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的名字就叫秋收图,回头再让胤禛给题上诗词就好了。
过年的时候那拉氏才跟着回宫,她那病……太医说是就那样了,这些年疲惫伤了底子,好是好不了的,但若是不费神,也还是能活着的。
那拉氏自己也知道总住在园子里不行,于是就特意和胤禛说了,胤禛后宫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回了。
她这边回宫,立马就有人上了折子,说是四阿哥和五阿哥该大婚了,这选秀的事儿是不是也该提起来了?
这次倒是知情识趣,没用胤禛的后宫做借口了,而是说了四阿哥和五阿哥。皇子阿哥大婚,要选秀,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胤禛看了折子,沉吟片刻,就应下了这选秀的事情。
来永寿宫的时候,也和耿文华提起来了:“弘昼这婚事,你可有什么想法?”
耿文华是无所谓的,因为家世什么的,她并不是很在乎。但历史上,弘昼和他的嫡福晋好像挺恩爱的?那就不坏了人家姻缘了?
“弘昼年纪也不算大,这婚事暂时压一压也好,先顾着弘历那边吧。”耿文华笑着说道,顿了顿,补充:“这侧福晋就先不要赏赐了,不然嫡福晋没进门,侧福晋先做大,后宅再闹腾起来,你也知道弘昼那性子,他自己就是个活泼的,不是很稳重,后宅若是压不住,闹出来了事儿,倒成了笑话了。”
胤禛就无语:“为着选秀的事儿,钮祜禄氏都来找朕说了几次了,你倒是
半点儿不心急。”
“心急有什么用?好姑娘又不是着急急出来的,而是慢慢寻摸出来的,回头内务府将选秀的名单送上来,我让人慢慢打听就是了。”耿文华摆摆手:“赶不上这次就赶下一次,皇帝的女儿都还不愁嫁呢,皇帝的儿子还怕娶不上媳妇儿?”
钮祜禄氏找胤禛是为了弘历的嫡福晋的事儿,钮祜禄氏——原本和那拉氏是私底下有什么协商的,但是那拉家的大房,忽然就没了爵位。
这下子,钮祜禄氏就有些看不上那拉家的格格了。
原本好歹是个公府格格,现在亲爹就是个四品官,那能做皇子嫡福晋吗?
这事儿她还不敢找那拉氏说,毕竟是她要反悔,那拉氏的亲侄女能让她这样作践吗?怕不是那拉氏得将她吃了。
所以她只能找胤禛,话里话外的,想给弘历找个温柔体贴的——那拉家的格格是有些性子要强的。毕竟亲姑姑是皇后,阿玛曾经是承恩公。
耿文华就好奇:“弘历那婚事,皇上看中了哪家的格格?”
胤禛看她一眼:“你对弘昼要是有这几分上心就好了。”
不关心自家的,还要去好奇别人家的。
耿文华摆手:“这不是上心,就是有几分好奇,皇上,到底是看中了谁家的?”
“等指婚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胤禛摆摆手说道,其实到现在他还没做决定,不管是弘历还是弘昼,这婚事都要仔细斟酌才行。
那秘密立储的折子上,他原本是比较看中弘历的,一来是弘历性子稳重,从小进宫读书,人也聪敏。二来呢,弘历也有几分才能,他吩咐了几次差事,弘历办的都挺不错。
但是,子凭母贵,他更偏爱耿文华些,就更愿意为耿文华考虑几分。若是弘历做了皇上,钮祜禄氏做皇后,她那性子,能善待耿文华吗?
再者,弘昼也并没有很差劲,弘昼自小学习也踏实,虽说没得康熙表扬,那是因着弘昼那段时间更在意孝心,要伺候生病的耿文华。而且,弘昼是耿文华亲自教养,弘昼的所学,更偏向于耿文华,重实务,偏科学。
弘历爱文章,喜诗词。
弘昼愿意在外面跑,虽说办差寻常,但这纺织厂从无到有,也算是能耐。
几次衡量,那折子,胤禛到底是空下来了。
于是弘历和弘昼的婚事也就有些为难了,若是折子上写着弘历的名字,那他这嫡福晋就需得找个出身好,为人宽和仁厚的。就算他现在对那拉氏略有些怨怼,但不可否认,在进宫之前,那拉氏还是一个很完美很合格的嫡福晋的。
可若是折子上写着的是弘昼,那弘历的嫡福晋,就不能的出身太高,反而是弘昼的嫡福晋,要出身更好些。
他来问耿文华,也是想耿文华有没有什么建议提议,万一弘昼心里有人呢?万一耿文华有更喜欢的儿媳人选呢?
结果,耿文华半点儿忙帮不上。
胤禛叹口气,说起来这过年的事儿:“本打算今年将十四给叫回来的,年底了,他在皇陵也守了一年。但朕忽然发现,他和年羹尧,私底下竟是有联系。”
耿文华有些好奇:“十四和年羹尧?我记得他们两个以前不太对付的。”
两个人都是将才,怎么说呢,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学上是评不出来最好最优秀的,因为文章总有不同风格,有人喜欢华丽的,有人喜欢朴实的。但武功这方面是很好分的,本事高就是高,本事不高就是不高。
从自己身上功夫开始比,到每一场战争的损伤,耗费,伤亡,这些具体的数据放在一起一比较,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一山不容二虎,两个都是十分优秀的将才,自然也就看对方不太顺眼了。
胤禛微微皱眉,片刻才说道:“今日不同往日。”