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钮祜禄氏:“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并不觉得我需得和年氏争宠,我既有阿哥,只好好照看阿哥长大就足够了。”
她面色带了几分严肃认真:“我当你是朋友,所以你这次说的话,我不会计较,但你若是再和我说这样的话,咱们姐妹之间的缘分,怕是也要走到头了。”
钮祜禄氏脸色有几分僵硬,顿了顿才说道:“可咱们府里,也只有你才和年氏有一争之力。”
那拉氏和李氏年老,府里除了她们三个,也没别人了。
钮祜禄氏叹口气,拉着耿文华的手:“我知道你必然以为我是来挑拨来了,可我说的,真是肺腑之言。你之前得宠,我还能一个月里分个两三天,至少是能见着王爷的面儿的。可自打六阿哥出生,王爷心里除了你就是年氏,我……”
她顿了顿,脸上带了几分难以启齿的尴尬:“不瞒你说,自那之后,王爷就再也不曾留宿我房中。所以我左思右想,就想着,这府里该得宠的,还需得是你才行。”
她说的那句耿文华吃肉她喝汤的话,真是发自内心的。
否则,她这生孩子的心思,就得歇了,一个人怎么生孩子呢?
第171章 快别做梦了。
没想到钮祜禄氏会说出这样的……隐秘,耿文华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怎么说呢,就算胤禛不在钮祜禄氏房中留宿,但他素来是个慈父,对弘历也是疼爱,必会因着弘历给钮祜禄氏脸面的,所以钮祜禄氏的院子他还是会去的。
这也是耿文华从没发现过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在她看来,前前后后,胤禛的生活习惯根本没多大改变,顶多就是去谁那边次数多点儿,去谁那边次数少点儿而已。绝不会说,不去哪里的。
那拉氏是嫡福晋,李氏有弘时,钮祜禄氏有弘历,她有弘昼和小格格,年氏有六阿哥,胤禛不管去谁那边,都是名正言顺,十分应当。
所以这留宿的事情,若非是钮祜禄氏自己说,那谁也不能知道的。
女人对这种事儿,素来是难以启齿。若是胤禛来,还能假装自己还得宠,可若是将这种事情说出去,一来是难堪,二来是脸面不保。再怎么样,这种事情上,也多是沉默以对,三缄其口。
她认知中的后院,还没开放到……同一个男人的两个侍妾,光明正大的讨论这种事情的。当然,别的府里可能会有,古人吧,说封建也确实是封建的很,有些词语是提都不能提的。但说开放……光明正大的在屋子里摆放那种不好见光的物件的人也是有的。
哦,博物馆里还展出过,古人在某些方面玩儿的,一点儿都不隐晦。
可胤禛性子比较古板,那拉氏又素来看重礼仪,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就算放在后院也很适用,就这么两个中规中矩的夫妻,后院怎么可能会有将房中事儿放在嘴边张口就来的?
再者,她这会儿该说什么?
安慰钮祜禄氏,说胤禛上了年纪不喜欢这事儿了?胤禛要是知道,得打劈了她。
顺着钮祜禄氏说,年氏得宠真不行,得想法子将年氏给按下去?可别了,人家本是来撺掇她的,她再给撺掇回去……有点儿将钮祜禄氏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的意思。
或者说人家钮祜禄氏年老色衰,所以不得喜欢?这种得罪人的话,耿文华也说不出来。
钮祜禄氏还在抱怨呢:“我瞧着年氏跳舞的样子就来气,不就是比你我年轻些,相貌更好些吗?竟是用上了这种魅惑手段!福晋竟是也没拦着!”
耿文华结结巴巴:“福晋怕是不知道……”
钮祜禄氏摆手:“这府里的事情,有什么是福晋不知道的?怕是年氏来了园子里,琴声一响,福晋就已经知道了。不过,我倒是也好奇,福晋为什么没拦着呢?”
耿文华总算是能接上话了:“你素来和福晋亲近,你都不知道的话,我就更不知道了,回头你可以问问福晋。”
钮祜禄氏忙说道:“你当我傻?这种事情,我如何问?倒像是我嫉妒年氏,在福晋面前给年氏上眼药一样。”
耿文华又不说话了,钮祜禄氏顿了顿就叹气:“你这人,总这样做什么呢?你若是不愿意,你直接说就是了,咱们之间,你还用在我面前装聋作哑吗?”
耿文华苦笑:“那你让我说什么?我愿意和年氏争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从庄子上回来半年。再者,争宠这事儿,你也得容我想一想是不是?”
钮祜禄氏就着急:“这争宠还用想?你换一身好看的衣服,打扮的好看点儿,先用小格格或者五阿哥为借口,将王爷给请过来,然后弹琴跳舞,或者谈论诗词。我觉得年氏得宠,就因为她会作诗,三不五时的就拿着自己的诗词来请教王爷,次数多了,王爷就觉得她是才女……”
耿文华打断她的话:“年氏本就是才女,进门时候,咱们就知道,年氏是个很难得的才女,性情柔顺,家庭富裕,兄弟出息,现在人家又生了阿哥,你若是让人仿照年氏的样子来争宠,我劝你还是歇一歇心思,所有的条件加起来,谁能比年氏更出众呢?”
真有这样的人,人家凭什么为你钮祜禄氏所用?
再者,争宠若只是穿个好看的衣服跳个好看的舞那样,钮祜禄氏自己不能上吗?怎么非得让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