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想一想就是了,面上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那拉氏将事情吩咐下去了,就直接摆摆手,请安结束了,该回去就回去吧。
耿文华和钮祜禄氏一路,钮祜禄氏刚才在屋子里没敢说什么,这会儿走远了一些就抱怨:“姜汤那事儿多轻巧,只吩咐一声就成了,还能得个好名声,谁喝了那姜汤不得夸宋氏一句良善?可轮到我了,就成了做煤球了,眼看这冬天都快过去了,还能做多少煤球啊?”
耿文华就不太认同:“虽说冬天快过去了,可这煤球是一年到头都在用的,怎么就会少做了呢?府里有多少煤炭,你只管往全部煤炭都用了做,做出来就堆放在那里,暂且用不了的也不会放坏了,日后这煤球的事儿都是你的,一年年的,都从你手里过,这怎么不算正经差事呢?”
一年就算只能一百两,那也算是白白捡来的啊。你只在屋子里坐着,谁会平白无故给你一百两银子?
钮祜禄氏顿时拍胸口:“你这样一说,我忽然感觉好受许多。”
耿文华嘴角抽了抽:“你好受就行了,再者,这话你对我说说即可,你若是在别人面前胡说,福晋说不定以为你是对她不满呢,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钮祜禄氏以前还会拍拍自己嘴巴
说自己的不对,现在连这个都懒得做了:“你不说出去,别人如何知道呢?”
“倒是我的错了?”无语了片刻,耿文华就给她一个白眼:“我是不会说,但你如何知道咱们走在路上,这花丛里,这假山后面,这墙壁拐角处,这石柱子后,就没有躲着一个人呢?到时候别说是你了,怕是我也要被连累,得一个告密小人的罪名。所以,我倒是还不想听你说呢,可别再连累了我。”
钮祜禄氏也撇嘴:“看你那小气样,若是……我不怀疑,保准不会认为是你告密的不就行了吗?”
“那也不行,你不觉得是我告密的,你身边的人指不定还会撺掇你什么呢。”耿文华摆手,她是真不愿意听钮祜禄书这些不过脑袋的话了。真的,若是传到那拉氏耳朵里,不是告密不告密的事儿,而是那拉氏会不会怀疑,她和钮祜禄氏是一伙儿的呢?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钮祜禄氏为什么不找别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非得要找她耿文华呢?是不是因为耿文华也对她那拉氏心怀不满,心存怨怼?是不是她耿文华,心里也有许多抱怨之言?
和做钮祜禄氏的抱怨垃圾桶相比,她更不愿意得罪那拉氏。哪怕那拉氏在历史上也没做几年皇后,但人家是病死的啊,又不是被废掉了。
而且,胤禛据说为了那拉氏的死,还罢朝几天?
对胤禛这种累不死就往死里累的人来说,罢朝几天,那必然是真的伤心难过,以至于别的事儿都做不了了吧?
别管人家夫妻之间有没有真爱,就冲胤禛这份儿给面子的伤心难过,他必然也是很尊重那拉氏的,必然也会给那拉氏脸面,将那拉氏的地位给定的稳稳当当的。
所以,为了钮祜禄氏去得罪那拉氏,不值得。
至于钮祜禄氏做太后……就钮祜禄氏这性子,她就不信自己到时候哄不好钮祜禄氏。
就一句话,智商方面,她觉得钮祜禄氏还是略差一些的。
“不是我不愿意听你说话,而是我真心觉得,咱们都是有阿哥的人,保不准呢,咱们做错了什么事儿,就要连累阿哥了。”耿文华拉着钮祜禄氏的手,情真真意切切,诚恳真挚:“姐姐当真为阿哥好,就该记得你以前的初心才是。”
钮祜禄氏好险没反应过来:“初心?”
“您以前还带着阿哥亲近福晋呢,现在却是这样腹诽,若是面上稍微带出点儿什么,让阿哥看见了,再模仿了……”耿文华意味深长,钮祜禄氏顿时变了脸色,反过来抓住耿文华的手:“好妹妹,到底是咱们两个亲近,若不是你提醒,我竟是要犯下大错了。我原以为自己不过是随口抱怨两句,却没想到会有如此灾祸……”
她抬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拍:“我这张嘴啊,好妹妹,我现在是真知道错了,你放心,日后不光是你,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我也定然不会胡说八道了。”
耿文华很高兴:“姐姐不觉得我是不愿意和你亲近才好。”
“我又不是那不知道好歹的,这样的话,除非是一心为你着想的,否则,谁会这样得罪人呢?好话不好听,我知道呢。”钮祜禄氏笑着说到,半点儿没对耿文华见外:“回头我还找你一起做活儿,只要你不嫌弃我烦就好。”
“我怎么会嫌弃你烦?这府里,论亲近,谁比得上姐姐和我?”耿文华也笑,亲亲热热:“咱们一起进府,一起生孩子,什么都是一起,就如同亲生姐妹一样。我看四阿哥,说句姐姐不喜欢的,也如同自己亲生的一样,有五阿哥的,何曾少过四阿哥的呢?”
反正送给四阿哥的东西也不要多少钱。
以前还是耿文华自己掏钱,后来做的东西多了,胤禛投桃报李,就直接将那工匠给了耿文华了,耿文华做东西,只管吩咐一声就是,连木料都不用自己掏钱了。所以呢,送给四阿哥的那份儿,连带三阿哥的那份儿,都是耿文华动动嘴而已,连钱都不用另外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