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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188)

作者: 仰玩玄度 阅读记录

宗随泱仍旧没有收回目光,仿佛认真倾听般的看着裴溪亭,说:“怎么说?”

裴溪亭喉结滚动,说:“梅花袖箭和白衣刺客是一伙的,他们是要杀殿下甚至瞿皇后,可另一帮人至今没有对殿下作出什么动作。”

宗随泱看出裴溪亭的不自在,却假装没有看出,仍然看着他,说:“那依你之见,恩州之事又是如何说?”

“百媚坊对殿下有敌意,甚至是杀意,他们搞什么仙人,有个很大的目的,就是图钱。拿了钱去做什么,我暂时不清楚,但我想,”裴溪亭顿了顿,又说,“元和太子的旧党,还活着的能有多少?他们手底下的那些刺客要么是豢养的、要么就是雇的,这就需要一大笔钱。”

宗随泱说:“你猜那些失踪的孩子是他们豢养刺客的储备来源?”

“别说,真有这个可能,我先前都没往这边想。当然,邪/教嘛,他们要是搞什么活人祭祀,也一点不奇怪。”裴溪亭蹙了蹙眉,有些不适。

他瞅了瞅,伸手翻了下茶几上的小柜子,找到一碟子糖,拿出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琢磨。

“花香味的,一年十二月,十二种花香。”宗随泱说。

“那我开一颗。”裴溪亭打开糖纸,将小圆糖块放进嘴里,尝了尝,“嗯,石榴味儿的。”

石榴。

裴溪亭又想起了那个吻,眼神不禁飘向了宗随泱的唇,却见对方也在看他。

四目相对,好似生了火,裴溪亭抿了抿嘴巴,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万一他情不自禁生扑上去来一波强吻,宗禁欲克制随传统端庄泱会不会推开车窗把他抛出去啊?

车内突然有些闷热,宗随泱伸手推开半扇车窗,光透了进来。他偏眼时对上裴溪亭的侧脸,迎着日光,玉也似的光泽,脸上的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宗随泱的目光从裴溪亭挺翘漂亮的鼻翼滑下,看见红润唇瓣间的一点糖渍。

石榴味的。

宗随泱想起那个余味悠长的吻,想要上去吃掉它,可到底还是压制了下来。

裴溪亭感觉嘴巴被咬了一口似的,抿了抿嘴,伸手挠了挠脸腮。

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他忍耐他的,我紧张我的,车内安静下来,只剩下被蜜糖熬煮过的石榴香。

兔鹘落在车窗上,探头探脑地扑棱翅膀。

第68章 酸刺 小裴上恩州(九)

元方蹿入山林, 追着偷袭之人往前奔去。

他鹰觑鹘望,瞬间将四周地形纳入眼底,纵身一翻, 在侧方大树上借力一点,用匕首拦住了偷袭之人。

偷袭者脚步一停,和元方对视一瞬, 还未反应过来, 已经被手肘击中胸腹。

偷袭者闷哼一声, 元方抬脚踹断他的腿骨, 用匕首从后方勒住他的脖子, 说:“谁派你——”

话音未落,元方同时闪电般探手攥住偷袭者的下颌,“咔嚓”一声, 偷袭者被卸掉下巴,藏在口中的毒药也吐了出来。

元方伸手击晕此人, 正要俯身去抓这人的腿, 打算将人拖回去问话, 后心突然一凉。他来不及思考,多年的训练和游走在生死之线的经验催使他飞速闪身, 堪堪躲过这一击。

暗器从元方身前擦过,猛地钉入不远处的树身,元方侧目,见树身表皮崩裂,暗器全部没入树中。

暗器钉入留下的口子极小, 像是一枚圆钉。

周遭的风都好似停了,元方的心脏极速跳动起来,他没有犹豫, 拔腿就跑。

“裴溪亭。”

身后传来男人温和的嗓音,含着笑,但落入元方耳里,他浑身骤寒,密密麻麻的鸡皮蹿了一身,让他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脚步也猛地顿住了。

熟悉的脚步声一步步地近了,男人停在元方身后三步的位置,说:“转过来。”

元方抿紧嘴唇,喉结滚动,随后转身,抬眼看向男人。傅危好整以暇地端详了他片刻,元方垂下头,单膝下跪,哑声道:“廊主。”

“原来你还认得我啊,”傅危似笑非笑,“怎么见了我就跑呢?”

若是从前,元方只会死不吭声,但他在裴溪亭身旁待了这些时日,学会了一门学问,叫做狡辩。

“我不知道是廊主,以为有高手潜藏在山林中,害怕动起手来会耽搁时间,因此才想先走为妙。”

“哦,是吗?”傅危脸上的笑意愈浓,“那你是想赶着回去保护裴溪亭了?”

元方说:“收钱办事,应如此。”

“一个月五十两。”傅危轻嗤一声,“你不如出去收破烂。”

元方不赞同,说:“收破烂十年二十年都挣不到五十两。”

傅危眉梢微压,说:“你还有了?”

“打不过的时候别硬刚,适当低头,免得挨揍——”

《小裴日常语录》第不知道多少条在耳边响起,元方放弃狡辩,说:“我没有,是廊主有。”

傅危说:“你在讽刺我?”

元方摇头,说:“我不敢,我也没有。”

“……”傅危啧了啧声,心说这是耳濡目染、近墨者黑,被裴溪亭教坏了。他有些不悦,看了眼元方,“起来,跟我走。”

元方抿了抿唇,说:“廊主恕罪——”

话音未落,鞭声撕裂,元方一动不动,生生挨了这一下。肩膀衣料碎裂,皮肉绽开,他没有喊痛,低声说:“廊主恕罪,我暂时不能随您走,请再宽限些时日。”

“两年的时间,你还没有玩够吗?”傅危慢条斯地卷着鞭子,笑着说,“还是说,你连家在哪里都忘了?”

元方没有回答,却听见了马车靠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