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261)
随从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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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近卫入书房禀报,“那辆马车昨夜驶入兰茵街后,我们的人就靠近不了了,只得原地蹲守,但直到此时,那辆马车也没再出来。”
兰茵街是笼鹤司的地盘,又因为靠近皇宫,犄角旮旯里都可能藏着笼鹤司的耳目,无法深入也是正常的。上官桀有些烦躁,说:“同在邺京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游踪出行会乘坐马车。”
近卫欲言又止,上官桀发现了,说:“有话就说,吞吞吐吐,谁拿塞子塞住你的嘴了!”
“是!”近卫只能说了,“可如果那辆马车真的是游左使的,想必是用来接送裴文书的吧。”
上官桀:“……”
是啊,游踪没有乘坐马车的习惯,是因为他办事讲究利落干净,来无影去无踪的日子过惯了,可裴溪亭不同。假如这二人真是这样的关系,那他俩一起乘坐马车回兰茵街并且在途中干那档子事就是顺成章的事情。
“娘的!”上官桀拍桌,一屁股坐回椅子,心中烦躁至极,他越不想知道裴溪亭和游踪是那样的关系,越觉得那俩就是那样的关系。
难怪,难怪裴溪亭突然入了东宫,别是游踪帮着牵线搭桥了,这俩……这俩该不会已经在太子跟前过了明路了吧!
“小侯爷。”一人进入书房,禀报说,“赵世子今日没有出府,但派人出去买了一本书,是近来时兴的话本,叫《石榴花夜记》。”
上官桀想着一个人查费力,总归姓赵的心里也在翻山倒海,必然不会稳如泰山,便派人盯着赵繁,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线索。闻言,他嗤笑一声,说:“赵世子何时迷上话本子了?”
近卫说:“听说国公夫人喜欢看话本,估摸着是给她买的。”
“可属下在书铺撞见了赵四公子,他也买了一本《石榴花夜记》。”盯梢的说。
“赵易中了解元,必定要全力准备明年的春闱,哪有心思看话本?”上官桀说,“去,买一本回来,我瞧瞧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恐怕买不到了。”盯梢的为难地说,“最后一本被赵世子的人抢走了。”
上官桀:“……”
他想了想,说:“买不到就借,请小姐帮忙,让她寻个机会和文国公夫人走动走动。”
近卫应声退下了,上官桀又说:“宁王府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宗五公子今日没出府,暂时没有什么异常。”盯梢的说。
“宗五自恩州回来后就变得有些不对劲,昨夜我瞧他和宗世子之间的氛围有些怪异,但也说不上来。”上官桀敲打扶手,若有所思,“在恩州一定发生了什么。你们继续盯着,有任何发现及时回来向我汇报。”
盯梢的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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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子居心不良,世子爷为何不告诉王妃?”青铃铃用剪子剪断绣线,头也不抬地说。
宗蕤靠在躺椅上,说:“母妃怜他自小失恃,又见他温顺懂事,多年来养在身前,虽不是亲生,但也养出了情分,若让母妃知晓养子意图杀害亲子、谋夺世子之位,该如何想?”
“那必然伤心悔恨不已。”青铃铃说,“可若是五公子真的和反逆之徒有所牵扯,会否连累宁王府?”
宗蕤闻言笑了笑,伸手揉捏青铃铃的下巴,“担心我?”
“那当然了。”青铃铃抬眼瞧他,笑着说,“世子爷可是我的依仗,您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
“你又不止我一个依仗,”宗蕤说,“若我不在,你还有裴溪亭,他不会不管你。”
青铃铃收回目光,说:“得了吧,不一样。”
宗蕤问:“哪里不一样?”
“姓就不一样,他不姓宗。”青铃铃说,“我要是傍着他,就不能肆意地得罪人了,可别把他也扯下来了。”
宗蕤被他所当然的语气气笑了,说:“得,我们铃铃真是体贴。”
“可不嘛,所以您可千万别大意,叫自家兄弟害了。喏,”青铃铃拿起荷包给宗蕤看,“您说,我这里要不要再绣一朵花?”
宗蕤瞧着这只大红色的荷包,说:“都可以。”
青铃铃问:“怎么说?”
“绣不绣这朵花,”宗蕤说,“都丑。”
青铃铃剜了他一眼,说:“丑不丑有什么要紧,反正不是给您用的。”
“荷包是能随意送人的么?”宗蕤掐青铃铃的脸,“说吧,给谁做的?”
“哎呀,给裴哥做的。”青铃铃说,“他要过生辰了,我得送礼呀。金贵货我送不起,这画画的物件我又不会挑,而且想必有人会送,那我最近在学针线活呀,我就给他做一个小荷包,礼轻情意重嘛。”
宗蕤闻言眼睛一转,说:“光送荷包太轻了,你这荷包里不得装点什么?”
青铃铃仰头说:“那您说,装什么好?”
“裴文书如今可不同了,他有人了。”宗蕤很贴心地建议道,“人俩甜甜蜜蜜,正是情浓的时候,你说,送什么最合时宜?”
青铃铃闻言一摩挲下巴,懂了。
今年的雪比去年早下几日,冬月初一那日,正是第一场雪。裴溪亭是日睡得早,起夜时听见殿外的风声与寻常时候不同,就走到长扇前偷偷看了一眼,有满天飞絮缓缓飘落。
裴溪亭“哇”了一声,赶紧回到床帐里头,宗随泱不知何时醒了,正在玩小大王掉在殿里的布球。他钻进被窝,趴在宗随泱身上说:“外头下雪了。”
“嗯。”宗随泱揽住裴溪亭的后腰,“明晚……今晚想在哪里宴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