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上门,全家听心声手撕小人(187)
任松思忖片刻:“你可有证据,证明所言为真?”
桃娘想了想:“那老书生,常年在濯县街市上摆摊,当时我一问,他还很吃惊,问我为何突然问那个。我心知此事不简单,随便找理由搪塞了。那是七八个月之前的事情,但他是读书人,记性定然好,一问便能知晓。”
任松神情严肃:“七八月前的事,你现在才说。若非闹翻,你怕是会一直包庇他了?”
桃娘慌忙磕了个头:“大人,事关重大,民女为了保命,只能等待时机,如今终于能将真相说出口了。”
她顿了顿,又道:“而且,民女还知晓另一个关键证据,就在蒋士诚戴着的护身符里。”
桃娘抬手一指。
其实她心里是不确定的,但为了自己不被连累,让蒋士诚变成丧家之犬,只能冒险一试。
蒋士诚大惊,下意识要去摘自己颈上的护身符,依旧被身侧衙役制止住。
一名衙役将护身符摘下,交给任松的护卫。
护卫在任松的指示下,拿出匕首,在任松的注视下,于案桌上小心割开护身符。
护身符内,只有一小条折起的碎布,展开来,不过小指长短,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小字,并非墨迹所留,更像是火烤后的碳化痕迹。
桃娘松了口气的同时,继续说着:“蒋士诚那日醉酒,一直拿着这个护身符,胡言乱语了好一阵,大致意思便是说,护身符里面留有考场之上,给他带来好运气的句子。”
“民女得知那‘银盐显影’法后,根据蒋士诚所言猜测,这护身符中可能有他留下的小抄,可民女怕被他发现,始终没有证实过,不过看他刚刚的反应,应当就是民女所猜那般。”
桃娘看不到那字条上写了什么,但通过观察几人的反应,也得到了确定,如此说着。
任松微微眯眼看着那些小字,自然知晓出自哪部书中。
他沉默片刻,最终拍了下惊堂木,肃然道:
“此案涉及科场舞弊,更有欺君之嫌,牵连甚广,本官无权判夺,自会向上呈报。到时会,有专人彻查,你们是否被冤枉,便能知晓。”
蒋士诚听此决断,身上强烈的挣扎之力缓缓卸了,目光逐渐僵直。
他已经没心思去想,任松今日为何恰巧出现在此处,又为何不再帮他说话。
桃娘听到“欺君之嫌”四字,眉心一跳,抬头问:“大人,民女已检举完毕,就先离开了。”
“不可!”任松阻止,“你不仅是提供有效证据的关键证人,还是包庇蒋士诚的嫌疑之人,是否能功过相抵,要看之后的审查结果,最终判决。暂时不可离开。”
“什么?”桃娘没想到,会将自己连累进去,顿时慌了。
她慌忙爬起身,要往外跑,被旁边的衙役一把拽了回来。
新来的县丞科场舞弊之事,在榆县传得沸沸扬扬。
一上午,街市间都在议论此事。
早上被丫丫哭声吵醒,来街上买羊乳的蒋莲,因人生地不熟,在街上寻了许久,才买到羊乳。
回家途中,她听到那些议论,神色大变,手中的羊乳罐子摔在地上也无察觉,慌慌张张跑回家,发现蒋士诚果然不见了。
蒋莲的心咚咚狂响,暗念着完了,也不管还在哭着的孩子,想到什么,在蒋士诚屋中乱翻一气。
最终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找到,连老家那个小院子的房契,都不见了。
她又去春棠屋里,一顿翻找,同样未发现值钱的东西。
“糟了,定是春棠那贱人先听到此事,卷钱跑了。”她自言自语,踉跄几步坐到了地上。
蒋莲难以接受这巨大的变故,好一阵回不过神,缓了一会,视线一点点落到蒋母屋子的方向。
她从地上爬起来,急急跑了过去。
蒋莲走进蒋母的屋子,很快将昨日收拾带来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
她找到蒋母攒下的私房钱,又去拿包袱皮收拾衣服,最后来到蒋母床前,定定看着床边柜子上的两棵续命人参。
蒋莲咽了口唾沫,低声:“母亲,您的好儿子蒋士诚科场舞弊,被人揭发了出来。蒋家完蛋了。反正您也活不长,这人参就给女儿换些银子吧。女儿还要过后半辈子呢。”
她说完,毫不犹豫捧起两个人参盒子,放入包袱中。
蒋莲收拾着东西,心中暗暗埋怨:昨日蒋士诚还说她贪心不足,他自己不是吗?
考不上就不要考了吗。
举人在景国也能做个八九品的官。
他却非要弄这种事,最后连累全家。
快速将钱财搜刮干净,收拾好行李,蒋莲背上包袱就往外走,没再看蒋母一眼,很怕再晚一些,被蒋士诚连累到。
床上的蒋母忍痛,缓缓向床边移动胳膊,似要抓住那一阵风似离去的蒋莲。
可她眼睛伤了看不到,不知屋中早没了蒋莲的身影。
蒋母没想到,突然清醒的这么一会儿,竟听到这样一番话。
她的一只耳朵还能听到些声音。
可此刻,她恨不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她的儿子,明明娶了侯府千金,靠自己的能力升任县丞,前途无量,日后还会做大官,光宗耀祖。
蒋母突然一阵抽搐,双手抬起在眼前乱抓,口中吐出污浊的泡沫。
手突然往身上一落,再也不动了,眼角缓缓流下泪水。
只余满院的婴孩哭声。
第158章 堂上杀人
蒋莲出城后,担心回老家会被邻里唾骂,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觉无处可去之际,想到自己脸上深深的抓痕,她心里恨得发抖,决定回京报复杨翠花那个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