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在逃(38)
“爷,荡气回肠,是形容文章、乐曲十分婉转动人,一般不用来形容女子声音。”
“爷真坏,爷属猫的么?”
苏皎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自己指尖的酥麻感觉,她觉得靳星渊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有点不太正经,喜欢对她动手动脚,各种非礼。
羲国民风守旧,男女大妨,未婚男女,就连当众拉拉小手都叫伤风败俗,惹人鄙夷看低,更别提时不时地舔一口了。
要不是她苏皎皎是他靳星渊的外室,她才不会在今天上午逛朱雀大街的时候,任由他的大手拉着她的柔荑呢。
晌午时分,她左手食指流血受伤的时候也不会任由他舔她手指上的血。
如今此刻下午,更不会任由他非礼自己的手指头。
可谁让她是他的外室呢,他怎么非礼她,她都态度温驯地受着。
还真别说,舔得挺舒服的。
“那爷便是属狗的。”
苏皎皎骂靳星渊是属猫的,他便故意混不吝,说自己是属狗的,他用牙齿咬了她抵在他薄唇唇瓣上的柔软指尖一口,在手指头上咬出了一圈深深的牙印。
苏皎皎的手指头被咬疼了,指节上一整圈的红色牙印,她也不恼火,只微抿着红唇,大着胆子揶揄道:“爷这么威风八面的人,居然是半个文盲,呵呵。”
“你这么一位矜贵无双的侯门贵女,居然任由半个文盲非礼,呵呵。”
靳星渊同苏皎皎打情骂俏,正在兴头上,便没过脑子的反唇相讥道,话一出口,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不该这么说她,不该这么对她冷嘲热讽。
院子里,一树桃花下,一时之间,二人缄默无言,空气中充满了不太快活的气息。
“对不起,爷说错话了。”
靳星渊拉下脸皮道歉道,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权倾天下,一向眼高于顶,还从未同圣人以外的旁人低头认错过。
“爷不必道歉,爷说的是实话,因而没必要同皎皎道歉。”
苏皎皎兴致有些低落,却还是温柔小意,轻声软嗓地呢喃道。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不知道是说给她的爷听,还是说给她自己听,也许两者皆有。
可话一说完,四四方方的小院,空气中依旧充满着不太快活的气息。
二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冰冷。
“爷想要道歉的话,那么……”
苏皎皎坐在靳星渊的大腿上,她双手虚揽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好似柔若无骨一般的被他抱着,远远看去,好像凌霄花缠绕于一根参天大树的树干上,花与树,彼此纠缠不清。
苏皎皎的唇边的话说到一半便不说了,她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稍微低着头,红唇在靳星渊的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枚吻,这枚吻持续时间很短,在寸阴尺璧之间结束。
他的瞳孔倏地放大。
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可那触感却是仿佛烧红的烙铁一般,深深烙印在了靳星渊的薄唇唇瓣上。
他决定,自己半个月都不漱口了。
她竟然主动吻她。
原来他对她的慕艾,并不全是一厢情愿,趁人之危,强取豪夺。
“爷,窈窕君子,淑女好逑,皎皎也想非礼您一回,这下子,咱俩儿之间今日就算是扯平了。”
苏皎皎一脸的笑靥如花,明眸眸子里落入无穷无尽的天光,她的瞳孔中倒映着靳星渊的脸,她红唇勾起一侧,笑吟吟地撒娇弄痴道。
“好吧,爷同你扯平了。”
靳星渊双颊泛起一层不明显的红潮,他感受着薄唇唇瓣上残留的余香,愣神片刻,这才叹口气道。
“爷帮我把两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戴在鬓发上吧。”
苏皎皎又眨了眨眼睛,纤长卷翘的羽睫上下翩跹,她冲着靳星渊一脸真诚地笑了笑,红唇这才开口道。
“好,爷这就帮娇娇儿戴上。”
靳星渊的声音冷冽喑哑当中夹杂着几分温吞,他低眉浅笑道。
说罢,他接过苏皎皎一双雪白柔荑递给他的那两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他将两支步摇插在了她的半挽云鬓上,端端正正的插入鬓发间合适的位置。
靳星渊帮苏皎皎戴好头饰后,他看着她,他抱着她,半晌,二人之间缄默无言,院中空气却没有方才的那般剑拔弩张的凝固氛围了,他垂眸看她,她垂眸看地上泥土中的落花。
良久,靳星渊抬手,指尖拈走苏皎皎的云鬓发梢上挂着的一片粉白桃花花瓣。
“爷,今日下午还有时间,爷能否赏脸给皎皎画一幅画?”
苏皎皎提出了一个祈求。
“爷的手是用来握剑的,不是用来握笔画画的,爷不会。”
靳星渊冷冷地拒绝道,他的确不会画画,画功大约等同于狗爪子沾了黑墨水,在纸张上乱挠一场的可笑程度。
“哦,那爷能否赏脸,让皎皎画一幅画,就画爷的俊美无俦的面孔,蜂腰猿背的伟岸身材,郎艳独绝的矜贵气质,眼神杀人的迫人气场。”
苏皎皎有求于人,因而眸光看起来精神奕奕,红唇翕动个不停,不遗余力地吹捧夸口道。
“行吧,娇娇儿,你的画功最好真的有你的文采一般好,爷待会儿可是要检查你绘制的画,若是你画得不好,画不出爷的风采神韵来,又或者故意将爷画丑了,爷可是要罚你的。”
靳星渊伸出手来,用骨节分明如竹节的食指手指戳了戳怀中娇娇儿的涂抹了金色梅花花钿的额头,力道很轻,颇有几分宠溺之意。
“呵,那皎皎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