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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刺[破镜重圆](26)

作者: 陈以墨 阅读记录

秦授:“…”

直白而犀利。

跟某人的风格不相上下。

深夜。崇洲某五星级酒店的顶层。

陆祁溟今天跟投资方谈了一天的生意,又去市区参观了某个国外的卡丁车连锁品牌。

这个投资方是陆海的老熟人,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凌叔。

凌叔知道他这两年在家里的经济封锁下,单枪匹马闯出了点小成绩,对他很刮目相看。

也知道,陆延盛虽瞧不上他这些小打小闹的事业,但这几年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敢跟他见面,聊合作的事。

只是酒桌上谈事,少不了喝酒,被灌了几瓶,他这会儿头痛,嗓子也不太舒服。

回到酒店,陆祁溟将外套一脱,随手扔在沙发上,又将腰带扯出来,扔在地上。

边朝浴室走去,边解开衬衫扣子。

淋浴哗哗冲下来时,他脑子里浮现一个女孩的脸。

明艳到让人产生距离的一张脸。

盯着他时,针锋相对的倔强眼神。

将咖啡递到他面前时,指尖缀着的那一抹抹绿。

执意还伞,像是不想再和他产生交集的那股劲。

半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道人有没有把他给忘了,有没有被别人追走。

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秦授的电话就拨了过来,跟他讨论俱乐部接下来的一个友谊赛。

“这次活动李岩参加了。”

李岩是秦授的朋友,经常去竞速玩,挂在俱乐部的记录至今没人打破。

但他平时不怎么参加俱乐部的比赛,因为一旦上场,就没别人拿奖的份儿。

“嗯。”陆祁溟淡淡应了声。

“他这种纯属降维打击,我看他就是最近缺钱,冲着第一名的奖金来的。”

陆祁溟并不认为秦授半夜打这通电话来,是为了告诉他李岩的事。

果然,抛砖引玉后,秦授在那头问了句,“对了,要不要让那姑娘也过来玩玩?”

“谁?”

“就那个被你盯上的姑娘,梁舒音。”

陆祁溟皱了皱眉。

手撑在后颈上,揉着酸痛的脖颈,嗓音因干燥的空气有点哑,语气依旧淡而犀利。

“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巴封上。”

想起摩托车赛场上她说的那番话,他顿了下,又道:“而且,比赛这件事她未必感兴趣。”

秦授低笑反击,“你知道我今天下午看见她,她问我什么了吗?”

他隐去后半截事实,只告诉了陆祁溟,梁舒音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事。

听完这句话,陆祁溟沉默了许久。

“嗯,如果她答应过来,再设置个二等奖,奖金别跟一等奖差太多。”

“怎么,你怕梁舒音拿不到第一名的奖金?”

还专门给她开个后门。

陆祁溟将开着公放的电话往床上一扔,语气淡而犀利。

“我是怕你兄弟会输。”

第11章 纯欲

转眼八月底,开学在即,趁着还有空,梁舒音把爸爸的书柜整理了一遍。

虞海气候湿热,书不免受潮、长虫,有些书边缘已经被啃得坑坑洼洼。

她耐着性子一本本翻开,查看,清理干净,再摊开了,放到阳台去晒。

书多,工作量大,忙到霞光漫天,才整理了不到一半。

累得腰酸背痛,她瘫在懒人沙发上,将脑袋靠在榻榻米上。

偏头活动后颈时,视线忽然一顿。

书柜和墙角的狭窄缝隙中,她看见了一个像是信封的东西。

她找了跟铁丝,把信封弄出来,擦净上面的灰尘,拆了开。

只看了眼开头,她就“啪”一声,将东西反扣在书桌上。

那是一封二十几年前的情书,爸爸写给妈妈的。

她将东西收起来,一眼也不愿再多看,塞进了书柜最底层的抽屉里。

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

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白皙,眉眼无波,平静到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但她知道,胸膛里那颗心脏,还在剧烈颤动着。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

她扯了纸巾,擦干脸和手,去开门。

“快快快音音,我都要被这破天气给烤成小鱼干了。”

陈可可将大包小包塞给她,蹬掉脚下的鞋,冲进客厅,拿着遥控,将空调开到24度。

手头那堆东西里,有给她的礼物,按照陈可可的指示,她拆开了一个古色古香的米色盒子。

里头是条无袖连衣裙,手工缝制的,宽肩带设计,裙子通体纯白,只在下摆边缘隐隐缀着淡绿色枝桠。

“我跟我妈说你铁定不会穿这裙子,我妈不信。”

从姥姥家回来后,陈可可恰好碰上她妈单位团建,地点在附近的古镇。

她跟着一起去了,临走前,程琳给两人各挑了一条裙子。

“谁说我不穿?”

梁舒音指尖抚过不张扬的绿枝,将裙子抱在怀里,“程姨给的,就算是麻袋我也穿。”

“真的?那你明天穿给我看。”

陈可可杏眼瞪圆,满脸兴奋,“你穿上肯定特仙女。”

梁舒音手一抖,瞥她一眼,将裙子收好,又去储物室寻了梯子,去了书房。

“哼,就只会口嗨。”

陈可可嘟囔着跟过去,靠在书房门边,刷着她小紫书上的新评论。

挑了几个评论回复后,她抬头,就瞧见梁舒音脚踩梯子,往上爬时,梯子不稳地晃了晃。

她浑身吓出冷汗,忙跑过去替她扶稳了。

“你爸的书可真多呀?”

踩在梯子上的人手头一顿,眼睫低垂。

“攒了半辈子,跟宝贝似的,说走就走,一点也没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