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峭的目标是做个艺术家,沈玉君却对经商分外感兴趣,两人婚后,黎峭的父母见儿子实在扶不起来、儿媳却不仅有兴趣还有能力,便带着沈玉君开始接触黎氏的事务。
沈玉君在黎氏发展得越风生水起,就越没有时间在家和黎峭相处,黎峭有时间的时候沈玉君在黎氏上班,沈玉君好不容易回了家,黎峭却突然灵感爆发搞他的艺术去了。
沈玉君对此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两人都是为了正事,又不是故意躲着对方。但黎峭渐渐对现状不满起来,他觉得他是整天在家等着沈玉君回来,沈玉君却经常以加班、出差为借口不顾家。
就在两人矛盾要爆发的时候,沈玉君检查出怀孕了,于是两人稀里糊涂和好,没有吵起来。
黎琢瑾刚出生的时候,黎峭是很喜爱他的,但随着沈玉君再度忙于工作,黎峭对她的不满也越来越重,他经常以黎琢瑾想妈妈了为由,通过电话或者亲自抱着孩子去公司,不分时间场合地干扰沈玉君。
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重,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黎峭情绪敏感、容易想得过多陷入死胡同,沈玉君却在私人关系上神经大条、想得太少。
后来有一次,黎峭正好碰到沈玉君送合作伙伴出办公室,那合作伙伴是个自幼在法国长大的华裔,离开的时候习惯性贴面礼,沈玉君知道对方没有其他意思,毕竟对方和公司里的白头发老头子董事长分别时也会贴面礼。
但黎峭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那人本质是个法国人、有些习俗上的差异,他只知道自己看到了沈玉君和别的英俊高大的男人笑着有很亲密的举动。
那次两人爆发了相识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争吵,黎峭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抱怨自己从沈玉君身上受到的委屈,说她为了黎氏才和他结婚,甚至怀疑她过去的加班和出差中其实有出轨行为。
沈玉君气极反笑,索性表示要离婚,她不要黎家的一分一毫,以后也不会再在黎氏工作,她只要黎琢瑾这个孩子,反正黎琢瑾是她和别人出轨生的。
黎峭和沈玉君是当着黎家人的面吵的架,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沈玉君所谓的出轨只是气话,毕竟黎峭话里的恶意揣测真的太过分了,沈玉君的口不择言完全属于情理之中。
但黎峭的多疑冒了出来,他开始怀疑黎琢瑾的血缘。
不过黎峭不想和沈玉君离婚,所以他当即认错,不惜下跪,疯狂挽留沈玉君。沈玉君对黎峭仍然有感情,加上诸多方面的衡量,黎峭的父母也都相劝,最终没有离婚。
那次之后,沈玉君和黎峭似乎都对自己有了一定的反省和改变,黎峭不再不分时间场合地去打扰沈玉君的工作,沈玉君也相应减少了加班时间,尽量每天在家的时间久一些,如果在家的时候黎峭忙着搞他的艺术,她就带着孩子在旁作陪。
这段曾岌岌可危的婚姻关系似乎在修补,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当时还没有人察觉到,黎峭心里疑窦丛生,他一直在因为当初沈玉君的话,怀疑黎琢瑾不是他的孩子。
黎琢瑾对虞梓回忆着说:“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第一次期末考试考了双百分——这分数要是谁拿出去炫耀,都显得像是智障,没人会因为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孩子考了双百分就觉得他是天才,但黎峭当时因为我那个成绩,想要杀了我。”
虞梓一愣。
“黎峭他从小就不爱学习,老师上课他在底下画画、用教科书做手工,考试的时候他在答卷上练书法,小学一年级考试语文数学加起来都没满五十分,所以他觉得能考双百分的我肯定不是他的种。”黎琢瑾耸了下肩。
黎峭觉得那样整日整日地怀疑黎琢瑾的身世,太痛苦了,不如让黎琢瑾死了,他和沈玉君再要一个孩子。
于是他独自带着那时七岁的黎琢瑾出门爬山,在过山间的吊索桥的时候推了黎琢瑾一把,黎琢瑾踩空,差点从铁索间的缝隙掉下去,但他反应快又运气好,抱住了锁链。
黎琢瑾当时喊着“爸爸救我,拉我上去”,但黎峭只是满脸痛苦地看着他,直到附近传来别的登山者的声音,黎峭才不情不愿地把黎琢瑾拉了回去。
黎琢瑾当时差点就撑不住要松开抱着的铁索了,被拉上去后他很害怕,但又不敢当即和唯一同行的黎峭翻脸,所以他趁着附近有其他人,对黎峭大哭大闹强行中断爬山,然后心惊胆战地和黎峭回家。
回家路上,黎峭像是突然回过了神,连声对黎琢瑾道歉,又哀求他不要毁了这个家、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沈玉君。
黎琢瑾当时答应了,但一回到家就远离了黎峭,并且在当天沈玉君回到家后对她告了状。
沈玉君难以置信,去质问黎峭,两人再度吵了起来,闻声赶来劝架的众人才知道,黎峭居然一直在怀疑沈玉君真的出过轨才生下的黎琢瑾。
“那时候场面很混乱,我祖父母拉着我让黎峭看我的脸,问他都没觉得我和他长得就像亲父子吗,我妈冷着脸说去做亲子鉴定,黎峭一直在发抖和道歉,还说不做亲子鉴定、他再也不乱怀疑了。”
黎琢瑾回想说:“但我妈还是强行让黎峭和我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当然是亲父子,把鉴定报告甩给黎峭之后,我妈第二次提了离婚,当天就带着我搬出了黎家……当晚就收到了黎峭自杀未遂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