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格是侧福晋生的,有侧福晋帮着。
十四福晋气的肝儿疼,等十四回来,本想着十四是能理解自己一番苦心的。毕竟女孩子不比男孩子,男孩子你建功立业就有前程,可女孩子这后半辈子,几乎也就是挂在这一桩婚事上了。
她做嫡母的,费心费力的为庶女打算,怎么在庶女嘴里,就成了谋算呢?
结果十四也说十四福晋不好,还说十四福晋的盘算他知道,不就是主动送个闺女进宫,宫里能念着她一些好,将来好让她儿子来做世子吗?
不光是毫不留情的将十四福晋的脸皮撕下来了,还很是训斥了一番十四福晋,让十四福晋里里外外面子都没了。
十四福晋越是想越是觉得心口疼,她真是一番好意啊。再者,她儿子还需要她来铺路吗?虽说皇后无嫡子,但皇上看重皇后,当年册封贵妃还特意下旨不许朝廷诰命进宫给贵妃朝贺,为皇后撑足了脸面,上行下效,这朝中,哪个有宠妾灭妻的?
她十四福晋只要没做什么谋反的事儿,她的儿子,就是板上钉钉的未来世子。
她何必费心思,还特意选了个家里比较得宠的女儿送进宫来呢?
再说,宫里是什么龙潭虎穴的地方吗?宫里吃喝都比府里要好,不光有月例银子,还有皇后亲自指点教导,真若是不愿意和亲蒙古,那十四争气点儿,回头立功了,求胤禛将闺女嫁到京城不就算了吗?
小的不懂事儿,结果大的也不理解她一番苦心。
想了一晚上,越是想越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今儿就上宫里来哭诉来了:“十四爷这样当着人训斥我,我丁点儿脸面都没有了,这府里我日后还有什么威严?额娘您是知道我的,我真是好心,他要是不愿意,私下里不能和我说吗?非得要这样闹腾,他是生怕我委屈了那侧福晋是不是?”
十四福晋进门就哭,完全没发现屋子里还有个耿文华呢,也是那座钟太大,因着摆放在桌子上呢,半人高就变成了一人高,耿文华在后面站着,身形被遮挡了个七七八八。
十四福晋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个丫鬟嬷嬷在那边呢。
这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
太后也是无奈,十四福晋那脸色一看就知道,昨晚上必定是没睡着的。女人家生气这事儿,她是有经验的,那真是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就问问宫里的娘娘,哪个屋子里不备着一些逍遥丸呢?
同样身为女人,她有些同情可怜十四福晋,这是气得很了,这会儿进宫竟是也没有梳妆打扮。但是吧,十四就是那么个浑人,他要是讲道理,皇上的亲弟弟啊,能沦落到现在只能教导小阿哥们武功的地步?
他也不听额娘的话啊,听话的孩子早就去给胤禛认错,然后能换个差事了。
太后先拉着十四福晋起身:“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好的,当年选秀,我一眼就看中你,就是因着你心
胸宽大。嫁给十四,也是委屈你了。”
十四福晋眼泪都差点儿下来了,她为十四谋算,劝说十四给胤禛服软,做了多少事儿,结果,十四一次也没听过。只一意孤行,按照他自己心思来,他自己得罪了皇上也就算了,毕竟皇上是他亲哥,总不能砍死了他对不对?
但他就没为儿子想过吗?皇上不待见十四,自然也不会待见十四的儿子,十三家的孩子已经得了世子的册封了,老三家的,老五家的,老七家没儿子就不说了,老九家的年幼,十二家也没儿子也不说了,但有儿子的,只要不是八爷党的,基本上都得了世子的册封了。
可她儿子呢?至今也就一个光头阿哥。
现在是胤禛做皇帝呢,胤禛若是没了,换了弘历或者弘昼呢?做伯父的,可能会念着兄弟之间情分,对侄子有几分提拔。可堂兄弟之间,能有什么情分?
不管她怎么说,甚至哀求,十四都从不曾听在心里,从不曾按着她的意思来做。
十四福晋哭的越发大声,耿文华站在那里越发尴尬。现在出来吧,打断人家好像也不是很好。但不出来吧,日后十四福晋知道了,还不得以为自己是看笑话的?
太后伸手拍着十四福晋后背,信誓旦旦:“你且等着,我这就让人骂他去,还有那侧福晋,一个侧福晋,嫡福晋做主的事儿人,她竟是敢反驳,反了天了,春嬷嬷,你现在就出宫,传哀家的话,让那侧福晋将那女戒抄写一百遍。再者,抄写佛经给十四祈福,就药王经,让她沐浴更衣,吃斋念佛。”
十四福晋还有顾虑:“她不得以为是我告状……”
耿文华在后面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您这要还不算告状,什么叫告状呢?
太后摆手:“不怕,就算是她知道了又如何?哀家难道还不能说她了?你去洗把脸,你看,多好看一个人,被你自己折腾的,都快成黄脸婆了。”
她叹口气:“女人啊,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漂漂亮亮才好。心情好的时候,需得漂亮点儿。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更需得漂亮些了,去吧,也梳妆一下。”
等十四福晋出去,耿文华才出来,很是有些尴尬:“皇额娘……”
太后摆摆手:“你且先回去吧,十四福晋的事儿,不过是夫妻之间拌嘴,就不用对外说了。”
耿文华赶紧点头:“妾身明白,那妾身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