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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逃跑后摄政王他急了(81)

作者: 容佐 阅读记录

“梁伯,”谢裕捂着脑袋,有些偏头疼。

他压下火气,忍着脾气问:“我的画卷呢?”

第六十四章 这是谋逆大罪

谢裕这势头来得又疯又急,态度转变之快,简直让人心惊。

梁顺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画卷,见谢裕强忍怒色的躁郁模样,不敢耽误,在房中环顾了一圈后,从瓷缸中抱出几卷卷轴,小心翼翼捧到了谢裕面前。

“殿下,您要找的画卷,可是这些?”

“啪嗒”一声,谢裕手中的酒壶杯盏落在了地上。

梁顺将那些画卷摊在了桌上,谢裕眯起眼睛,距离不算太近,只能摇摇晃晃地起身,步伐很是凌乱。

梁顺看得心悸,伸手就要去扶,却被谢裕用力挥袖,一把将他甩开。

到了圆桌旁边,谢裕的动作大刀阔斧的动作却是逐渐变得畏手畏脚起来。

他甚至无意识地摩挲起指腹,微微抿起嘴唇,呼吸变得沉重。

谢裕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想在那一张圆桌上看见什么。

看见以往沈蔺的温顺面庞,看见沈蔺微微红着眼眶,看见他的笔触,他在这屋里写下的每一个字?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动作僵硬,有一种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爱惜与希冀。

然后,是一大片的空白和几笔堪称是鬼画符一样的字符闯进了谢裕的视线。

谢裕心中一沉。满桌的画卷之中,根本没有什么他画的沈蔺,更没有什么沈蔺亲手留下的笔墨!

滔天的怒火冲垮了谢裕为数不多的智,在烈酒与愤怒的双重加持下,谢裕眼前的事物都在细微的颤动。

君子不器?

在那几笔如狗爬一般的字符微微蠕动起来时,谢裕从高处落眼,竟是从其中隐隐看出了这四字。

好像一瓢冷水突然泼在了谢裕头上。

谢裕眉心一跳,才从角落里,艰难地辨认出了“青衣”二字。

青衣是落魄孤儿,被卖进府时年纪尚小,又是个低贱的下人身份。梁顺自然不可能劳神费力供他们读书识字。

沈蔺既教青衣识字,青衣大字不识,笔画都不一定分得清,只能照猫画虎一般去描,这才写的这般抽象,不可能没有摹本。

他将那些冗杂的画轴拨到一旁,任由掉在地上被酒水打湿,终于在被压在最下端的画轴之上,看见了那四个既是熟悉又显陌生的清秀大字——君子不器。

君子不应拘泥于手段而不思考其背后的目的。

原来从沈蔺搭上萧行云开始到他被接进东宫逃离王府,这一切早有预警。

谢裕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好像瞬间被人抽干力气,只能将那副大字抱在怀中,脱力在软榻之上,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这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为了找到那副记忆中的画卷,王府中大半的人口被梁顺半夜强制征集了来,谢裕下令,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幅画卷。

直到王府中的其他场地被一一排查干净,只剩下沈蔺的这一方小院还没有被人仔细搜查。

谢裕终究是松了口,摆手让其中三个无明显气味的下人进了院子,开始查找。

这本来也算一件容易事,毕竟画卷实物在那,除非被人带走,又不可能凭空消失。

三人尽心尽力地找着,看到一处视线死角,正欲移动橱柜,谢裕冷冷地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别动这屋里的摆设物件。”

三人趴下身子查看床底,有人伸了笤帚去勾,谢裕又是语气不悦:“别靠近床榻。”

三人异想天开,猜测画卷是不是被埋进了土中,挑着铁锹要挖地皮,谢裕又是面无表情:“别动院里的一草一木。”

三人:“……”

因为谢裕时不时地挑刺阻挠,本是半个时辰就可以结束的搜查,三人却是硬生生地折腾了一晚。

直到天边翻起鱼肚白,一夜没睡的三人被谢裕嫌弃碍事之后,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那画卷早在沈蔺让青衣回屋拿玉佩的时候被他认定为贵重之物,跟着沈蔺一起被接到了东宫,怎么可能会在谢裕的府中找到。

青衣为此还颇洋洋得意,以为自己机智过人,殊不知沈蔺如此作为只是因为那画上的内容太过羞耻,沈蔺一时恼怒才将它与玉佩一同锁了起来。

天色大亮的时候,谢裕醉意散去,难得有了困意。

梁顺一把老头子跟着折腾了一眼,身子早就招架不住,见谢裕有意睡觉,自然欢天喜地。

眼见着谢裕正要入眠,这个时候,沈诚嘉却是突然来了。

不同于上次见面沈诚嘉一头惟帽遮遮掩掩的模样,这一次,沈诚嘉却是手握太后懿旨,跟着穗禾大大方方走进正门。

……

临行前,太后将沈诚嘉请到了主殿,语气充满忧心,握着她的手心开始絮叨。

沈诚嘉神情专注,偏头听得认真。

末了,她反虚握住太后的手心浅浅一笑。语气还是一贯的温柔:“太后说的这些,诚嘉都记下了。”

太后与她说了这么多,沈诚嘉心里跟明镜似的。

无非就是担心将谢裕逼得太紧他会起兵谋反,念着她与谢裕有一段交情,而今又在京城为质翻不出天,让她去安抚谢裕的情绪,顺便再探探沈蔺一事。

出来的时候,沈诚嘉在外头,又是看见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这几个月来她无比熟悉的身影——戚裳。

黎县水患一事结束,戚正阳告老还乡,早已离开了京城。如今在这京州,又是戚裳孤身一人,又因为本就位分低下贬无可贬,又有沈诚嘉的几分相助,依旧位列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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