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笑着朝卧室走去,“你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好了。快去洗澡,洗完回来陪我睡觉。”
余闻嘉洗完澡把池镜的行李箱推到了卧室,拉开拉链把箱子展开,问池镜哪些衣服是脏的,要洗,他现在拿去放洗衣机里一起洗了。
“都干净的,”池镜说,“都在酒店里洗过了。”
余闻嘉把他衬衫拿出来,抻开打算挂衣柜里,池镜说:“放那儿就行,不用挂起来。”
余闻嘉抬头看他一眼。
池镜过几天还得出趟国,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余闻嘉说这事,明明才刚回来。
池镜眉心微蹙,余闻嘉放下衣服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来,看着他问:“皱什么眉?”
池镜拉住了他的手,一时间没说话。
“是不是过几天还要出差?”余闻嘉问他。
池镜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下周三。”
余闻嘉躺上床,抓着他的手指捏了捏,问他:“累不累?”
“不累。”池镜转头看了他一眼。
余闻嘉虽然现在会大大方方地黏人,池镜周末不陪他他会发点“小脾气”,直白地表达自己不高兴,但如果池镜是因为工作出差没办法在家陪他,他就完全不会这样,他甚至不会在池镜面前表现出不舍的情绪。
“明天休息吗?”池镜问他。
“不休。”
池镜一愣:“你明天还要上班?”
“要。”
池镜看了眼墙上的钟,都快两点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一通折腾。”池镜关上床头灯,“明天你怎么起得来。”
“早说了就不会折腾了?”余闻嘉在黑暗中说,“我想折腾你也拦不住。”
“确实拦不住,谁能拦得住你。”池镜笑着轻拍他的胸口,“你快睡吧小祖宗。”
余闻嘉握着他的手,低声问他:“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池镜凑到他耳边,亲了亲他的耳垂:“想。不想我也不会今天晚上就赶回来了。”
余闻嘉翻身将他搂在了怀里。
余闻嘉这周末连着两天都加班,周日老爷子本来想让他陪自己去钓鱼,又赶上他上班没时间,正好池镜这天休息,就替他陪老爷子钓鱼去了。下午收获颇丰,池镜还钓了条大草鱼,摘钩的时候鱼直扑棱,跳到他身上,从胸口直溜溜滑下去,蹭得他衣服上都是水痕。
钓完鱼,池镜开车带老爷子回了老宅。他被那条大青鱼弄得一身水,身上一股腥味,老爷子让他去余闻嘉的房间洗个澡,换身衣服。
家里他妈和姥姥在,都是女士,家里地方又小,他回家洗澡确实不太方便。
余闻嘉的卧室在东房,一间独立的大屋子,卧室旁边就是卫生间。
老爷子让池镜穿余闻嘉的衣服,让他自己在他衣柜里找。
正巧余闻嘉打了通电话过来,问他钓完鱼没。
“钓完了。”池镜说,“你下班了?”
“下了。”
老爷子转头看向池镜,说:“让他一会儿过来吃晚饭。”
池镜点了点头,跟余闻嘉说:“你直接来爷爷这吃晚饭吧。要接你吗?”
“不用,我已经上地铁了。”
“行。”池镜朝余闻嘉的房间走去,“跟你打个报告,我现在要进你房间了,还要征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和你的衣服。”
“这需要打报告吗?”
池镜笑了下:“还是需要的。”
“你要打报告你就别用了。”
池镜笑道:“不让我用啊?”
“不让。”余闻嘉说,“进个房间还要打报告,我们俩不熟是吗。”
“熟,最熟了。”池镜低头笑着,“让吧,我下次不打报告了。我都到你房门口了。”
“让不让啊?”池镜问。
余闻嘉“嗯”了声,说:“让。”
“谢谢领导。”池镜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你怎么了?钓鱼把身上弄脏了?”余闻嘉问。
“啊,鱼扑我身上,弄我一身水,一股味儿。”
余闻嘉这间屋子平时没人住,但保姆每周都会打扫,所以屋里很干净。
眼前的一切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池镜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找余闻嘉,那是个冬日的周末,他说好要带余闻嘉去冰场滑冰,来家里找他却听他爷爷说他发烧了,刚挂完水,还在屋里睡着。
池镜敲门进屋,余闻嘉躺在床上,半张脸被被子挡住,他微微睁开眼往门口看了一眼。
池镜走到床边,弯下腰问:“怎么样了?好点没?”
余闻嘉病恹恹的,嗓子也有点哑:“我再躺半小时就好了,你等我。”
池镜笑了:“都这样了还想着去滑冰呢。”
余闻嘉小时候体质弱,隔三差五就生病,这时候他初二,很黏池镜。
“我可以滑。”余闻嘉说。
“你不可以。”池镜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好好睡觉。”
“我不要睡觉。”
“你要。”池镜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别跟我犟,再犟以后都不带你滑冰了。”
余闻嘉拧着眉,没吭声。
没过片刻,池明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还走不走了啊?”
他看了眼睡在床上的余闻嘉,走过来道:“这是咋了?生病了啊?”
“发烧了。”池镜说。
“挂水没?”
“挂了。”
“那你在家好好歇着吧。”池明招呼他哥,“咱走吧哥,让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