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少侠捡走了(169)
就算不是皇子龙孙,只是普通的世家儿郎,只要求上进,都想求娶一位高门贵女,直白说更像是冲着岳丈去的。
而在夺嫡中,岳丈的份量就显得更重要了。
云桑自认从小到大,尤其是定婚前与李承钰没什么大的交际,怎就引他非娶不可了呢?
听这话,李承钰愣了一瞬,满脸认真道:“仪君竟这样想吗?”
云桑没说话,默认了他的猜测。
耳畔传来轻笑,李承钰凝着她的侧脸,缓声解释道:“我从不是因为傅公的权柄而向你提亲的,只是喜欢而已。”
“只是仪君从不曾在意罢了。”
迎着少女愣怔的眉眼,李承钰继续诉说自己的心事。
“我不似十弟那般活泼好动,常与姑娘搭话,我也不知该与你说些什么,你也甚少理我。”
“束发后,有许多人家去你家提亲,我那时时分害怕,担心傅公看中了哪一个,把你许给别人,那段时间我总担惊受怕的,好在傅公眼光挑剔,一个也没瞧上,父王
和母妃问起我的婚事,我知道若是再不果决些就麻烦了,便说仪君你为良配。”
“我十分感谢自己素来的勤勉刻苦,所以在傅公眼中有个好模样,独独挑中了我,得到允准的那夜,我高兴得半宿没睡着,纳征那夜我更是一夜未眠,当时皇祖父给了我户部员外郎的差事,我那日困得在案上睡着了,不过我依旧很开心。”
李承钰清亮的眼眸看向云桑,雀跃地问:“仪君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吗?”
云桑直直迎上了他的双目,眸光复杂,艰难开口道:“你知道的,我对你并无情意,我喜欢……”
“不必多说。”
李承钰眼疾手快地截断了自己不想听的话,垂眸沉默了片刻,抬头又是笑意浅浅。
“反正你我也快成婚了,多说些也无妨,我从不认为一时的喜欢可以代表一世,就如同我的母妃。”
他停顿了一瞬,回头看了看坠在后面保持着适宜距离的仆从,将心放下继续道:“我的母妃少年时期也有个心上人,是个落魄书生,但当时身为亲王的父王对母妃一见钟情,来外祖父家下聘,外祖父是时任礼部侍郎,自是没瞧上那书生的,说母妃当时闹了几日,最后还是嫁给了父王。”
“母妃说刚开始她对父王十分冷漠,甚至一日都不愿同父王说一句话,若是放在旁的人家,怕是夫婿早就生厌离去了,但父王很喜欢母妃,便一日复一日对母妃嘘寒问暖,用时间打动了母妃,所以自我有记忆起,父王和母妃便十分要好,若不是母妃身边的关婆婆同我念叨这些陈年往事,我压根不知父王和母妃还有这样一桩苦尽甘来的缘分。”
“所以。”
李承钰满面生辉望着她,话语含笑道:“我们也可以如父王和母妃一样,你会对我满意的,我不比他差的,仪君。”
将英王家的家事听了一脑袋,云桑不知说什么,最后听到李承钰这满含期盼的话,她好半天不知怎么反驳他,只沉沉摇头道:“不一样的,世子。”
她对江见的感情,和英王妃是不一样的。
她可能永远忘不了江见,也永远无法释怀。
不知不觉间,山腰处那一朵一朵的行帐近在眼前,目的地到了。
知道寥寥几句话根本改变不了对方的心意,云桑干脆闭嘴,去找爹爹,往自家营帐赶了。
走了好半天的山路,众人都面带疲惫,纷纷钻到自家行帐歇息了。
拿出临行前厨娘才做好的肉菜果品,父女两人在行帐内开始用饭。
有的人家不怕麻烦,将厨子也带来过来,行帐间偶尔炊烟阵阵,飘着热腾腾的饭香。
本想着用完饭后午睡片刻,谁知才用了半碗饭,
外面翻了天。
“有刺客,快来护驾~”
一语激起千层浪,山腰间再安静不下来了,乱成一锅粥。
天子遇刺,这是何等要紧的事,羽林军迅速出动,欲捉拿刺客。
傅允一听这动静,立即将汤勺一扔,绷起了一张脸叮嘱道:“囡囡乖乖留在行帐里,千万别出去。”
说完,人掀帘而去,留下外面一众傅家侍卫守卫行帐。
“爹爹,爹爹~”
云桑是想劝爹爹也不要去,连天子都敢刺杀的那等凶残刺客,若是卷进去不知什么下场,爹爹一介文官,若是迎头碰上了刺客可如何是好。
深知自己出去也是添乱,云桑只能急得在行帐里转圈圈,最多凑在帘门处透过缝隙偷偷看外面的兵荒马乱。
就在不知转第几圈时,一阵尖利笛音响起,虽然距离她有些距离,也许久未曾听过了,但云桑还是瞬间辨认了出来。
那是江见骨笛的声音!
身体比大脑更快地作出了反应,云桑冲出了行帐,朝着笛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骨笛伤人于无形,且用于敌人众多的情况,江见在此地吹奏骨笛,再联系方才有刺客行刺陛下一事,答案呼之欲出。
云桑的心跳得厉害,就好像下一刻便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想江见是如何回来的,满心都是另一种猜测。
难不成是江见将怨气都撒到了陛下身上,认为是陛下是最大的阻碍,便要报复行刺?
要不然她实在猜不到缘由。
不顾家仆和侍卫的阻拦,云桑奔向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