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年卡牌末世(96)+番外
姜薇愣住,脑海中闪过无数人名,却没一个对得上号。
下车的时候,她认真拽胖子“老大到底,是打哪个位置的?你说实话,我也不乱说,万一之前真在赌场见过我,也得有个说法。”
胖子沉思半晌,终于悄悄咪咪道“老大是,战术师。”
?温壹?死装!
姜薇怒火中烧,摩拳擦掌,欲将其全部身家充公。
但很快便冷静下来,不像温壹,对方只是面容模糊了,但身形不像,温壹应该,还要高一点。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今天没穿内增高啊。”沉知意暗中挑拨,对温壹是从头发丝挑到脚后跟的敌意。
姜薇寻思着沉知意现在怎么越来越癫了。
她的铺位被安排在最靠近胖子车厢的那张,对方未雨绸缪,一早就安排了个叫黑仔的男人给她腾铺位。
其余人明显没有这么爱干净,姜薇的表情有些狰狞,好脏,被边打着圈黑边,床单枕头都泛黄,隐隐还有油光闪动。
车厢内剩余几人歪倒在床上,有的已经打鼾入睡。
胖子和瘦高个都离开了,姜薇犹豫了半天也没有坐床,而是坐在了旁边没有完全拆除的地铁座上。
上面原本的漆面早就掉完了,只剩空空荡荡的铁架子,看起来却意外的干净。
黑仔在她对面坐下,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他看起来精神很是萎靡,一点没有马上就有业务可以原地暴富的喜悦感。
看起来更像是被人贩子拐进来的。
姜薇搓搓手,打算套套近乎,毕竟她刚刚忘记了很重要的套情报任务。
正欲开口之时,黑仔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你既然本来就是个通缉犯,为什么明明不想死却偏偏赶这儿来送死?”
很哲学,一瞬间让人脑袋瓜有点转不过来。
姜薇疑惑“不知道啊,总感觉替签这事儿也轮不到咱。”
黑仔满脸都弥漫着淡淡的死意,毫无对她当着所有人面下指导牌的敬意“那你觉得,这儿凭啥养你?”
姜薇觉得事情严重了起来,在一众雄心勃勃的人中居然还能混进来二五仔。
“你也知道阿龙死了?”他又是没头没脑冒出一句。
“阿龙?那个叫…韩龙的?”姜薇回忆起了那具尸体。
“他不想干了,他想出去,然后就这样,死了,这里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是摇钱树而已,摇不下钱来,也得呆在这儿,不知道干什么。”
黑仔继续道。
他再次抬首时的眼神平静如一潭死水,看她的时候竟然还带着一丝怜悯,他也根本没有在乎她是否回复,自顾自地说下去。
“咱这儿人越来越少了,好几个车厢都是空的,除了疾病外,你真以为所谓的互相帮扶是真的?就算有,也轮不到咱头上,不然你以为,除了人肉,还能有什么东西吃?
她偷偷瞅了眼旁边那几人,他们似乎对黑仔的话充耳不闻,就这么蜷着,缩在脏兮兮的角落,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
明明刚刚他们也在牌局上叫嚣得厉害,现在却像是终于沉寂下来,陷进了无边的黑夜中。
姜薇想起进来时的情形,除开她开牌局的车厢,最外面的车厢内,表面上看牌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但实际上是因为那些人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做,其余人下注的时候也是淡淡的,一副埃及吧打不打的感觉,输的人没有捶胸顿足,赢的人也没有欢呼雀跃。
有一种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未来,却又没有办法改变的悲哀感。
她欲言又止,透过已经蒙尘的车窗往外看去,外面停泊的十几辆列车中,的确只有几辆还亮着灯,更远的陷在无尽的黑暗中。
再次转头的时候黑仔已经翻身躺下了,他背对着姜薇,面对着脏污的墙面。
一辆辆停靠的列车,像是静默的棺材。
姜薇被从睡梦中叫醒的时候,怨气重得像是刚爬出棺材的鬼。
这些人昨晚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睡饱了后懒懒散散,仿佛找寻唯一的精神刺激方法就是开牌局。
因为被万众瞩目,姜薇失去了赖床的机会。
“建国哥,走一把走一把。”
桃核脸的变脸速度令人发指,昨天他怎么算都是血赚一笔,身为专门计算下注的,赌得越多他提成越高,现在看姜薇的眼神像是在看摇钱树。
旁边另有个粗壮男人推开他,朝她道“建国哥,你昨天那手指导牌确实厉害,这样,我出钱,请你跟我下局指导牌怎么样?我玩感知位的。 ”
桃核脸见业务即将被抢,将眉毛一竖“杨三,搞错没有,先来后到啊,况且你问问在场的兄弟,是看你俩下指导牌有意思还是开正式牌局有意思?就你那三瓜两枣的,怕是请不动人吧。”
杨三面色一变,就与其针锋相对,一大早两人便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蒸腾。
姜薇掏耳朵,懒洋洋地说她今日变卦了,不玩感知位或是战术师,要玩攻击位,主打一个体验。
然后在虞蘅的悉心提点下把对手打炸了。
爽得想死。
苏牧之嚷嚷着让拿局防御位。
姜薇四仰八叉,迎着众人膜拜的眼神开始吹牛。
吹到一半胖子挤进来,说王建国别吹了,准备准备熟悉业务流程。
她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全能牌王形象被王建国这三个字毁于一旦。
“宿傩,熟不?”胖子扔过来昨晚的那卷卷轴。
姜薇认真观看,确认是温壹跟她分道扬镳前提及的商队将要去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