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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214)

作者: 仰玩玄度 阅读记录

这语气有些撒娇的意思,宗随泱摩挲着指腹下的脚踝,说:“我碰你哪里,你都说痒,这是你反抗拒绝我的借口吗?”

“我真的痒,”裴溪亭抱怨,“你别用手指蹭我呀。”

宗随泱蹭着手中的脚踝往上,轻轻握紧裴溪亭的脚腕,他是见过的,伶仃白皙的一条腿,像玉又像藕,不知咬上一口是个什么滋味儿。

“戴脚镯吗?”宗随泱突然问。

“不戴。”裴溪亭看着宗随泱,懒洋洋地说,“但若是有人送我漂亮的,再说两句好听的话,我说不准可以考虑戴给他瞧瞧。”

宗随泱说:“什么算好听的话?”

“一切让我听了高兴的,都是好听的话,比如,”裴溪亭撑肘起身,勾了下宗随泱肩膀前的一缕头发,“你叫我一声好听的。”

宗随泱垂眸看着把玩着自己发尾的手指,说:“如何叫?”

“这个还要我教啊?”裴溪亭撇了撇嘴,抬眼瞧着他,“你自己想嘛。”

宗随泱凝视裴溪亭含笑的双眼,唤他“溪亭”,裴溪亭眉梢挑了挑,懒声说不过尔尔吧。他再唤“问涓”,裴溪亭没有评价,顿了顿,突然说:“这个称呼,别人都不知道,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宗随泱闻言勾了勾唇,却说:“甜言蜜语。”

“你不信我?”裴溪亭委屈地说,“那你听谁这么叫过我?若是说不出来,你就是污蔑我,你得向我赔罪。”

宗随泱确实说不出来,转念一想,说:“给你取这个字的那位长辈不是叫过吗?”

裴溪亭才不就范,说:“我说的是‘别人’,给我取字的当然不算别人。”

“好吧。”宗随泱说,“那这个算不算好听的?”

“这会儿不算。”裴溪亭轻轻拽了下宗随泱的头发,摆明了故意为难人,“毕竟你这么叫过我了,我想听新鲜的。”

宗随泱细了细眼,觉得这小狐狸难伺候。

“哟,叫不出来啊,那就算了吧。”裴溪亭把脚往回收了收,牵动宗随泱的手往前一晃,不甚可惜地说,“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戴。”

宗随泱盯着裴溪亭的脸,突然笑了笑,裴溪亭心里一跳,正要问他笑什么,宗随泱已经松开了他的脚腕。

裴溪亭哼了一声,坐起来伸手穿上靴子,又看了宗随泱两眼,没有说话。

死木头,不叫就不叫。

裴溪亭心里不高兴,晚上也不饿,没用膳就洗漱就寝了。宗随泱在桌边静等了片刻,元方来禀报,说裴溪亭梦都做过三轮了,他便起身离席,径自去了隔壁房间。

“您先用膳吧。”俞梢云对小皇孙说。

宗鹭颔首,等了等,说:“五叔和裴文书闹不愉快了吗?”

俞梢云也不知道,心说回来时还好好的,只得说:“并未。”

宗鹭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拿起筷子自个儿用膳了。

宗随泱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床边,床帐挂着,露出一张被被子遮住大半下巴的脸。他在床沿坐下,静静地看着裴溪亭,没打算把人叫醒,没想到裴溪亭没睡片刻,自己倒是醒了。

裴溪亭本是想转个身继续睡,没想到睁开半条眼缝就看见床边坐着的人,他以为是做梦,使劲眨了下眼,宗随泱仍坐在那里,这才说:“你要吓死我?”

“你没有被吓死。”宗随泱说。

“……”裴溪亭翻了个白眼,连带着身子都翻了过去,不肯看人,“殿下不想吓死我,就赶紧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你还没用晚膳。”宗随泱说。

“一顿不吃饿不死,我之前也没有顿顿准时准量的。”裴溪亭蹭了蹭枕头,闷声说,“我不饿,索性早些睡了。”

“不,今日瞧着和从前不一样。”宗随泱静了静,说,“你可是心中不豫,有心事了?”

“没有。”裴溪亭闭着眼说。

“那怎么回程的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宗随泱说。

“殿下很在意吗?”裴溪亭说,“区区小事,不劳殿下记挂,殿下能抽空关心我一嘴,我已经是感恩戴……呜。”

话未说完,裴溪亭被握住脸腮,被迫转向,他对上宗随泱的目光,再也说不出话来。

宗随泱面无表情地看了裴溪亭片刻,说:“在闹什么,说出来。”

“我闹什么了?”裴溪亭打开宗随泱的手,“我话都没大声说两句,我闹什么了?”

说错话了,宗随泱心中有所领悟,顿了顿,说:“我的意思是,你在闹什么情绪,若有不适,尽可说出来。”

裴溪亭说:“我没有闹情绪,我什么情绪都没有,殿下误会了。”

宗随泱看着裴溪亭,没有作声。

“我真的要睡了,殿下也请快些回去用膳吧,恕我不起身相送了。”裴溪亭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侧过身去,作势睡了,耳朵却暗自竖了起来。

宗随泱起身就走,裴溪亭撇了撇嘴,没曾想对方走了几步,又突然顿住脚步,折身回来了。

裴溪亭连忙收敛表情,假装没注意。

宗随泱坐回床边,说:“我下午没唤你好的,你心中不高兴,可是如此?”

“……殿下多心了。”裴溪亭说。

他这般故作淡定的语气,宗随泱便彻底笃定了,说:“我不是不想唤你,只是不知该如何唤你才算好听。”

裴溪亭拿着乔,说:“我哪敢为了这样的小事就和您闹情绪呢。”

不知何时开始,裴溪亭一说“您”要么是调侃,要么就是阴阳怪气,宗随泱心中清楚此时必定是后者。他看着裴溪亭平淡的表情,故意问:“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