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少侠捡走了(19)
云桑第一反应又怀疑这人傻了。
这等时候还要吹笛子,云桑实不知江见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难不成想要通过献丑一曲让这些贼匪放过他们?
云桑自己差点都被这个荒谬的猜测给逗笑了,不再胡思乱想,将江见塞在她耳朵里的两粒东西抵得更严实些。
她还是相信一下江见吧,毕竟他看起来那么有自信。
刻意去避开地上惨烈的一切,云桑将目光放在了江见身上,目光幽幽。
只见少年修长的手指将长笛横在唇边,一道悠长的笛音便倾泻而出,如一道长剑贯穿云霄。
是的,长剑。
笛音好似无数把长剑,瞬间贯穿那些贼匪的灵魂,在云桑听来只是过于尖锐的笛音,但却让那百来号人一脸痛苦的抱住脑袋,七窍开始流血,哀嚎声一片。
包括那个本来在上首捂着自己断臂的头领,此刻也没了精力去管,只能用他仅存的一只手捶着自己的脑袋,但仍管不住唇边溢出的鲜血。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那原本气势汹汹的贼匪便一个接一个地在地上翻滚哀嚎着,气血翻涌的他们几乎整张脸上都糊满了鲜红的血,辨不清长相,十分可怖。
显然,这些贼匪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像一条濒死的野狗。
云桑呆呆地看着眼前顷刻间便翻转的一切,胸腔中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慢慢平稳了下来。
原来江见并没有说大话,他真的能带她离开这里。
看着到了火候,尖锐的笛音嘎然而止,江见将骨笛别回到腰间,捂了捂同样有些不适的胸口。
作为吹笛人,江见难免会被被直接波及到,尽管他戴了沉音木打造的耳塞,但距离的过近还是让他气血翻涌了一阵。
好在此番时间不长,他没将这些轻微的不适感放在心上。
想起自己如今不是孤身一人,江见连忙扭头去看他的娘子,见人只是脸色白了些在发呆,他松了口气。
第11章 报酬
轻柔地取下云桑耳中的木塞,江见再度牵起了云桑的手,用的是那只方才狠辣夺取贼匪鲜活生命的手。
似乎比先前更温暖了,也握得更紧了。
江见轻轻使力拉了一下,却没能立即拉动人,江见瞧着少女,微微抿唇。
“走了,娘子。”
他轻声唤着,眸中带着些不解,也有几分少年人的气闷。
云桑反应过来,忙不迭哦了一声,迈着发软的腿朝江见走了过去。
这次再没有阻力,她朝着自己走来了,江见心道,面上重新焕发了笑意。
踢开横在脚下的贼匪,江见牵着云桑推开了门。
外面也不空旷,站满了听到风声过来观望的女子们,粗粗数来也有一百来个,皆是这些年来这些山匪劫掠而来的可怜女子。
她们许多都带着孩子,那是那些将她们抢上山的凶恶山匪强迫她们生下的孩子,她们既爱又恨。
她们与先前看到的零星女子基本相同,她们面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情,待江见推开门,她们看见里头的情景后,神情激动起来。
云桑知道,那是解气与欢喜,她们看到了人生的希望。
江见还记得自己起初上山的缘由,扫了一眼那群可怜女子,干脆问道:“人群中可有叫做胡灵儿的姑娘?”
江见中气很足,见先前吹笛子便知道了。
人群中的女子面面相觑,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骚动,最后一个带着小男娃的女子出来了,二十岁的模样,模样清秀,双眸泛红。
“我便是,少侠有何事?”
对于这些可怜的女子来说,江见替她们惩治了恶人,那便是有侠义之举的人,她们感激他。
但另一方面,虽然没有亲眼看见杀戮的景象,但虚虚瞥几眼大堂内惨烈的景象,她们也知晓了眼前笑盈盈的少侠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
虽然他身后的姑娘看起来很是良善温柔,但无法掩盖少年手段的狠辣。
只见少年含笑的眼眸看了过来,如闲叙般说道:“我受过你父母一点恩情,应承了他们要让你回家,如今这局面,也算是行侠仗义了,他们都被我伤了肺腑,没几日站不起来,你们自下山回家去吧。”
“至于他们,随你们处置了。”
一些专门杀人劫道,祸害良家女子的恶人,死了便死了,江见风雨几载,什么世道没见过,更遑论一些罪孽深重的山匪性命。
少年轻描淡写的话语让众女子先是怔了怔,紧接着陷入狂喜中。
“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家了!”
“终于可以见到我爹娘了,呜呜呜~”
“再不用在这被人当牲畜一样折磨了,太好了!”
许多女子喜极而泣,痛哭出声,情绪一瞬间豁然开朗。
随之而来的,便是对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贼匪的怨愤,有些性烈的女子再压抑不住激昂的情绪,拿着割草的镰刀便扑进了大堂,对着屋内某个匪贼便挥起了镰刀。
原本安静了许多的大堂又响起了嚎叫声。
这个女子的行为仿佛是一粒火星子,溅到了满是干草的山林,瞬间燃起了熊熊火焰。
只见那些多年来在贼匪手里饱受折磨的女子一个接一个操着手里的农具进了大堂,没有农具的便随手搬起路边人头大小的石头,恨意滔天地跟进去了。
只有极少数实在胆怯柔弱的女子没有跟去,还在原地哭泣。
大堂的们被细心的女子体贴的关上,隔绝了一切可怖的画面,只听其中惨叫声连连。
很明显,这些被抓上山的可怜女子在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