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逃跑后摄政王他急了(56)
其实自萧明宜的注意力被转移到沈蔺身上后还长胖了半斤的陈怡:“?”
谢裕身边的人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
不消片刻,明松终于也与他那府中的心上人腻歪完毕,回到谢裕身边时脸上还带着思春的笑容,扬起的嘴角就没落下过。
陈怡执意在礼仪未成之前住在其他小院,谢裕由得她去,在书房翻出了那柄镶嵌着许多名贵宝石的锋利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
他不在的这几月,匕首上都落了一层细细的灰尘。这匕首放在何处只有他一人知道,他也向来是不让旁人碰的。
看见明松这一脸没出息的模样,谢裕甚是嫌弃,随口一问,“做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拉了下小手。”
谢裕无情地嗤笑一声,“就这点出息了?”
说完这句话,他又是将那看起来就珍贵异常的匕首随手一扔,匕首重重落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谢裕浑然不觉,他表情自然地跟扔了块无足轻重的垃圾一样。
明明擦拭地认真,对那柄匕首很是爱惜,可每次临行前,都会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将匕首重重掷于地上——像这样矛盾的场景明松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
谢裕嗓音淡淡,“进宫。”
*
朝堂之上,一群老臣直站到眼冒金星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谢裕。
萧景睿倒是没有多言,只是在龙椅上不时呛着。
萧景睿的身子,要不行了?
这是谢裕从进殿开始,在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诸位大臣虽然不满谢裕的傲慢做派,可毕竟心中早有预料,谢裕此番又是得胜归来不好贸然发作,只是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
萧行云依旧还是站在龙椅靠下的那两格台阶处,高于众人一等,与谢裕同列。
谢裕进献北蛮新签订的降书和一系列割地赔款缴纳岁贡的条约时,萧行云还带头恭贺了几声。
谢裕面上嘴角挑着笑,无端却是想到了临行前在城郊的那几段对话。
既然萧明宜已经见过沈蔺,那萧行云呢?他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了沈蔺的存在……甚至,有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亲密接触?
这一问题的出现无疑让谢裕非常不爽,无论答案如何,这让他有了一种自己的物品被旁人所觊觎的不悦。
就在这时,谢裕的脑中突然浮现了一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他回过神,皮笑肉不笑地夸赞道,“本王不在京州的这几月,太子监国有成。”
“还是皇叔教导有方。”萧行云揣着明白装糊涂。
紧接着,就是那些在战争之中的伤员以及马革裹尸的兵士家属的安抚问题。
谈论前面的政策之时,谢裕永远是竖起半个耳朵,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唯独到了这里,谢裕蓦然睁开了眼眸,视线凌厉,干脆利落地提出了自己的主张。
平心而论,北晋朝廷对伤员以及士兵家属的安抚工作做的还算不错,可就算做得再好,人命,总归是大于那些个黄白之物的。
黄白之物尚且有限,一条士兵的生命,又该如何用其衡量?
谢裕是生性淡漠,可以看着八旬乞儿在寒冬烈日之中沿街乞讨而面不改色,可以轻飘飘的下旨,杀掉在北蛮国境之中俘获的大批战俘。
可那些英烈之士不该受到如此冷漠的对待,谢裕始终坚信。
退朝以后,又是亲自吩咐了安抚之事,谢裕不喜啰嗦,却还是三令五申了几次,从军营赶回王府的时候,天色泼墨繁星。
吩咐了明松出府采办一些物什,谢裕这才扬起一抹顽劣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进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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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裕不在王府的这一个午后,沈蔺过得不算太好。
先是谢裕派人给他递了封信,说了一些劳什子的混账荤话,沈蔺脸红心跳地看了,好几次都想将这信笺团成团,幻想着扔在谢裕脸上,却又怕谢裕在后头说什么正经事,只能头皮发麻地继续往下看。
事情还真有,却不是什么正经事。
谢裕用颇为酸涩的笔调描绘了出征在外的这几月对沈蔺身子的想念,末了说,今日来沈蔺院中寻他,命他在屋中等着。
谢裕不光要说,整个人连心都是黑的,他还要画。
知道沈蔺一定会忍着羞耻看到最后,谢裕在信笺的最后,用一只极细的毛笔画了几张奇奇怪怪的图片……反正,就是两个人一个覆着一个,身子纠缠在一起。
沈蔺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连忙收回了视线,灌了一大杯水。
谢裕到底在信中写了什么……他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满脑子,满脑子都是那些……
沈蔺说不出口。
休整的时间这样紧,也不知他怎么抽出的功夫拿他寻趣。
接着还有一件事,就是下午谢裕走了不久后,萧明宜便急匆匆地赶来了,没见到谢裕,萧明宜发了好大一顿火气,又是在沈蔺的屋中大闹了一番。
被萧行云训斥过不可乱动沈蔺屋中的陈设后,萧明宜举起一个花瓶,砸了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又举着一柄玉如意左右为难。
颠来倒去地折腾了好几次后,直把青衣看得都不忍了,主动送上了一方砚台,有些欠欠地说,“公主,要不你砸这个?这是我们自己买的。”
萧明宜接过来砸了。
然后……便被飞溅的墨汁溅了一身。
沈蔺还期望着谢裕能在萧明宜在府中的时候回来,最好能在萧明宜的眼皮子底下对他做些什么,好叫萧行云知道,他乘着东风顺势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