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在府里素来是吃的清淡,但荤素搭配。这种只酸的口味的,确实是少见。
“再者,年侧福晋注重身材,酸口味的饭菜最是开胃,若是吃,容易多吃,年侧福晋必然不会轻易吃这些酸辣口味的。”知春就又说道:“所以估摸着,是又怀孕了。”
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口味若是发生很大的改变,十之八九是因着怀孕了。
耿文华眨眨眼,笑道:“那这次,怕是钮祜禄氏要得偿所愿了。”
胤禛本就要去蒙古,福晋那边还没定下来让谁跟着去。她是因着小格格年幼,再加上出门奔波劳累,自愿不去的。年氏若是也不能去,李氏也不愿意去,那可不就轮到钮祜禄氏了吗?
那拉氏就是再大度,也是宁愿府里现下有的女人跟着去的,而不是让胤禛在外面再找个女人伺候。
知春本来还觉得耿文华这反应是不是……太松散了,但随即一想,自家小主现在也是侧福晋,又儿女双全的,和年氏计较这个怀孕不怀孕的事儿,好像也着实是没有必要。
所以也只笑着附和道:“是,钮祜禄小主定然会高兴。”
这事儿主仆两个议论了一番也就完事儿了,但随即年氏那边出事儿了。
年老夫人呢,年前身体就有些不太舒服。这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冬天,眼看着春暖花开了,这季节呢,对老人是最合适最友好了,大部分老年人熬过一个冬天,第二年就能过的好好的。
但偏偏,年老夫人……没了。
这一没,作为亲生的女儿,年氏定是伤心难过的,这一哭,坏事儿了,本就身体虚弱,这还不到三个月的胎,就滑落了。
也算是小产,那拉氏也只让人送了些补药去安慰,并发话,让人不许去打扰年氏休养身体。
因为去了,不一定谁那句话说错,那倒不是去探病了,那是故意去气年氏了。与其到时候闹出来事儿,倒不如谁也别去看了,谁都清静点儿。
也就是这时候,胤禛那边得了圣旨,要跟着康熙巡蒙古去了,跟着的,确实是钮祜禄氏。
胤禛一走,府里也就安静下来
了。
李氏整日在屋子里做针线,不是给那拉氏做,就是给弘时,或者阿林保做,有事情在手里,也就不心慌。
那拉氏呢,这么大个府邸呢,每日里也忙得很。
年氏在休养身体,宋氏照常在念佛,整个府里也只耿文华一个是闲人。
人闲生是非,耿文华就是这样的人。太闲了,总得找点儿事情做是不是?又开始折腾她那绘本了,这东西只要有人看,有人买,她是宁愿赔钱都不愿意关掉这门生意的。
那怎么才能让自己不赔钱呢?这个印刷,到底该如何解决呢?
耿文华让人弄了一整套的印刷工具在自己的工作间,每日里带着小格格一起忙活,油墨这东西弄在身上不好清洗,那就干脆让人采买些便宜的麻布衣服套在外面。
至于手上脸上,弄上去就弄上去了,洗一洗就好了,没必要大惊小怪。
弄了一整个月,印刷的主意没想好,倒是先让耿文华将另一样东西给做出来了——肥皂。
油墨不好清洗,若是使劲揉搓也不是洗不掉,但也容易将布料洗坏,再者小孩子皮肤嫩,搓的太用力,小格格也受不住。那怎么办呢?只好是再弄一种清洁力更强的肥皂了。
这东西呢,技术含量是不高的,再者,清朝虽然是个封建王朝啊,但是,古人真的是有智慧的,人家也有去污的澡豆香胰子这些东西。
所以她弄出来之后,并没有很在意,就自己和小格格用。
可那拉氏很快就知道了,叫了她过去询问:“我听说那肥皂用着很是好用?尤其是衣服上的脏污,打一点儿就能洗掉了?若是如此,这东西若是拿来卖,该是能赚钱的。”
耿文华顿了顿,眨眼:“福晋的意思是,咱们开个铺子做这样的生意?”
那拉氏笑着点点头,耿文华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她之前给自己出主意开的那玻璃摆件的铺子,简直能用日进斗金来形容。赚钱的事儿,谁不喜欢呢?
耿文华却是摇摇头:“福晋,恕我直言,这东西确实是能做生意,但也要看福晋如何做,看福晋是打算卖给谁。”
那拉氏就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洗衣服洗脸洗手的东西,能卖给谁呢?世人都要用,世人都能买。”
“那福晋如何定价呢?”耿文华问到,那拉氏挑眉:“你本钱如何?”
“按照本钱来算,一块巴掌大的肥皂,该卖十五文到二十文钱。”耿文华坦然说到,用的是猪油,猪油这东西,现代没人吃,虽说她穿越之前是有公众号为猪油平反吧,但这东西家常炼制是很少的,大部分人还是更喜欢到超市买一桶油,方便,储存时间长。可在古代,猪油是好东西,甚至这肥油的价钱,比瘦肉是更贵的。
用这种东西做肥皂,在平民百姓眼里,绝对属于奢侈浪费,不知所谓——饭都吃不饱呢,用这样珍贵的东西做肥皂洗衣服?
那拉氏也并非是不知道民间疾苦的人,听着这话就皱眉了:“非得用猪油?别的可以吗?”
耿文华摇摇头,科技条件达不到,清朝的各种油脂,要么是天然作物提炼的,要么是动物身上提炼的,不管哪种弄出来的,都是可以吃的,但凡是吃的……除非是民间人人可吃饱,否则用这东西来做肥皂,基本上都不可能达到盈利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