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再买两个庄子,不拘大小,能买多大买多大。”耿文华又说道,知春犹豫了一下就提醒道:“庄子怕是不好买。”
这都康熙五十五年了,世道好过了许多。世道好过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土地这些资源,都已经被分配的差不多了。有权有势的,能占的,能买的,都已经占了买了。
这种土地在手里了,又是安稳世道,你想再让人家吐出来,那就不太可能了。不到迫不得已,谁会变卖家里的家产呢?再者就是变卖,卖古董也比卖庄子要去强,庄子那就是最后的保障。
所以你想买,也得有卖的才行。
当年二废太子,圈禁胤褆,可能是发落了一批官员,这才让市面上有了流通的庄子。可现在……康熙是越发仁慈了,并不轻易处置朝中大臣。
耿文华就摆手:“留意着,碰得上了咱们就多买几个,若是实在没有……咱们就等着,咱们这边留意了,那有了消息,咱们先一步知道,那就比别人有更大的机会能买的到。”
知春忙应了:“奴婢回头就让人去中人那边打听着。”
耿文华将盒子直接给了知春:“先去办铺子的事情,悄悄的,不过也不用隐瞒,若是无人问,咱们也不要张扬,若是有人问,你也不用瞒着。”
反正这银子来的光明正大,福晋给的,谁还能说出来个不满意吗?
胤禛和皇上给的那些,她不好轻易拿出来用,但福晋给的不一样。
知春忙行礼,又将盒子给牢牢抱住,这买铺子的事儿,她一个人也干不来,需得找帮手。玉兰院呢,现如今也是有管事太监了,知春观察了这么长时间,觉得此人倒是能用的。
她和耿文华说起来,耿文华就笑道:“既如此,那你就带着他一起。”
也不过是半个月,那盒子的银子没花完,但耿文华也多了三张房契地契,知春用八千两银子,买下来了三个铺子,都还是比较符合耿文华的要求的。
耿文华还担心知春是打着府里的旗号了,赶忙询问了几句:“你也知道咱们家王爷是个什么性子,你若是打着府里的旗号,压价太狠,等王爷回来……”
知春赶紧摆手:“小主,奴婢可不敢打府里的旗号,这事儿也是巧了,有两家铺子是同一个东家,这东家是江南人,原本做的是丝绸生意,但偏不巧,因着今年雨水大,他提前买了许多丝绸放在库房里,这雨水一多一大,这些个布料就发霉了……”
于是这批货就砸在手里了,可是人家供货商那边等着结账,他这边布料坏了卖不出去,这时候就急需一笔钱周转起来,否则这名声一坏,日后怕是这生意就不能做了。
这时候正碰上要买铺子的知春,索性两个铺子一起,五千两卖给了知春。
那边求的是一个快,给现银,知春这边正好都符合要求,于是这地契和房契,也就到了耿文华手里了。
剩下那家就买的比较贵了,给了三千两银子。这家就完全是因着祖上倒霉,出了个败家子子孙。这房产落到子孙手里,子孙好赌,将家产给败了。
三家铺子买回来了,接下来就该是装修的事儿。这装修自有人盯着,耿文华这边是要找厨子。厨子不好找,稍微有点儿家底的,都宁愿自己开小铺子,少有愿意去给别人做的。
但架不住耿文华开的工钱高,到底是找了三个灶上手艺不错的。
再有掌柜,还有帮工,还要和周边庄子谈这供货的事儿。
厨子一年的工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外加一年四季四套衣服。掌柜的工钱是一年二百四十两银子,外加一年四季的四套衣服。帮工的就少了,一年几十两银子,可帮工人多,一个铺子里需得四个人,三个铺子就需得十二个人了。
零零总总这些花费加起来,居然没超过两万两。
耿文华原本的预算是三万呢,居然还剩下三分之一。
铺子开业这天呢,她求了福晋帮忙照看小格格,自己就带着知春来看情况了。
舞狮舞龙的热闹过去,掌柜就出来团团的抱拳行礼:“各位父老乡亲们好,咱们这铺子今儿开业,做的是那吃食生意……”
掌柜的说完话,让开了身体,这才有客人往抬脚往里面进——实在是炸鸡那味道,太霸道了些,这会儿闻着都有些肚子饿了。
耿文华又叫知春去买了一份儿回来,两个炸鸡腿,一个馒头夹炸鸡胸肉,总共十八文。
她咬一口,味道还可以,用料和府里厨子的不同,但也算得上可口。炸鸡嘛,主要吃的就是一个外酥里嫩,只要油炸的火候能掌握好,这个炸鸡的味道就差不了。
她也只看了这一家铺子,剩下的两家就没去了,因为三个厨子的手艺,她之前都是品尝过的。
就是因为还可以,她才聘用了的。
回府之后,大约是因着铺子的事情搞定了,心情好,她忽然就想起来了自己之前用罐子密封好的松针。赶紧叫人将那罐子给抱出来,将密封的盖子敲开。
本以为,她会闻见可乐的香味儿。没想到,那盖子一打开,一股子恶臭的味道就散出来了,耿文华一个没忍住,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