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刺[破镜重圆](121)
“就算你往这里捅上一刀。”
男人唇角微勾,那样子说不清是坏还是疯,“只要你愿意替我包扎伤口,我就不会真的跟你生气。”
梁舒音心里微颤。
她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她抽回手,将刀子一扔,心虚躲开他的注视,背对他望着窗外的夜景,故作轻松。
“有病啊,谁要捅你了,我可不想坐牢。”
男人笑出声,又俯身抱着她,将脑袋埋在她肩窝里,亲昵蹭着,“那你呢?”
“如果我有事瞒着你,你会生气吗?”
梁舒音思忖片刻,伸手去揉他毛茸茸的头发。
“看在你这么粘人的份上,我就提前给你发个免死金牌吧。”
哪怕此刻窗户开了条缝,带着雾气的风溜进来,梁舒音也不觉得冷了。
也许是房间温度够高;也许是酒精催化了身体的热量;也许,是男人过高的体温传递给了她。
分明是细水长流的平静夜晚,她却有种险境中抱团取暖的动容和贪恋。
“免死金牌?”
陆祁溟低笑,“希望不要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两人安静拥抱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时间缓慢行进,细腻的话语雕刻出日常的具体模样。
在一起后,两人都忙,相隔两地,感情再好,也缺乏对彼此日常生活的了解。
事无巨细,一一交代。
聊到最后,男人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
“陆祁溟,你的工作是不是很累?”
听他说完集团的那些事,她只觉得无数毛线团在脑子里缠绕,理也理不清,而他却要亲历亲为去处理那些繁杂的事。
“没有。”
身后的人换了个姿势,语气沉沉,“还是想你比较累。”
“我怎么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得见摸不着。”
他摸索着她的腕骨,一路流连到她指尖,继而十指相扣,“只能靠脑子去想,你说累不累?”
话题又在危险边缘徘徊,她索性住了嘴。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呼吸渐渐平缓,喝完那杯酒,梁舒音也有些微醺了。
“陆祁溟。”
她靠在他怀里,半闭着眼睛,轻声问他,“要睡吗?”
她的本意是想让疲惫的他早点休息,然而微醺让她口中蹦出的话支离破碎,语焉不详。
落在听者耳中,全然变了个样。
“梁舒音。”
男人稍稍调整位置,将话递到她耳中,“我连夜飞回来,不是为了睡你。”
一字一句,直白清晰。
混沌的脑子霎时清醒,梁舒音像被电击,浑身僵直片刻,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抬头看他。
背后是漆黑天幕,雨雾越发浓重,面前的人用一双微醺迷离的狐狸眼盯着他,勾着他。
陆祁溟见不得她这样,褪去的欲望骤然复苏。
他眸色晦暗下来,突然捧着她的脸,吻了下,气声蛊惑,“想要吗?”
这几个字像子弹,正中心脏,呼吸断线,梁舒音脑子彻底空白一片。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令她自己都意外的举动。
她踮脚,回吻了他。
于是下一刻,天旋地转,她被他打横抱起,滚烫的吻从夜幕下的窗景前,流连到了纯白的床垫上。
第48章 刺青
房间里没有开灯,白色窗帘被风吹起,似雾在翻涌。
透过窗帘缝隙,梁舒音隐约看见外面的灯火。
一片断断续续的、流动的红色。
她被陆祁溟扔在了床上,身体随着床垫反弹时,他俯身,压了下来。
她看似镇定,但轰隆的耳鸣和紧绷的身体,早已盖过狂乱的心跳。
他的吻细致而温柔,一寸一寸,沿着她瓷白细嫩的皮肤往下。
身体很快成为他的俘虏,他流连着往下,她双手战栗地拽紧身下的床单。
迷迷糊糊间,她却想起一件要紧的事。
刚才她微醺中忍不住回吻了他,而他把她的回应当作是默认。
但没有那东西,要怎么试?
他不是会乱来的人,想来应该是在虚张声势地吓她,这样想着,梁舒音的身体不觉放松了许多。
然而下一刻,他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将亲吻停在最后关头。
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没了他的拥抱,她失去了安全感,下意识睁眼去看他时,他的唇落到她小腹上。
浑身微抖,她心里隐隐涌出莫名的怕。
走神的霎那,湿热触感从他亲吻的那处传来,野火燎原,瞬间蔓延至全身。
身体像被打开了某道阀门,她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思绪随着他灵巧的动作坍塌,脑子里只剩下一团白茫茫的光。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梁舒音生出强烈的羞耻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想逃,想把自己藏起来。
“陆祁溟,你别…”
她浑身烧起来,下意识抬脚去踢他,却被他握住脚踝,牢牢控制住。
她二十年的人生从未如此紧绷过。
她想,此刻的自己,一定像只煮熟的虾。
全身熟透了,也红透了。
“乖,张开点。”他边亲,边耐心引导她。
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紧接着,又是一阵将她彻底融化的战栗。
她想逃离,想扯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然而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