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刺[破镜重圆](144)
极尽绵长的亲吻,陆祁溟足够有耐心,她也在他的引导下慢慢放松下来。
窗外烟花炸开的瞬间,梁舒音被猝不及防撑了开,她微仰着头,一种陌生不适的滞涩感,让她本能地溢出声。
这种感觉让她想起跟他的这段感情。
动机或起因不够纯粹,让这条路显得幽深、晦涩,甚至不得不时刻跟拧巴的自己作斗争。
虽然最终抵达了终点。
她原本担心,天生异于常人的痛觉神经,会放大这种不适。
但意外的是,并没有从前那种被小刀划破皮肤时,深入骨髓的痛。
只是身体发出不受控制的轻颤,她只能抬手,紧紧抱住男人宽厚的脊背。
如此亲密的距离,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陆祁溟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眼神却是紧盯着她,表情有些发凶发狠。
他沉溺于情欲中,却也不忘欣赏被他掌控下,她溺于情潮的美。
此刻的她,黑发散落在光洁的肩头,微仰着修长的脖颈,像暗夜里盛开的花,美到极致,妖冶到极致。
一滴汗顺着他的下颌线,坠落到她红唇上,他心念一动,低头,吻住她半翕的唇。
梁舒音方才还觉得自己像是方寸池塘中的一尾鱼。
随着池中温度越来越高,她浑身湿热,粘腻难受,迫不及待想找到出口。
然而,将到未到时,掌控这方池塘的人,却开始故意缓下来,慢条斯理跟她耗着。
她正受不住,睁眼看他时,他却将她仅剩的氧气切断。
被他发狠地吻着,她眼尾不断泅出湿红,指甲报复性地在他背上划出一条条红痕。
后背蹿过一阵灼热的痛,陆祁溟微蹙眉头,却依旧狠着心,不紧不慢地折磨她。
贴着的唇瓣也收了力,轻柔地咬允,继而舌根攀上,耐心纠缠着。
“想要?”他甚至还能抽空逗她,“求我。”
结果换来她重重咬在他肩上的牙印。
那瞬间,他没控制住,以至于她也失控到出声,那娇软的嗓音划破寂静的卧室,成了最强有力的催化剂。
浑身受不住地颤抖起来,心率已到极致,梁舒音闭上眼,抱紧了他。
这一刻,她脑子里想起了很多不相干的事。
曾经那些破碎的,惶恐的,彷徨的。
起初的犹豫、纠结,到现在贪恋跟他在一起的所有。
哪怕带着沉重的枷锁。
克制太久,陆祁溟有些意料之外的失控。
从跟她在一起开始,他就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欲望。
尝尽各种抚慰的方式,却一直没真正动她,控制着,忍耐着,是因为太认真了,就有了很多顾虑。
想跟她长久走下去,所以不想急于一时。
她早上问出这个问题时,他才知道,她大概是误会了,把他的不舍当成了不愿意。
当然,此刻的他也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开了荤,尝到甜头,于是像泄闸的洪水,汹涌到停不下来。
窗外雨声绵绵,卧室没开顶灯,只有床头柜上的温黄灯盏。
天花板上,影影绰绰,投下两人交叠的身影。
极致的舒适后,梁舒音浑身像是被抽骨扒筋,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迷迷糊糊间,陆祁溟抱着她去洗了澡。
她像个木偶,任由他替自己抹上泡沫,冲干净,擦干,套好衣服,最后再被他送回温暖舒适的床上。
卧室门没关,春晚已经接近尾声,快进入零点倒计时的环节了。
也许是想珍惜除夕夜的时光,哪怕困乏至极,梁舒音依然撑着眼皮没睡,想听外面电视的零点报时。
身后的人却精力极佳,将她箍在怀里,玩着她的手指,在她耳边絮叨。
“开心吗今天?”
她微闭着眼,鼻腔闷出一声“嗯”。
听见她的回答,陆祁溟弯了唇角,凑过去亲了亲她肩膀,将人捞进怀里。
终于等来了零点报时。
等主持人报幕完毕,钟声敲响的那刻,窗外再度响起烟花绽放的轰鸣声。
梁舒音翻了个身,跟他面对着面。
“陆祁溟。”
她抬手摸他的脸,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新年快乐。”
陆祁溟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翻了过去,压在身下。
“新年快乐。”
他又吻了下来,很快呼吸粗重,手开始不老实。
“陆祁溟,我要睡觉了。”她抬脚踢他,虽然没什么力道。
他顺势握住她的腿,温柔哄她,“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
变态。
她不知道男人的精力为何这样旺盛,但这一次感觉来得很快,她任由他折腾着。
半睡半醒中,只听到电视里烟花绽放的声音。
她会永远记得这个新年。
万家灯火中,有她的这一盏。
是他陪她点亮的。
印象中,农历新年的头几天,雨水一直没停,淅淅沥沥的,持续了三四天。
而陆祁溟也在她家,陪了她好几天。
一日三餐,都是他亲自下厨准备的,菜色搭配每顿都不一样,换着法给挑食的她新鲜感。
梁舒音也会帮着打下手,或者学着做简单的菜,但她天赋太差,经常被陆祁溟无情嘲笑,最后再被他以“捣乱”的名义,轰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