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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反派他亲爹(15)

其中过于凶险厉害的,就被称为“凶祟”。

飞花城城主当即向仙门求援,楼家和顾家也来了,可等修士到来时,城主已经以身为祭,以城为牢,化作阵法,镇压了凶祟。

城主修为平平,生前不出名,死后流芳,舍身成仁,无愧于天地大道。

存活的百姓在城外朝城主磕了头,含泪背井离乡。

修士们对城主义举肃然起敬。

城主的阵法威力如同他的修为,某些大能对上凶祟能一击化煞,他不行,这阵法得转十年,才能把凶祟消磨,中间不能有外人闯入,否则可能会出差错。

楼家和顾家的修士在飞花城外布下了迷阵和困阵,还立了石碑,警告来者勿入,又托附近姓连的修士帮忙照看,很是周全。

如今十年过去,可开城门,迎忠烈英魂,连家朝楼家顾家寄了信,邀他们同赴。

所以去飞花城就是场仪式,没什么危险,顾江雪:“早听城主英名,我也愿前去祭拜。”

楼映台却没点头,他看着顾江雪的眼睛,沉默须臾后,才终于开了口。

“顾迟也去。”

顾江雪瞳孔骤缩。

顾迟,顾迟啊。

难怪楼映台不想带他去。

顾江雪跟顾迟之间一笔烂账,真是算不清。

有些账还不好拿出来说,比如连顾迟本人或许都不知道,顾江雪的堕魔跟他还有点牵连。

顾江雪梦魇的毛病就是堕魔后染上的。

顾江雪袖子底下的手攥成了拳,眼神变了几回,却将表情控得很好,他故作轻松道:“没事,碰个面而已,不搭话就成了,我现在已不是顾家仆从,难道他还能吃了我?”

“出门在外也有遇上顾家人的可能性,我总不能因此再也不出门了吧。”

顾江雪说着说着,就真把话说顺畅了,滔滔不绝,他趴在桌上,伸出根指头,戳了戳楼映台手臂:“你还真想一辈子把我锁屋子里啊?”

楼映台要真敢点头,他顾江雪现在就敢——把他袖子戳烂。

非常有骨气。

“楼映台,”顾江雪白皙的手指头就在楼映台玄色的衣服上捏捏按按,“我想出门走走。”

桃花眼就这么勾勾瞧着楼映台,要多乖觉有多乖觉。

软硬兼施。

楼映台知道,看似撒娇,实则作妖。

装模作样。

他冷硬地想,别以为同样的招式每次都有用。

“楼映台,嗯?”

那尾音黏糊,不知道的,还以为如果楼映台说个“不”字,他就会原地委屈死。

多可怜啊。

楼映台:“……”

楼映台按了按手腕上的菩提子跟缚龙锁,不知道是跟锁较劲,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半晌后,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冷,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你若不在意,就去吧。”

上一刻还委委屈屈趴在桌上的顾江雪瞬间直起身,精神抖擞:“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单手支着下巴,狡黠朝楼映台弯出好看的笑:“拉勾就不用了,你一言九鼎,我放心。”

楼映台:“……”

天晴了雨停了,给点阳光顾江雪他又行了。

楼映台深刻反省给他阳光的自己。

可反省什么呢,他明知道顾江雪玩什么花招,还让他得了逞。

越想越闷,索性干脆起身。

不如练剑。

“哎哎,楼映台,楼少爷?别走啊再说会儿话呗,怎么又生气啦——”

楼映台拂袖而去,顾江雪在他身后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院子里带着灵气的红梅开得正盛,却艳不过他眼波风光。

他好像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人。

待到楼映台走远了,顾江雪的笑声才渐渐停歇,他带着愉悦的余韵,抬起自己的手,松开,掌心已经被掐得血肉模糊。

得亏他身上带着伤,药气又重,才没让楼映台闻到新的血味。

顾江雪笑着叹气,不好,自己好像没那么豁达。

没事,再习惯习惯,肯定就能装得滴水不漏。

不就是见顾家人吗,万一能见到他十分想见的那几位,就是他赚了。

他可是日思夜想,想给他们送份大礼啊。

顾江雪温柔的眼里闪过暗芒,杀气都掩在了桃花潭里,一片平静。

他用灵力将这点浅显的伤口抹平,起身,在红梅树下挑挑拣拣。

这满院的花皆是灵物,不分时节开得很好。

顾江雪折了枝艳丽的花,轻步旋身,抱着红梅往房里去了。

馨香满身,遮去了伤痕的味道。

第7章 谁家风流少年郎

出门当天,顾江雪难得起了个早。

他在楼家这几天是多年没有的清宁,懒得骨头都要酥了,一大早爬起来,看得出心情非常好。

终于能出门走走,再窝下去,他就可真成懒猫了。

他还得继续找幽鬼,虽然楼映台有让楼家门人帮忙留意幽鬼消息,可这人神出鬼没,有时候情报网比不上撞大运。

顾江雪先前找到柳家附近,是在鬼市里买到的消息,结果出了柳家血案……

他还得找时间再去鬼市一趟。

顾江雪正想着,一群羽童捧着衣物鱼贯而入,要来伺候顾江雪洗漱穿衣。

顾江雪虽然从前是被人伺候惯的少爷,但近些年来已经不习惯他人近身:“东西放下,我自己来就行。”

一群羽童还没他腰高,齐刷刷摇头,带着鸟类鸣越的口音:“不行的,不行的。”

顾江雪看他们齐齐摇头的动作,给逗乐了:“怎么不行?”

羽童们又异口同声:“少主说,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