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在逃(86)
“苏…苏皎皎,我的美妾。”靳星渊模糊的声音回答道。
苏皎皎倏地陷入怔忡,泛红的眼尾一下子淌出眼泪来,眼泪一颗一颗的串成水线,滴落在了怀中躺着的靳星渊的那张俊美无俦的酡红面庞上,将他的脸皮都洇湿了,看起来水光潋滟的,倒像是他方才大醉后哭过一场的泪痕。
其实,苏皎皎方才喝的那瓶桃花酿,里面装着的不是桃花酿,而是醒酒汤,她得到了想要的问题的答案,又缄默地啜泣了片刻,然后赶紧将醒酒汤灌给靳星渊喝。
“呕……”他喝了一半醒酒汤,也吐了一半,吐的那一半,全部吐在了她的石榴裙的衣襟上,洇湿了一大片。
半个时辰后,靳星渊从醉酒醉得不省人事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了,不过脑袋还是有些迷糊,有些宿醉后的脑壳痛的感觉,他一睁眼,发觉自己正躺在苏皎皎的怀中,枕在一片温香软玉里。
“爷,你压疼皎皎了。”
苏皎皎见靳星渊的脑子清明过来,她瘪瘪嘴,红唇翕动,雪腮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颊烫耳热,有些臊意道。
“羞什么,你身上的哪一寸香肌,爷没碰过?”
靳星渊的眉头高挑,神色轻浮,唇角挂着玩味的笑意,颇有些不正经道,虽说出口的话孟浪至极,可他生怕自己的笨重躯体压疼了苏皎皎,因此还是赶紧起身,在她的身侧坐正了身体。
“爷,天色不早了,皎皎还没吃饱,想回府用些午膳,我们打道回府吧。”
苏皎皎方才也只吃得肚皮半饱,又经历了一场给靳星渊灌酒套话,这劳心劳力的一遭,如今紧张的心弦一下子放松下来,她深感疲惫,一累便觉得自己又想吃些东西填饱肚子了。
“好,爷都听你的。”
靳星渊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醒醒神,待脑壳不那么疼后,便起身,他率先走到湖畔岸边的那艘小渔船的抛锚处,将固定小船的绳索解开,然后他踏了上去,又转身,伸手欲扶岸边站着的苏皎皎。
苏皎皎一只雪白柔荑搭在靳星渊伸出的大手手掌中,另外一只雪白柔荑稍微提起石榴裙的百褶裙摆,免得岸边潮湿的泥土弄脏了裙子。
只是,扑通一声,她的红锦靿靴踩在松软湿滑的泥巴上一下子踏空,踩进了湖水中。
“啊……”苏皎皎惊叫一声。
靳星渊将苏皎皎一把横抱起来,然后将她安置在了小船的船头,见她的右脚红锦靿靴上沾满了湿润的泥土,白色罗袜看起来也湿透了。
“皎皎,罗袜脱了吧,湿得这么厉害,贴在脚上怪难受的,况且就这么冻着足一路回府中,万一不幸得了风寒了可不好。”
靳星渊的声音低哑却温存,他一脸疼惜地说完,便赶紧蹲坐在船头,骨节分明如竹的五指欲抓握住苏皎皎的右脚红锦靿靴,脱下靴,放置在一旁,然后开始欲褪下她右脚的白色罗袜。
“爷,皎皎自己来吧。”
苏皎皎的话才刚说完,还未有动作,靳星渊便已经将手中抓握着的白色罗袜,一下子褪了下去,露出女子秀气得过分的脚丫子,羲国并没有女子缠足的恶习,不过她的足天生的那般小小的,足够让人一只手捏住肆意的把玩。
白得晃眼的脚丫子上沾染了不少的水珠,苏皎皎也不是个喜欢随身携带锦帕的性子,一时之间找不到东西可擦脚,靳星渊竟然是直接用他的绯色飞鱼服的一片绯红衣袖,将水痕给一点一点地擦拭干净了。
苏皎皎心中觉得受宠若惊,靳星渊何等眼高于顶的一个男人,除了圣人,他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此刻,他竟然肯为了她屈尊,用他那一身飞鱼服的袖襟擦她的脚丫子上的水。
苏皎皎却是开心不起来,靳星渊对她越好,她便越觉得沉沦,沉沦到全然忘记了自己曾经镇远侯府的嫡女温明月的显赫无比的贵女身份,忘记了尊严,忘记了体面,忘记了矜持。
就那么一晃神的时间,她想让曾经的温氏贵女彻彻底底的“死去”,今后她彻彻底底的当苏皎皎,一个平头良籍出身的女子,侥幸被靳指挥使相看中,成了他后宅内的苏姨娘,整日拘困在藏娇院中,因他的到来而欢喜,因他的离开而忧愁。
将来规规矩矩的为仆为婢侍奉主母,晨昏定省,尽量同旁的姨娘们和睦相处,为阿兄生儿育女,作为一只被爷驯服好的家雀,一辈子困囿在兄长为她打造的一座金色樊笼中,等待着他匀给她的一两分宠爱。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只是苏皎皎偏偏不喜欢。
她得逃。
“啊哼……”
此刻,苏皎皎的右脚那白皙的足被靳星渊给一把抓握在手中,指尖轻蹭到了足心,痒痒的感觉,她的脚窝一颤,线条好看的足弓拉成了一个更弯曲的弧度,她红唇唇畔溢出一声娇嘤,心中觉得怪臊的,面颊飞红。
“好了,脚擦干净了,爷不逗弄你了。”
靳星渊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娇娇儿的唇边的一声嘤嗔,他心满意足,不再刻意地挠她脚窝,放下她的脚丫子,然后立起身走到了船尾,他拾起两支船桨,开始划船。
苏皎皎坐在船头,她伸手去抓了一个莲蓬,掐断了根茎,将绿色莲蓬捧在手中,细细观察一番,上面的莲子凸起来了,个大饱满,她赶紧开始手剥莲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