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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是金丝雀[穿书](264)

作者: 仰玩玄度 阅读记录

“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白日陪朋友,夜里你是我的就行。”裴溪亭蹭了蹭宗随泱的脑袋,“也不要紧,明后日我陪你忙。”

宗随泱说“好”,握着裴溪亭的手腕继续作画,裴溪亭全然放松,随之而动,渐渐的,白雪、红花间,红锦袍白狐肷的年轻身影跃然纸上,发丝拂动,眉眼含笑。

生动自然,全然一个“灵”字,宗随泱怔住了。

裴溪亭也怔了怔,旋即兴高采烈地说:“裴大夫妙手回春!”

他撞上去狠狠地亲了宗随泱两口,说:“我说了,包给你治好的,你还不信我。”

小狐狸又要秋后算账,宗随泱回神,说:“哪有不信你?”

裴溪亭瞪眼,宗随泱连忙说:“今日生辰,别同我置气。”

“谁想跟你置气。”裴溪亭哼一声,重新蘸墨,换了处位置画了个望着自己的男人,然后换笔塞到宗随泱手上,“你的字比我好太多了,你来题字。”

宗随泱说:“乐意效劳。什么名?”

“就取《初雪》二字,别的都不必有,只一点最要紧——”裴溪亭说,“画师署名,你我一起。”

宗随泱落笔,揶揄说:“那我岂不是占便宜了?”

“不然不然。”裴溪亭说,“这幅画很特殊,我要裱起来的。”

宗随泱手腕转动,说:“选个时候,我们一道裱画。”

裴溪亭笑着答应,等宗随泱搁笔,他细细端详画面,没觉得哪里不好了,便叮嘱一旁的随从小心挪到屋里去,别被雪打湿了。他则起身拉着宗随泱往花厅走,说:“我方才得知了一个消息。”

宗随泱说:“什么消息?”

“有人在中秋时就替我预订了这里。”十指相扣的某一只手突然轻轻蜷缩,裴溪亭笑着抬起两人的手,好似展示什么铁证,笑眯眯地说,“你说,这人什么意思?”

宗随泱说:“记不清了。”

“不许在寿星面前撒谎,否则不许你进去。”裴溪亭侧身拦住宗随泱的路,昂首挺胸,“老实交代。”

宗随泱不敢惹寿星有丁点不悦,只得说了,“当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了,只是当时觉着,往后再无瓜葛,大事上护一护,小事上周全一二,也就了了。”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裴溪亭戳着宗随泱的心口,“自欺欺人。”

可不是嘛,宗随泱认悔,伸手握住裴溪亭气势汹汹地手指头,俯身将他扛上肩膀,说:“是我蠢笨,往后再不会了。”

王墉听见声音,立刻出来伺候,正撞上扛着人入内的宗随泱。四目相对,好似晴天一霹雳,王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先噗通一声跪下了。

“小人给殿下请安,殿下千岁!”

宗随泱将裴溪亭放下,替他斗篷和头发,没看地上的人一眼,只说:“不必声张,起来吧。”

王墉连忙应是,不敢抬头看亲亲密密的两人一眼,心中却惊骇之至,裴文书和太子殿下竟然是这种关系!!!

裴溪亭倒是好奇,说:“你从前来过这里?”

“连海及冠那年来过。”宗随泱说。

王墉听两人你啊我啊的,把头埋得更低了。

方才画了画,裴溪亭叫人打热水来,让宗随泱洗个手,暖和暖和。

这时,屋檐上的铃铛响了一声,王墉立刻说:“您二位的客人到了。”

“裴哥!”青铃铃率先跑进殿内,根本没往杵在后头的宗随泱身上看,只兴冲冲地对裴溪亭展示自己做的荷包,“你喜不喜欢?”

裴溪亭端详着荷包上的动物,说:“燕子是富贵鸟,寓意不错,我很喜欢。”

“哪来的燕子?”青铃铃说,“这是我绣的喜鹊!”

“……哦!是喜鹊!”裴溪亭恍然大悟,连连称赞,“这毛发鲜艳,憨态可爱,栩栩如生,真是我眼拙了!”

青铃铃冷哼一声。

裴溪亭赶紧系上荷包,以示诚意。

青铃铃这才满意,笑了起来。他转眼瞧见站在面盆架边的男人,眼睛一直,连忙逮着裴溪亭的胳膊小声说:“那是谁那是谁那是谁!”

裴溪亭没来及说话,青铃铃就被揪住后领,提溜到了宗随泱跟前。

宗蕤恭敬道:“殿下。”

殿下?哦,殿下,青铃铃汗毛一竖,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磕头道:“小人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失礼,请殿下恕罪。”

“今日家宴,不必多礼。”宗随泱对宗蕤说,“扶疏,搀起来吧。”

宗蕤应声,把青铃铃提溜起来,小声说:“平日里不是很横吗?这会儿成烂泥了。”

青铃铃偷偷瞥了眼走到裴溪亭身旁的太子殿下,没敢吭声,只是暗自为裴溪亭鼓掌:

好有出息的裴哥,不仅让笼鹤司的游左使拜倒在自己的小袍摆下,生辰当日竟然还能请到太子殿下!

裴溪亭全然不知青铃铃的心声,上前对宗蕤说:“今日没什么讲究,大家凑一起吃饭喝酒,热闹热闹就罢了,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世子爷勿怪。”

宗随泱迈步走到裴溪亭身侧。

“今日我是祝寿来了,顺便蹭顿吃喝,旁的都不要紧。”宗蕤招来随从,将贺礼给裴溪亭,“先前听铃铃说裴文书也是好香之人,这套剔红香盒赠与裴文书,贺裴文书生辰吉乐,还请莫嫌。”

裴溪亭看着托盘上的一套香盒,说:“这剔红当真工艺绝伦,世子厚礼,我就敬受了。”

两人说话间,瞿棹与游踪到了,先后向宗随泱行礼。

青铃铃躲在宗蕤身后暗自观察,见游踪与瞿棹一道走到裴溪亭面前赠礼祝贺,裴溪亭含笑回应,画面很和谐,但他总觉得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