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144)
“听懂了。”赵繁抿了口茶,“来吧。”
梅绣说:“等会儿——”
“听不懂就说明你脑子不好,”上官桀说,“下桌吧。”
“我说了听不懂吗?”梅绣白了一眼过去,“我是说,一局十两筹码,太少了,打起来不够激情。”
裴溪亭家底最薄,说:“小侯爷,小赌怡情。”
“你在笼鹤司俸禄很少吧?上官小侯爷和赵世子可都是富得流油的主啊,你不趁机多赚点?”梅绣大剌剌地朝裴溪亭抛了个媚眼,而后说,“咱们打一百两一局,行吗?”
十两和一百两在赵繁和上官桀眼里没区别,两人都没异议,裴溪亭见状便说:“那成吧。”
青铃铃中途推门而入,端着托盘放到一旁的小几上,说:“雪梨汤。”
裴溪亭打出一张幺鸡,抬眼看了青铃铃一眼,见那小脸颜色不错,也就放了心。
“多谢。”他说,“给我尝尝。”
青铃铃端起一碗走到裴溪亭身边,轻声说:“没加糖。”
裴溪亭尝了一口,“嗯,差不多。”
青铃铃笑了笑,下唇有道咬痕,唇脂也掩盖不了。裴溪亭将碗放到一旁,说:“坐会儿吧。”
“诶。”青铃铃应了一声,端着凳子在裴溪亭身旁坐了。
上官桀见状凉声说:“二位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吗?三筒。”
“朋友之间,误会吵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不又和好了吗?”裴溪亭伸手拿过三筒,“吃。”
上回来鸳鸯馆的时候,青铃铃担心他和梅绣的赌局,已经是真情流露了,如今何必再装?何况裴溪亭心中也有盘算,只要宗蕤在,青铃铃就有靠山,旁人轻易动不得,所以他不能让宗蕤出事。
赵繁知道青铃铃是宗蕤养的小兔儿,见他与裴溪亭坐得近,但二人之间毫无暧昧之色,便没往心里去,随口道:“世子爷今日上哪儿逍遥去了?”
“逍遥什么啊,恩州就在邺京北边,最近闹匪患,他得管啊。”上官桀在禁军司,兵部的消息都知道一些。
裴溪亭摸了张牌,随口说:“恩州境内没人管吗?”
他难得接话,上官桀愣了愣,随后说:“知州府忙着处人口丢失的案子,这些土匪又凶猛,实在忙不过来,只能向邺京求助。世子爷一心为君,若能在年底把事儿平了,殿下也高兴。”
四宝的谣言一传,太子被置入险境,对宗姓子弟来说也是个坏消息,首当其冲的就是宗蕤这个宁王府的世子。毕竟在外人看来,皇帝缠绵病榻,宗鹭是罪太子之子,宁王又一大把年纪了,宗蕤这个年轻力壮的王族世子就是最有竞争力的人选。
但凡太子心生忌惮,要率先掐灭威胁,宗蕤的处境就危险了。
因此裴溪亭猜测,宗蕤大剌剌地和青铃铃厮混,其中多半有自污的意思,而他凡事亲力亲为,也有向太子表忠心的意思。
“不就是一群土匪嘛,实在不行让世子爷跑一趟,不就解决了?”梅绣说,“三万,碰!”
上官桀笑了,“你说得轻松,你怎么不去?”
“殿下要是放心让我去,我还真就敢去。”梅绣吊儿郎当地说。
裴溪亭眼神轻晃,说:“小侯爷骑射功夫不赖,若是能去,定能立功。”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溪亭,还是你有眼光!”梅绣喜笑颜开。
上官桀牙根疼,冷冷地剜了裴溪亭一眼,不明白这人怎么就看不出梅绣和赵繁的心思,还对他们有说有笑,现在竟然还吹捧上梅绣了?!
上官桀心里不是滋味,呛道:“捧你两句,你还当真了,别半路摔死才是要紧的。”
“每年打围,咱俩的名次都差不多啊,我要是有半路摔死的风险,你也一样危险。哦,不对,”梅绣懒洋洋地说,“你经常出门办差,骑马赶路的时候比我多多了,估计会比我死得快哦。”
上官桀将手中的牌重重地摔在桌上,沉着双眼睛说:“一饼!”
梅绣“哎呀”一声,嗔怪道:“小侯爷悠着点,把溪亭的牌摔坏了,要赔的。”
裴溪亭坐着听戏,对上官桀的眼神飞刀视若无睹,伸手摸上一张六筒,说:“自摸。”
“我这儿还没凑对呢。”梅绣挠了挠头,转头就变了脸,笑嘻嘻地说,“溪亭,开门红,今儿你肯定大赚!”
裴溪亭笑了笑,说:“那敢情好,待会儿我请诸位吃饭。”
剩下三家继续斗,裴溪亭偏头,挑了下青铃铃的石榴耳坠,说:“你戴着真漂亮。”
“我戴什么都漂亮。”青铃铃嘿笑,“当然,裴三公子的眼光好,样式材料都择得好。”
裴溪亭说:“最近兴海棠和玉簪,等我再画两套给你,回头凑个一年四季的全套。”
青铃铃高兴地“诶”了一声,一抬眼,见梅绣冷飕飕地盯着自己,不禁哼了一声。
梅绣眼眶一瞪,腮帮子一鼓,余光触及裴溪亭时却生生压下了火。青铃铃见状眼睛一转,瞧了眼裴溪亭,心中有了数。
房门被推开,瞿棹晃着折扇走了进来,笑着说:“哟,热闹啊。行简,许久不见了。”
赵繁笑道:“你不在大寺忙,晃到这里来了?”
“我先前在隔壁订了两套首饰,好拿回去孝敬妹妹们,今儿顺路过来拿,听说您几位都在,就上来瞧瞧。”瞿棹说着在赵繁身后站定,看了眼桌面,“这是骨牌?和我们以前玩的不一样。”
梅绣说:“这叫‘麻将’,溪亭在外头学的。”
溪亭,瞿棹听着这称呼,又扫了眼桌上这仨人,暗自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