
再说了,傅堪啊,狗嘛。
狗这种生物,亲近人类爱护人类是必然的,但若是走丢了,来个别的人给他点吃食爱抚,转头认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们其实没有非对方不可。
所以,她也并不需要太重的负罪感——起码此时此刻,她也的的确确付出了一点真心啊。小年轻谈恋爱分分合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指望等离开后傅堪为她守活寡才是真的扯淡吧?
谢姜芨就这样完成了逻辑闭环,硬生生把自己说服了。
她笑着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感觉心中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放下了——爱一天算一天,就算真到了无法割舍的时候也不害怕,她早就和系统约定好,如果完成攻略后自己还发神经犯恋爱脑,系统也会立刻把她送回现代。
“我没事,”谢姜芨将凉了的茶水倒掉,替他重新倒了热茶,“一路舟车劳顿,你也……我们都辛苦了,唔。”
她挤眉弄眼:“一起休息会儿?反正都在这了。”
傅堪:“……”
他大概是想到了前几天的某一次对话,若无其事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床,又面无表情地移回眼神,最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谢姜芨盯着他飞速涨红的脸大笑。
后者气急败坏地起身,她笑着躲开,最后双双倒入傅堪铺好的柔软床铺中。
在如此危机重重的环境中做一些奇怪的事显然不太恰当,更何况李嬷嬷没准不知道蹲在哪里听墙角——可即便如此,谢姜芨看着美人近在咫尺的脸还是没忍住心动了一下。
她捂住他的眼睛,又被他扯开,再蒙住,又扯开,最后被那人忍无可忍地吻住。
伸手去挠他腰间痒肉,不料摸到了一片蓬松的柔软,巨大的尾巴钻入后腰与床的缝隙,将她圈住,完全就是一张温热的毛毯。
尾巴尖尖在她笔尖挠了挠。
谢姜芨面无表情地推开:“不合适。”
傅堪轻声笑了,说道:“我又没说要怎样。”
轻柔冰凉的吻落在眉心,谢姜芨心中一怔——寓意怜惜的吻,温柔得像羽毛落下。
“睡吧,”他又俯身吻她耳垂,“也许醒来就都好了。”
他的话意有所指,谢姜芨有些迷茫地看着他。黑眸中清清楚楚倒映出她的样子,有细碎的光亮在其中无声铺开,她轻声问:“你的眼睛……”
“除了看不见颜色以外,都很好,”他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别担心我。”
傅堪的声音低沉,却比儿时母亲哄睡唱的摇篮曲还让她心安,倦意无声无息地潜伏,眼皮越发沉重——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和饥饿,朦胧的视线里是傅堪英俊清瘦的脸,阳光模糊地在他身后散开,在凌厉的轮廓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她一时忘了现在身处何时。
温暖的掌心覆上眼皮,她顺着他的动作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被拉入某人的怀中。
谢泠给傅堪喝的药里绝对有助眠成分。这是她睡过去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等谢姜芨彻底睡着后,傅堪将她轻轻放下,垫好枕头,出门。
走出几步,再回头,满眼眷恋。
那目光带着一览无余的贪婪,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一样——他完全接纳了自己的本性,接受自己就是要对喜欢的人摇尾乞怜的天性,他甚至感谢这流动在他骨血里的基因,忠诚和护主让他更有理由和底气去做一些事情。
对谢姜芨的感情到底是由于儿时的陪伴,还是臣服的天性,抑或是相处数月的动心,这都不重要。
这些杂糅在一起的就是他最滚烫的真心。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下了某种决心,撩开衣摆转身离开。
一路疾步而出,他避开前厅,来到后院时候看到了正在墙上挣扎蹬腿的玲珑。
和蹲在墙角的李嬷嬷。
他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小猫肥硕的屁股。
他的目光太过于火热,以至于傅堪险些忽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玲珑扯着嗓子尖叫:“傅二狗你愣着干什么快救我——”
那墙上,明晃晃地挂着,一排又一排血淋淋的皮毛和被扒皮抽筋的动物尸体。
李嬷嬷根本没有把这些藏起来的意思——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闻到空气中的腥臭味,怕谢姜芨精神紧张,他一直没说,没想到在后院见了真章。
有的人,自出生便是一滩烂泥,无论如何巧夺天工的好手艺都无法将它捏成形,结果它就这样奉行着“祸害遗千年”的原则长大了。
无所谓年龄,无所谓姓名、身份,只是一种有毒物,在空气中散发着臭气,恶心人。
傅堪垂下眼睛,在脑内又搜索了一阵关于这个李嬷嬷的记忆,发现除了他永远汗湿且黏糊的掌心外,什么也没想起来。
他快步走过去,李嬷嬷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神色痴傻:“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