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刺[破镜重圆](39)
然而,她的出现却打破了他的既定规则。
她走进他心里,似乎只用了抬眸的一瞬。
陆祁溟审视般盯着被他嵌在怀里的人,漆黑深眸中倒映出她此刻迷离诱人的样子。
她的口红已经被他吃掉,唇上是被他用力吃咬后的红肿,那副半醉半醒、妩媚又乖巧的模样,带着一种无意识的杀伤力。
她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勾着他,上瘾。
虽然她在赛场上的闯入是意外,但他要她,这是既定事实。
刚才的亲密,让周身热气蒸腾,梁舒音不耐地嗫嚅了句。
“渴。”
男人指腹重重按压着她唇角,眸底情欲浓得化不开,他不知餍足般,再度低头,含住她的唇。
替她解渴。
他用手臂勾住她的腿,将人抱起,往室内走去。
裙子随着她的动作上移到腿根,一双挂在他小臂的腿,微微晃荡着。
他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扶住她后颈,欺身过去。
薄唇顺着她颈间一寸寸亲吻,再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在舌尖研磨、轻咬。
耳边是男人粗重的呼吸,侧颈是濡湿的触感,梁舒双手勾住面前的人,微仰着头,承接着男人的吃允。
头顶的灯在晃动。
不知今夕何夕。
情欲在安静的屋子里流窜,而窗外,深蓝早已坠落,暗黑天幕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
宿醉的缘故,翌日醒来是意料中的头昏脑胀。
梁舒音睁开眼,就见陈可可趴在卧室窗台上,喂着不知从哪儿飞来的鸽子。
听见床上的动静,穿着天蓝色百褶裙的鸽子少女扭过头来,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嗓音雀跃。
“音音你醒啦?”
“我怎么在你这儿?”
梁舒音将指腹贴在太阳穴,按揉起来,一开口,嗓子哑得像落了灰。
“你不记得啦?”
陈可可惊呼,“是陆祁溟把你送过来的。”
梁舒音指尖一顿。
陆祁溟?
她努力回忆了下,只记得自己为了躲钟煦,从包间跑了出来,后来走错了路,有人将她拽进了一间光线很暗的房间。
碎片在脑子里一点点拼凑起来,她隐约记起了那张脸。
的确,是陆祁溟。
陈可可拍净手上的米粒,坐到床边,双眸盛满探知欲。
“所以你拒绝钟煦,是因为陆祁溟?”
钟煦追梁舒音的事,她一直门儿清,也知道梁舒音碍于对方的颜面,始终采取迂回战术。
昨晚那个直白的拒绝视频,她在论坛刷到时,都解气的不行。这种把人放在火上烤的表白行为,还给什么面子。
但收到陆祁溟的消息时,她却是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她昨晚提前问过梁舒音,要不要去酒吧接她,得到的回复是:学姐会顺路送她回家。
虽然不知道学姐怎么就变成陆祁溟了,但她倒是乐见其成得很。
梁舒音反应了一会儿陈可可的问题,答非所问。
“钟煦的事,你也知道了?”
陈可可伸手去探她脑门,想确认这个聪明的姑娘,是不是被昨晚的烈酒给烧糊了脑袋。
“你跟钟煦都是学校的焦点人物,你们昨晚那群人里,虞大的也不少,传到学校论坛上,不是很正常的吗?”
梁舒音茫然地“哦”了声,懒散地扒开她的手。
“音音醒啦?”
门外传来陈可可妈妈温润的声音。
她将头探进卧室,一双蘸了面粉的手端在空中,关切地看着被窝里的人。
“哎程姨,我醒了。”梁舒音忙坐直了身子,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
“脑袋是不是很胀痛?”
梁舒音不好意思地吐舌,“有点儿。”
程琳没数落她,指挥着自己女儿:“可可你跟我到厨房来,给音音把解酒汤端过来。”
昨晚陈可可大半夜出门,本就睡眠不好的她被吵醒了,打开卧室门问了句,知道情况后,披着衣服在电梯口等着。
梁舒音被陈可可扶上来的时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身边还跟了个男人。
她当即心里一紧,生怕她被人欺负了,毕竟这姑娘长得太好看了。
结果听女儿说,梁舒音只是去参加学姐的生日宴,酒量不行,喝多了,那男人是酒吧老板,也是学姐的朋友,顺路载她回来。
再细瞧那男人,相貌不凡,谈吐得体,便信了女儿的说法,将心揣回肚里,跟陈可可一起照顾着她洗漱完。
两姑娘关系好,梁舒音从高一起就带着陈可可这个跟屁虫,硬是把学渣带上了前排。
她心里一直感激得很,每回见了梁舒音,都把她当亲闺女对待。
今早也特意早起,替她提前备好解酒汤,又亲手做了她爱吃的小混沌。
“知道啦——”
陈可可扯着嗓子应了句,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杀了个回马枪。
“真忘记了?”她眨巴着大眼睛。
梁舒音懵懵点头,无辜地看着她,“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也不知是不是在敷衍她,陈可可撅起小嘴,带着遗憾的不甘,跟在她妈屁股后头,去了厨房。
母女俩走后,梁舒音下床换衣服。
脚刚踩到拖鞋的瞬间,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画面,通通一股脑儿全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