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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218)

作者: 仰玩玄度 阅读记录

房门“砰”地被撞开,宗随泱沉暗的眼仍盯着裴溪亭,裴溪亭眼睛烧起来了,微微偏头躲避,看见元芳摔在地上。

霍仙使往后侧了侧身,听见裴溪亭惊唤一声,两只腿激烈地挣扎起来,但仍被太子压制,无法逃脱。

俞梢云擦着刀身挡在门前,说:“殿下要如何处置这歹徒?”

“他不是歹徒!殿下,我错了我错了,我跟你回去,以后再也不敢跑了,求您饶了他,我什么都听您的,求您了……”

裴溪亭伸手握住宗随泱的手腕,苦苦央求,宗随泱看着他梨花带雨的脸,心中微微一刺,除了怜惜,竟然还有妒恨,哪怕这与野汉子私奔、死到临头还为其求情的一幕是假的。

“你自身难保,还要为他求情,真是……情深义重。好啊,”宗随泱说,“我可以饶他一命。”

裴溪亭眼中一喜,正要谢恩,宗随泱却又温声说:“你二人如此情投意合,我乐意成全,不如带他一道回东宫,留在你屋子里做个贴身侍奉的,如何?”

能在东宫里常住行走的人无非就是四种,主子、属臣、侍卫和宫人,裴溪亭既然是太子的人,屋子里就不可能有别的男人近身伺候,除非是太监。

太子这是要废了奸夫的意思,霍仙使眼皮微挑,而后听见裴溪亭痛哭起来,泣不成声地央求太子饶恕。

这个傻子,霍仙使感慨,这个时候越是求情,太子越是无法饶恕,这点道都不懂。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被折辱,心上人被废,裴溪亭要愈发恨透太子了,恨得越深,这把刀就会越利。

太子没有会裴溪亭的央求,挥了挥袖,俞梢云便快步靠近陈石安,一刀跺向他的腿间。血喷洒出来,陈石安惨叫一声,被剧烈的疼痛折磨得晕厥倒地。

“芳哥!”裴溪亭惨叫一声,不知哪儿的力气推开了太子,从床上滚下来扑到心上人身上,抱着人大放悲声,似是要把浑身的痛都宣泄出来,听得人浑身鸡皮疙瘩全冒。

霍仙使盯着跪地痛哭的人,不知该说他是可怜还是可敬,敢给太子戴绿帽,就注定了下场凄惨。

太子走到裴溪亭身后,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裴溪亭的惨状,突然伸手将他一把拽了起来,推搡着出了屋子。裴溪亭转身想去拉地上的人,被太子一掌劈晕,扛上肩头,离开了此处。

俞梢云粗鲁地扛起地上的人,随即近卫端着一盆水来将地上的血冲刷掉,留下一袋子银子,转身快步离开了。

霍仙使在窗外站了片刻,才绕到门前进去。他毫不在意地上的脏污,踩着血水走到那张圆桌前,又向前走到床前,盯着那张床,久久未动。

直到仙音进来,轻声说:“太子带着人上了马车,走了。此事我们日后要如何和裴溪亭解释?”

“无妨,随意扯个由就是,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比起探究今日的事情,与我们结盟共杀太子才是最为要紧的事。”霍仙使目光阴郁,“没想到太子真的对裴溪亭如此执着。”

“东宫的鸟,只有太子放飞出去的道,没有它们敢自己往外飞的。”仙音说,“不过是一个道。”

“可世间那么多鸟,又有几只能入东宫呢?”霍仙使说,“爱/欲一体,有爱必有欲,有欲不一定终会生爱,但至少说明他们无比契合,否则以太子的地位和脾性,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追杀他们至天涯海角,何必亲自前来。”

仙音闻言看了眼霍仙使,没有说话。

*

宗随泱将裴溪亭抗上马车,放到主座上,裴溪亭一个骨碌爬了起来,伸手抹了把脸。

宗随泱见他不好好坐着,便说:“疼?”

“我抽你巴掌,你疼不疼?”裴溪亭伸手揉了下屁/股,瞅着宗随泱,“你公报私仇,我记住你了。”

“你这种人。”宗随泱说。

“我咋了?”裴溪亭挑眉,“你有本事说清楚。”

“舒服的时候不说,这会儿倒是指摘起我来了,仿佛受了委屈。”宗随泱说。

裴溪亭不说话,用眼神对宗随泱的脑门敲敲打打,宗随泱任他瞪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拍了下他的后腰,说:“真的疼?”

裴溪亭这下又不抱怨了,眼睛一转,嘟囔着说:“不怎么疼。”

裴溪亭长得瘦,也就那里有点肉,挨了巴掌,像颗成熟的桃瓣。宗随泱抿了抿唇,看着裴溪亭的目光直发沉,裴溪亭若有所觉,微微侧目躲避,不与他对视。

宗随泱略有不满。

马车停了一下,车门推开,游踪迅速上车,在另一侧落座。

坐在主位的不是太子,游踪顿了顿,转为偏头看向对侧,说:“仙音屋内的确有密室,顺着密道直走,有两条岔路。往左路走,有一扇门是关着的,门上有机关,臣不敢擅动,但根据距离和方位算,的确是李府无疑。右路则是通往一处宅院,臣已经派人前往那处宅院周边了。”

宗随泱拿出毯子递给裴溪亭,说:“今晚再动一动。”

游踪颔首,偏头见裴溪亭裹着毯子坐在主位,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便说:“这是怎么了?”

“不知。”宗随泱伸手挠裴溪亭的脸,“游大人问你话。”

“我发癫了,再挠我,我咬你。”裴溪亭瞪一眼宗随泱,对游踪的态度倒是很好,还很关心,“大人,你的黑眼圈像蚯蚓。”

“无碍,等此事了了,休息一日便好。”游踪说,“咱们从前在外游历,有时被追杀得十几日不能好好睡觉,偶尔眯一下就算睡过了,这样的日子一体会,如今再忙也算不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